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的冲韩立邦问道,“老韩,郑公的字呢?!”
“这呢,张总!”
韩立邦满脸堆笑的引着张总走到书桌前,将桌上的放大镜递了过去。
张智永一把接过放大镜,仔细一看,接着眼前一亮,惊喜道:“哎呀,六分半书,真的是郑公的六分半书啊!”
他所说的六分半书就是韩立邦口中的板桥体,是郑板桥以隶书笔法形体掺入行楷,创出这种介于楷隶之间,而隶多于楷的字体,由于隶书又称“八分”,因此郑板桥便戏称自己所创的这非隶非楷的书体为“六分半书”。
韩立邦和许浪听到这话面色一喜,互相看了一眼,脸带得色。
“这应该是郑公晚年的一幅百字令啊,虽然笔力稍乏,但是意到笔到、疏密相间,仍颇具郑公书法神韵啊,能保存如此完整,实在是难得!”
张智永说话的时候也颇有些激动,要知道,现在市面上郑板桥的真迹已经越来越少,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老韩,你真要将这幅字赠予我?”
“当然,我知道张总最懂郑板桥,所以这幅字在您手里,才不算糟蹋!”
韩立邦笑呵呵的说道,“不过咱公司晋升的事,恐怕还要劳烦张总照顾照顾……”
“你放心,老韩,包在我身上!”
张智永立马拍着胸脯担保道,他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韩立邦个老狐狸怎么可能随便送他这么珍贵的东西,肯定是为了晋升的事,不过他愿意跟韩立邦做这笔交易,因为对他而言这非常划算。
“多谢张总,多谢张总啊!”
韩立邦顿时笑的合不拢嘴,急忙说道:“那我帮你卷好!”
说着他作势要把字卷起来。
“等等!”
这时张智永突然喊住了他,眉头微蹙,将刚才无意中沾到字上墨的手放到鼻尖闻了闻,接着面色大变,狠狠瞪了韩立邦一眼,怒声道:“好啊,你个老韩,竟然敢用个赝品来糊弄我,幸亏我对墨颇有研究,否则还真就被你蒙混过去了!”
韩立邦和许浪闻言皆都一诧,一脸迷惑,有些不明所以,这明明刚说完是真迹,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张总,我怎么敢糊弄您啊!”
韩立邦急忙说道,“这确实是郑公真迹啊,这墨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时间长了,发潮了?”
“是啊,张总,这是我外公姜春杰收藏的字画,不可能有假!”
许浪也急忙凑上来说道。
“行啊,老韩,组团骗我来了!”
张智永冷哼一声,瞥了眼许浪,不屑道,“我管你是谁的外孙,就是姜春杰在这,这字也是假的,因为这幅字上的墨用的是三石墨,是民国独有的一种墨,难道郑板桥是穿越到民国写的这幅字吗?!”
听到“民国”两个字,韩立邦和许浪顿时面色一白,甚至心头掠过一丝惊恐,竟然真被程晃给说中了!
“行了,老韩,这次晋升你就别想了,我看你年纪大了,连真假都分不清了,也没必要在公司干下去了,你还是直接辞职吧!”
张智永气极不已,愤恨的丢下一句话,甩手就往外走,这个韩立邦,真是大胆妄为,为了晋升,竟敢弄幅假字骗他,当他是傻子吗?!
韩立邦一听这话,后背噌的出了一层冷汗,张智永这是要开了他啊!
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急忙一把抓住了张智永的衣袖,嘶声道:“张总,冤枉啊,张总,我真不知道那字是假的!我真不是故意骗您啊!”
他话虽这么说,但是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痛恨自己刚才没有听程晃的话,现在果然如程晃所说,晋升无望不说,还要把工作给丢了!
“爸!”
柳清清见状面色一急,作势要上前扶韩立邦,但是被韩立邦一把给推开了。
韩立邦双手紧拽张志勇的衣服,带着哭腔不住的赔礼道歉,他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这个小领导,眼见用不了几年就退休了,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被开除。
“滚开!”
张智永狠狠的一甩手,想要把韩立邦的手甩开,但是没能甩开。
“张总,误会,都是误会啊,求您放我一马吧!”
韩立邦双眼赤红,嘶声哀求,躬着身子卑微无比。
“赶紧给老子撒手!”
张智永愈发愤怒,厉声喝道,“再不撒手我揍你了!”
话音一落,他见韩立邦仍旧不放手,神情一狞,扬起巴掌,狠狠朝韩立邦脸上扇去。
“啊!”
闻声从厨房跑出来的李淑芬见状不由尖叫一声,一旁的柳清清也吓得身子一颤。
眼见张智永这一巴掌就要结结实实的扇到韩立邦脸上,但是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掌突然凌空抓来,一把抓住了张智永落下的手腕。
张智永被这突如起来的举动吓的一哆嗦,抬头一看,见一个年轻人正笑眯眯的望着他,虽然满脸痤疮,但是眼睛却分外明亮,正是程晃。
“爸,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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