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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奇山连环惨遇难,青烟四起晨醒人

    第二十章 奇山连环惨遇难,青烟四起晨醒人

    “孙兄,以二敌一已是无理,何况是以三敌一?那岂不是遭天下人笑话吗?”

    孙国风好似吃了一嘴的泥,而且还不准吐。

    连天碧笑道:“少侠年纪轻轻,老夫愿请赐教!”

    白衣青年名为赵进,他在山庄之中可一直是个神秘的所在。

    赵进有些为难,这个场景他莫名的有些熟悉。

    “那么在下就得罪了。”

    语起人过涧,

    语顿银枪出。

    长枪寒若雪,

    人皆唤白龙。

    “在下赵进,多有得罪!”

    “白衣银枪!早有耳闻,今日一见,不同凡响!”

    连天碧大笑着,手中剑随意一伸便是奇山连环剑中的上层剑法——一剑荡三山。

    狂刀如火,电剑如雷,银枪如雪……然而径自相持不下。

    山下打得火热山上却是蛐虫阵阵。

    月色正好,一片乌云却将之掩盖得密不透风。

    山上连风都不吹,树叶与小草直直的对视着,好像是有深仇旧恨,又好像只是互相看不顺眼。

    “唉……”

    少女的轻叹没有一刻停止。

    她喃喃着看向了石床之上眉头紧闭的少年。

    曾记得他就是一个跟着自己身后跑的小屁孩,什么都想要。花环、树枝、野果,甚至是一块石头他也要得到。不给就哭,一直哭到给他。然后一给了他,他就会笑,像白痴一样。

    少女抿了抿嘴,她缓缓的靠进了少年的胸膛。在那里,有一颗跳动的心证明他还活着。

    “义父待我如亲生,他有难我不能不前往。崇义弟弟,我是不能独活的。我很想就这样嫁给你,但是义父待我有恩,此恩此情我今生今世一定要报答。”

    少女喃喃着,却是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崇义,你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如果,如果此去我还能够活着回来的话,我一定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如果……如果不能,那就下辈子吧。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好好的照顾你!”

    少女做好了决定,她从怀中取出了三本古册。

    一本名曰:奇山连环剑法;一本名曰:八峰无极掌法;一本名曰:柳氏飞针。随后她又从腰间取下了一个香囊。

    据说这个香囊乃是某个傻子为了一个女子而特意的跑去数万里之外的天山,从那最高的山峰之上采来的一朵雪莲花,而那朵雪莲花的花粉,便做成了这个香囊。

    香囊是用一块金黄色的锦帛所做,方方正正的锦帛之上绣着一个小巧的灵秀的秀字,在那秀字的下端还串着一株金黄色的樱穗。

    少女将香囊放进了少年的手中,然后又羞红着脸在少年的唇角吻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转身,一转身便是永久,一转身便是万年……

    刀、枪与剑。叮当作响之下或有血光,或有火光。

    祁连剑派中能倒下的都倒下了,连天碧一人一剑,手中剑或长出,或短入。圈圈点点,环环相扣。

    要知道,当年他可是江湖人称“碧云连环剑”的人物。

    然而年月过往,今时也不同于往昔。体力消耗,早已不是这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对手。

    时间越来越长,连天碧也不免有些有气无力。

    三人一见皆是大喜,但是那一身白衣的赵进却在此时将银枪一收,退到了一边。

    此时危急关头,司马雄与孙国风也不敢分心。因为光是看这边一下,两人的肩头便都各中了一剑。

    疼痛使人精神奕奕,此话果然不假。

    孙国风且战且退,那司马雄却像突然喝了生鸡血一般,越战越勇,两只眼睛也是透着淡淡的红红的血光。

    见这情景,连天碧突然一怔。

    “没错!就是这样!孙……”

