1990年出生于四川广安农村的她,从小就喜欢涂鸦。家中的墙壁上、地下,到处都有她的“杰作”。
就是这么一个喜欢画画的好苗子,命运也未能眷顾她。两岁时,父亲病逝。为治病,家里欠下13万元的债务。买不起颜料和笔,半截粉笔,一根树枝就是她最好的画笔了。
上小学时,她一直是美术老师夸耀的对象。
磕磕绊绊地上完初中,当别的同学拿着高中入学通知书去报到的时候,妈妈却说:“孩子,我再也无力供你上学了!”还能说什么呢?她把入学通知书偷偷地捏成了团,扔进垃圾桶。背着妈妈,她大哭了一场。
哭过痛过之后,懂事的她,怕妈妈牵挂,托人在重庆市沙坪区的一个小吃摊找了份打杂的工作。
临出门时,妈妈端来一碗水煮囫囵蛋,上面还撒满了白糖。趁热,她吃个精光。送她进车站的路上,妈妈给她讲起了鸡蛋的故事。
鸡蛋从内往外破,就成了生命;从外往内破,就成了食物。同样是破,结果却大不一样。就如苦难降临时,有的人能挺住,有的人却被压倒。
“没想到一枚小小的鸡蛋,也蕴藏着深刻的道理!”她明白了妈妈水煮囫囵蛋的暗示:“在苦难面前,哭是没用的!今后,不光要用鸡蛋来滋补身体,还要以‘从内往外破’的精神激励自己。”
小吃摊就在南方艺术学校旁边,每天有不少的老师和学生来这里用餐。一天,学校的总务处主任来吃饭,和同来的老师说:学校缺一名清洁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想,在家里不是埋怨过自己外出打工就等于失去了涂涂画画的机会吗?要想做枚从内往外破的鸡蛋,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她马上红着脸说:“我想去”
来到艺术学校后,她如鱼得水。为了“蹭”课,她有意把打扫美术教室的任务放到上课的时候进行,在教室走廊上一“拖”就是一上午。开始的时候,老师未觉察到,时间久了,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在美术老师的沿路“侦察”中,在她的宿舍里翻到了许多“作品”,有些还是课堂上,老师要求学生完成的作业。看了她的“作品”后,老师作了这样的评价:基本功差点,但画风难得,很有天赋!
她以为这次被老师抓到后,已经没戏了。没想到,学校不但没责怪她,朱校长还答应她:以后,只要完成了清洁任务,你可以任意进出每个教室听课。
一个“不务正业”的清洁工,就这样成为了一名“编外学生”。
一个月只有900元工资的她,每月还要寄回去500元。一个读美术专业的学生,一年至少得花三两万元。她那点剩余工资哪里支撑得起学美术的费用?
画笔、宣纸、颜料哪样都是捡来的。每当上完美术课,学生离开教室时,她就进去打扫。那些被扔在地下的每一张未画完的纸,哪怕是半截铅笔头,她都如获至宝。
朱校长找她谈心时,问过她:你这样做,不怕别人笑话?
她说,我不怕别人笑话我。当鸡蛋从内往外破时,要想打破蛋壳的阻力,除了用小嘴不停地啄外,是顾不得别人的嘲笑的。
有了老师的悉心辅导,这枚“从内往外破”的鸡蛋快要孵化出来了。这年12月,艺术生专业课考试,她竟然顺利地通过了四川美术学院的专业课考试。然而,眼看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的她,却遭到了当头一棒——文化课只考了100多分。
虽然没被四川美院录取,但让她看到了希望。这只“从内往外破”的鸡蛋,终于被她啄破了一个小孔。
目标未能实现,她还得不停地“啄”。
每天早上5点起床,晚上12点才睡觉。下午做好学校的清洁,算是一天里的最好休息。就这样,在老师的辅导下,凭借一年多时间的努力学习,她硬是啃下了高中三年的文化课程。
2012年2月,她以556分的高分成功通过了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专业课考试。6月,她顺利地通过了文化课考试,正式成为清华大学的一员。
她叫邓轩,一个从小失去父亲的农家女孩。
站在清华门前,邓轩说:“能破‘壳’而出,是因为我一直没改变‘从内往外破’的努力方向。唯有做枚‘从内往外破’的鸡蛋,才能摆脱困境,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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