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睡醒的男人显然是看多了这样的场面,摇了摇头,紧了紧被子,把自己整个头埋在了被子里面,像是就这样能把自己隔绝一般,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带着孙磊准备离开的警察拿着电棒就直接架在了瘦小男人的身上,毫不留情地把瘦小男人甩在了地上。
“给我老实点儿!”警察恶声放下几句警告的狠话,才带着孙磊离开。
一直跟着警察,直到带着他走到了前厅,前厅警察竟然把他的手铐解开了。
孙磊惊讶的看着他,“这?”
“有人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孙磊对这意外了然,应该是那个人来了。
走出局子,孙磊看着天上的太阳忽然觉得头晕晕,走出了警察局大门。
见到有一辆小轿车停在门口,车里的人还探出一个头过来向他招了招手。
孙磊嘴巴一抽,忙走到小车前面,站到他窗口,直接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准备在外面站着说还是在里面坐着说?”
里面的人笑了笑地,孙磊想了想,打开了车门,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
车子里一阵子的安静,最后还是孙磊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你小子今天倒是挺迅速啊!”
“是。朋友有难我可不得早点儿,你这身子骨我清楚,搞不好你会散架。”男人笑道,语气难掩揶揄。
“张重,嘴巴贱度见长啊!”孙磊忍不住给他一拳。
这个人正是孙磊的好友,一起供事多年的张重,之前俩人关系就特别好。
不过,孙磊总觉得他这人表面正经其实很闷骚。
果然,张重促狭地看着他说:“为什么会进监狱?”
不提还好,一提孙磊就来气,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妈的,老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坐过监狱,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也没遇见过这样,现在倒好,竟然去局子里面呆了,我这心遇谁就跟谁急!”
“你进警察局不会没有原因吧?”张重奇怪瞄瞄孙磊:“应该奉公守法的老孙老师怎么会进局子……背后令人深思啊!”
孙磊沉默,他想到自己的猜测。
“你有怀疑对象么?”张重打量孙磊的表情,询问道。
“我有,但不确定,需要回去确定一下。”孙磊转动视线,却见到脚下车座下有个盒子,盒子里一角露出一个东西,探手一抽是几张照片,吸引他的并不是其他,而是这上面的人,正是他所认识的……
“王芹?”孙磊把照片拿到眼前来看,更加确定了照片上的人就是王芹。
自己的朋友是哪里得来的照片?难不成?
“别动,那是我客户资料!”张重紧张地抢过来。
孙磊眼里闪过一道怀疑的光芒,拿着照片问他:“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张重立刻说。
听到他这话,孙磊更加确定了他只是被人雇佣了,排除其他人在外,若说是谁会监督王芹的话,那就只能是她有什么价值了……
孙磊摸摸下巴,看向他,问:“你别瞒着我了,你没见我想着想着头就痛了吗?”
“哪里痛了?需要我帮你揉一下嘛?”张重顾左右而言他,朝着孙磊状若猥琐一笑,就准备伸过来手。
“把你的咸猪手拿开,我喜欢的可是妙龄美貌温柔贤淑美女,不是你这种硬邦邦的男人。”孙磊不解气地强调地说:“我看你是做私家侦探做的连性取向都分不清了,你不会……”
欲言又止,孙磊看到张重皱眉便更加故意地笑道,眼里透着几缕怀疑:“还是处男之身吧?”
张重脸立刻黑成碳灰。
见张重表情有些不对,孙磊也就停止了猜测,一句话带过:“我劝你啊,赶紧找个女人娶了,别到时候真成了基佬,可有你父母哭的。”
孙磊自认为身为孙老师,脑袋里的道理犹如潮水,说出来那话也是滔滔不绝。
“不对……”孙磊看见手上的照片这才想起来了自己的目的,回归正常,接着问他:“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就别瞒着我了,有些事你知道不应该瞒着我的,你能保释得了我一次,能保释第二次么?”
张重不以为意:“无所谓啊!下次你第二次或者是说,第三次,第四次…就看我心情了…”
“我求你了好吧?”孙磊知道张重较真了。
和孙磊从事多年,张重也知道孙磊的硬骨头,现在见他服软私家侦探实在是受不住了,用手蒙住眼睛,暗笑地道:“我告诉你得了,你收回你那副表情。”
孙磊立刻紧张端正的坐着,听他娓娓道来。张重受不了看着他说:“我说你不能泄露啊!而且我只会告诉你一点资料,你别以为我会说多少,这关系到我……”
“知道知道,你快说吧……”
“王芹有一笔不动产,是归她所有,资产的具体数额我不会说,至于我是受人所托去调查,所以……”
“所以有个人就花钱雇佣了你?”
“你知道差不多就行了。”张重不想再透露什么。
“哎!张重,你是不是太不够哥们了?当年年轻,你出那些乱子不是我帮忙,你怎么能摆平,咋现在我有要求你都不帮忙?”孙磊忍不住气愤道。
这事换做平常,孙磊也就不会追问了,可是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结果这丫的还是一根筋死脑筋不愿意说,孙磊也忍不住炸毛了。
见孙磊恼怒,张重赶紧好言劝慰道:“不是哥,你消消气,其实是你也清楚,我这个行业如果保密不做好,牵扯到法律上面,我是要第一个吃榔头的。你看看兄弟我也不容易,别为难我了。”
一席话说得孙磊没了脾气,他是孙老师,做这么多年的老师对法律也是略通一二,法网无情啊!一旦牵扯上,可是会叫一个人身败名裂的。
孙磊好不容易能够知道一些幕后,结果是才有希望转眼又绝望,心境反差连带不明不白进局子,叫他忍不住憋闷得脑子发涨,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哎!好久不见,咱去喝一杯再走也不迟。”张重知道孙磊不痛快,拉住他说。
“喝酒,老子哪有心情……”话到一半,孙磊灵感一闪,没错,现在不能说的酒后不就……
“行,你要不想那……”
“咱们确实好久不见,喝俩杯也不是不行。”孙磊摆出勉为其难的神态。
张重古怪地看看孙磊,发动了车子。
二人各怀心事到了酒吧,点了一堆酒坐下,孙磊端起最满的杯啤酒说:“张重,一切都在酒里了啊!”