    连天碧刚一分心,司马雄的剑便如巨雷一般将他的手中的翠云剑斩成了两段,随后闪电似的刺入了他的肩头。

    “啊!”连天碧一声痛呼,转眼间半边肩头便被鲜血染了个通红。

    紧接着他肚腹一痛,却是被司马雄踹到了半丈开外。

    司马雄死不罢休,一双血眼难分清明。

    闪电剑,快似闪电。

    来了,直直的来了。

    红花落叶,此时,一袭粉衣也如坠落的花瓣一样迎风飘来。

    剑来了,洞穿一切……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分毫。

    唉……是快到了萧瑟秋天的季节,只是有些东西凋零得也太过早了一些。

    此时司马雄也平静了下来,他收回宝剑。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看孙国风,再看了看赵进。

    然而两人都还在震惊当中。

    一袭白衣飞快上前,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站了起来,手中一紧,银枪仿有龙鸣。

    “你要干什么?”

    司马雄显然有些忌惮,所以他连忙握紧了手中的剑。

    一袭火云也连忙跟了上来,虽刀锋内敛,但目的明确。

    “赵兄,你我三人都是庄……”

    “你闭嘴!义父吩咐只是取物而已,你为何将之赶尽杀绝?”

    “庄主有令,若有不从者杀无赦!你去找庄主说去吧!来人啊,给我搜!”

    司马雄恨恨的走到了另一边。

    刚才,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好像那根本就不是自己,但是自己却是记得格外的清楚。

    他径直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在他那宽阔的手掌之中,一点血红的痣却是分外的刺眼。

    “司马兄!”

    肩头受重,司马雄不禁吓了一跳,待见到来人是孙国风之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老家伙,刚才大发神威啊!”

    “在下微末之技,难入贤弟的法眼也!”

    话是恭维的话,但是司马雄的心中却是十分的不好过,有些东西给你你也不会要的。

    “去看看能不能搜到有用的东西,然后放一把火烧光吧!”

    “你敢?”

    一袭白衣缓缓而来,他那双眼简直能射出火焰。

    “死者已矣,留着徒增伤感。我连自己的电剑门都能烧,何况是这小小的祁连剑派?”

    司马雄说着,一股凛冽气息无风自动。

    “哎哎,怎么又吵起来了。大家都消消火,赵兄弟,司马兄说得对。死者已矣,徒增伤感。连天碧乃是在下的杀父仇人,如此做只不过是便宜了他!”

    孙国风说着,一身火红也是不容人小视。

    “哼!”

    白衣赵进不禁轻哼,一提枪,转身便走。

    没想到啊,当年是恶魔带给自己灾难,如今自己却是带给别人灾难的恶魔。世事无常,怎会如此捉弄?

    一把大火熊熊而起,昔日平和如世外桃源的祁连剑派如今却是连鸟兽都不敢接近。

    雄伟的山峰之上树木丛生,在那密密的林荫之上有一口安静的山洞。

    山洞之中是一盏安静的灯火,灯火下有一张安静的石床,石床之上躺着一个安静的少年。

    少年昨天刚刚过了十五岁的生辰,一直平和安宁的日子使他的心智比其他十五岁的人还要天真一些。

    他不时的紧皱着双眉,不时那嘴角却又泛起了微笑,不时又好像梦到了可怕的事情。

    “秀姐!”

    少年睁开了双眼,山洞里面的物什和原来的一样,什么都没有挪动过。

    他慵懒的翻了翻身,石床太硬,这和他的床不太一样,而且脑袋也疼得好像是要裂开一般。

    突然,一个香囊由他的手中滑落在地,那是用金黄色的锦帛做成的。四四方方的锦帛之上绣了一个小巧的灵秀的秀字,在那秀字之下还串得有一株金黄色的樱穗。

    这是他从小要到大而红秀一直都不给他的香囊,红秀什么都会给他,就是这个香囊不给。

    段崇义将那香囊小心的凑近了自己的鼻子。

    “嘶。”一股清香沁人沛,脑中清明如醍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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