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怪他不爱惜自己身体,却仔细耐心的帮他脱衣洗澡。
他不肯喝水,她就会俏皮的吞一口水在嘴里,嘴对嘴的喂她喝下。
余红豆的温柔,谁也学不来。
顾南生漆黑的双眸睨着眼前的女子,眸光中透着透骨的冷意。
沈伊雪被他看得背后发凉。
递过去的杯子僵顿在空气中,送不上去,也不好拿下来。
看来顾婷出的主意也不是多好么!没事装什么余红豆,看这样子难不成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管了,必须让他把茶喝掉。
“南生哥哥,人家手都举酸了,你就喝一点吧!”沈伊雪撩起额间的碎发,向耳后别去,掩饰着心里的胆怯。
顾南生接过水,一饮而下。
他是需要清醒一下。
男人喉咙里的吞咽声,让沈伊雪放下心来。
“南生哥哥,我扶你上楼休息吧!”沈伊雪起身去拉顾南生。
顾南生甩开她的手臂,自行朝楼上走去。
沈伊雪咬着薄唇忍着委屈,跟上楼。
燥热。
倒在床上,顾南生只觉得胸膛中好像有烈火在灼烧。腹部向下,更是燥得焦灼
越是躁动,酒精的作用越发凸显出来,顾南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南生哥哥,快睡吧!”恍惚间,日思夜想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她含情脉脉却又略带娇羞的望着他。
“红豆!”顾南生一把将女人拦在怀里。
她回来了,她也舍不得他了!惊喜之色掠过眼波。
“南生哥哥!”女人眸光中闪过一丝异色,下一秒却仍甜美的回应着,“是我,我喜欢你!”
女人的小手不老实的伸进顾南生的衬衣里,摸索着寻找最敏感的部位。
顾南生胸中的烈火喷薄而出,他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一把撕掉她身上单薄的衣物。
“南生哥哥,我要!”干柴烈火即将燃起之际,女人一句话让顾南生再次清醒过来。
不,她不是余红豆。
余红豆才不会这样卖弄风骚。
顾南生戛然而止的动作,让身下的沈伊雪莫名其妙。
“滚!”一生怒喝,顾南生暴躁的跳下床,像触碰了什么肮脏之物一样吼道。
”南生哥哥!”沈伊雪赤裸着身子,委屈得小脸都变了形。
“叫你滚!”顾南生近乎咆哮,“除了余红豆,谁都没资格上这张床!”
“南生哥哥,余红豆有什么好?她死都死了,她还给别人生过孩子,她就是个烂女人!”沈伊雪站起身,不甘的控诉,“她不值得你对她这样念念不忘,南生哥哥!”
她何其不甘,费尽心力,却始终无法代替余红豆的位置。
“啪”清脆的巴掌声震耳欲聋,沈伊雪只觉得眼冒金星,一下趔趄瘫坐在地。
“不许说她一个’不’字!”顾南生阴狠的眼神透着杀气,“谁都不行!”
他一副嗜血萧杀的姿态,瞬间让房间内寒意丛生。
沈伊雪崩溃大哭,却又隐忍着抱住顾南生的腿,瑟瑟发抖道,“南生哥哥,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气急!”
顾南生一脚踢开沈伊雪,摔门而出。
顾宅。
“你把门禁给的沈伊雪!”顾南生开门见山,毫不客气的问顾婷。
“是!怎样?作为我们顾家的儿媳妇,她连门都进不得么?”顾婷的气场绝不输顾南生。
这对母子高冷华贵的气质素来极为相似。
“我希望她常去帮你打理一下家务,照顾你的起居!”顾婷想了想,转而缓和了一下语气。
好不容易看到顾南生恢复了往日的精神,顾婷不想跟顾南生起正面冲突。
“我有说过要娶她?”顾南生斜眼睨着顾婷问。
“你不是跟她挺投缘么?她适合你!而且,她也喜欢你!”顾婷端起桌前的咖啡,优雅的品起来。
“我不喜欢他!”顾南生冷冷道,黑色的眸光中透着王一般的霸气。“最后一次,别再逼我做不喜欢的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顾南生!”这样和她说话,顾南生还是头一回。
以往,不管她怎样强硬霸道,顾南生也绝不顶撞。
这一次,让顾婷措手不及。
“要娶谁,我的事,你无需插手!”顾南生放下手中的茶杯,语速缓慢却透着不容置疑。
“顾南生,如今你当真是翅膀硬了?我的话你也不需要听了,是不是?”母亲的威严受到冲击,这是顾婷无法忍受的。
顾南生不再多言,起身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顾南生,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不!”顾婷气急败坏。
没资格!
这是顾婷对顾南生最常用的词汇。
她就是喜欢时时处处提醒顾南生,他的一切都必须由她作主。
他没有自由的权利。
顾南生仿佛没听见一般。
“今天你敢出这个门,我就撞死在这里!”顾婷几步抢在顾南生跟前,拦住她的去路,“既然你能做得出大逆不道的事,我也没有什么脸面再活着!”
又是以死相逼,在顾南生的记忆里,这是顾婷屡试不爽的招数。
“你的命不是我给的,你随意!”顾南生冷冷道。
“你说什么?”顾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冰冷的话语,是从她苦心教导二十多年的儿子嘴里吐出来的。
顾南生闪身而出。
仇已经报完了,他已然完成了所谓的使命。
过往复仇的枷锁让他迷失了自己,他像一头困兽般到处疯狂乱撞,伤痕累累。
搭上了他最爱的人和最珍惜的感情。
代价还不够么?
以后的人生,他不需要别人插手。
半年后,澳洲斯普利顿医院。
女人怀里抱着小小的婴孩喂着奶粉,眼里是花不开的淡淡柔光。
“红豆,孩子的各项指标已经恢复正常了,可以出院了!”儿童病房内,周延宗兴奋的举着化验单报喜。
闻言,余红豆赶忙起身结果化验单,杏核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延宗哥哥!太好了,宝宝终于康复了,我们可以出院了!”
她一笑,脸颊上原不明显的淡淡疤痕,微微凸起。
“真的!我们马上收拾,现在就回家!”周延宗喜不自胜。
“延宗哥哥,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母子早就活不成了!”余红豆喜极而泣。
当初,从沈伊雪手里接回宝宝,宝宝深度中毒,气若游丝,眼见就要不行了。
她疯一般找到周延宗,求他救救她的孩子。说孩子若是有事,她也不想活了。
周延宗二话没说,马上动用大量人脉财力,找到国内顶尖解毒专家,总算把宝宝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
可因为中毒过深,后期治疗十分繁琐,国内医疗机构根本实现不了。
周延宗劝余红豆带着宝宝出国就医,让他远离国内的人和事。
经过这一事,余红豆即心灰意冷,又后怕连连。
顾南生恨他,若知道她们母子还苟活于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母子。
还有阴狠的沈伊雪。
她真的怕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在他们母子身上。
她要躲得远远的。
因此,才想出诈死之计,让所有仇视她们的人彻底死心。
半年,为了治愈孩子,他们遍访名医,终于在澳洲找到了最合适的治疗机构。
半年的时间里,小小的婴孩一直住在保温箱里接受治疗。而他们,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煎熬。
苍天有眼,孩子终于平安无恙了。
“红豆,不要和我说这样客气的话!我早就把你和孩子当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我会照顾你们一生一世!”周延宗拉起余红豆的手,深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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