张重倒是第一次见孙磊这么豪爽的喝酒,心里抑制不住激动几分,乐呵地端了一满杯酒跟孙磊碰了一下:“行,冲你这句话,兄弟干了!”
喧嚣的音乐慢慢遥远,狂舞的人群化为虚无的影子,癫狂的氛围里孙磊拼了老命一杯杯喝着面前的啤酒。
酒杯一杯杯变空,孙磊意识也化成电光火石的光影,他想起自己的年轻时候,充斥着荷尔蒙的热血青春,终于忍不住说那句想当年自己是如何潇洒。
张重睨他一眼,调侃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现在做的是披着羊皮的狼。”
“哈!披着羊皮的狼,那要看是什么狼,我现在就想做色狼……”孙磊喝得舌头都大了,甩着脑袋跟着音乐狂舞身体。
“色狼,我呸!怪不得会进局子,原来你……”张重说着说着没了声,孙磊忍不住低头一看,丫的喝醉了醉倒在地上了。
张重的酒品一如既往的差啊!
孙磊感叹张重多年不见长的品象,一边费力把张重搬进出租车子里。
按照记忆中的地址,孙磊顺利来到了张重的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张重运进屋子,孙磊累得腰差点儿没断了,运动半天出了身汗孙磊的意识也清醒不少。
“唉!老了老了,不服不行啊!”孙磊叹气,摸亮张重家的客厅开关,把张重扔在沙发上。
车上的盒子孙磊也没忘记拿回来,此刻张重已经被灌醉了,孙磊就能放心地在他家找自己想要的资料。
孙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摞关于王芹的照片,拍得都是王芹平常的日常生活。
孙磊把照片放到旁边,接着看到照片下面的资料夹,资料夹里写着王芹的个人资料,包括身高体重等等,孙磊目光落在王芹的资料上一栏。
“三围……xx”
嗯……这么说,按照遗传学刘敏是遗传她妈……
孙磊忍不住心头乱跳。
咳咳……意识到自己想偏了,孙磊赶紧拉回自己的思想把盒子里剩下的东西拿出来一一翻看。
令他感觉失望是,盒子里除了王芹个人资料,有关于幕后调查者的资料一点儿信息也没有。
按照惯例,客户应该会留下信息才对啊?难道资料在别的地方?
“资料,资料。”孙磊观察客厅,视线辨识周围的隐藏文件的可能地方。
“叮铃铃……”口袋里手机响起。
孙磊接听:“喂!”
“孙老师。”电话里传来刘敏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孙磊记起警察说的话,脱口道:“刘敏,你不要相信那些假话,我没有……”
电话那边立刻沉默不语,等了一会儿才听刘敏继续说:“孙老师,你能出来说么?电话里有事情也说不清楚,我知道,里面一定是有误会的。”
孙磊顿时没心情再管之前的事情,立刻答应道:“刘小姐,你在哪儿我直接去找你。”
“在上午的酒店。”刘敏声音里有点儿疲惫。
孙磊察觉到,更加急切想也没想点点头答应下来,让刘敏等着自己。
马不停蹄赶到酒店,孙磊找到门牌号码刚要敲门,门在前面自己打开了。
“你来了。”一见孙磊,刘敏侧身让孙磊进到屋子里。
屋子里有些黑,孙磊忐忑进到屋子里,看着刘敏解释:“我没有偷,事情有蹊跷的。”
“你真没偷?”刘敏看着孙磊,明显不相信他。
“真的,我骗你干嘛?一切都是诬陷。对了,刘小姐不晓得该不该说,我最近在我朋友那里得知有人在调查你您的母亲,你一定要小心了。”孙磊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看见的东西告诉给刘敏,虽然明明没有证据,但孙磊害怕自己不说之后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你说有人调查我妈妈?谁?”刘敏立刻震惊地问。
孙磊摇摇头,认真地看着刘敏:“现在我还没办法确定,你相信我一定会查出来的。同时你也要相信我没有骗你,蓝宝石和我无关。”
“那你那天怎么会这么早就离开了?”刘敏皱眉。
“是因为,我看不见你。加上……”孙磊故意欲言又止说着:“金宇好像是对我有莫名的敌意,所以我没办法,才先离开了。刘小姐,我的心情其实也很难受。”
“孙老师,对不起…只是恐怕最近你都不能去…”听完一切刘敏脸上发烫,感觉到孙磊炙热的视线纠缠着自己。
“我知道了。”孙磊不无意外:“刘小姐,既然这样,我只能把事情调查清楚再来说话才更有说服力。”
说完,孙磊不等刘敏说什么推门离开。
看着孙磊离开的背影,刘敏心情极其复杂,其实,听说孙磊出事,刘敏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来找孙磊,依照孙磊和自己的相处他根本不相信孙磊会盗窃自己妈妈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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