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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文学 > 穿越之托瑞尔战记 > 第九章

第九章

    第四十六章:悲伤

    张川越走在回旅店的路上。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纸袋,里面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烤饼。在路上他尝了一个。果然表皮又松又软,馅又香又甜,尝起来非常的可口。

    他想要不要再吃一个。不过太阳晒在身上有点热,他觉得不如回到凉爽的房间里弄点水边喝边吃。如果再有些凉风顺着窗户吹拂过来就好了。

    恰巧果然有一阵凉风吹拂而过。但是和他预料的舒适不同,张川越忽然感到一阵透骨的寒冷。他竟然就这样在正午的太阳下打了个冷战。他的心里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秋天要来了。温度要降低了。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人的理性是强大的。他把思绪重新集中在了烤饼的味道、找点水喝之类的事情上,把隐隐的不安成功的压在了心底。

    酒吧里应该有卖冰水的。不过进去专门买两杯水似乎不太合适。但是他实在不想再喝酒了,昨晚的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这个世界又很少有非酒精类的饮料。真是麻烦。

    他就在路上边想边走。当他走到旅店门口,看到门口不同寻常的聚集了许多佣兵的时候,他的反应依然是“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没有考虑过这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然后他惊讶地看到一个佣兵向他走了过来,在阳光下佣兵银色的B级徽章闪闪发光。

    “你是张川越?”佣兵问。

    “对。怎么了。”张川越心里提高了警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住在佣兵旅店二楼216房间?”

    张川越点点头,心中不祥的预感又浮现了起来。他握着烤饼纸袋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把纸袋捏的皱了起来。

    “出了一点事。请和我到佣兵公会总部去一下。”佣兵说。

    “什么事?”张川越问。

    “到了会告诉你的。”

    “先告诉我。”张川越坚持。他把纸袋交到左手,右手已经按到了单手战斧的柄上。作为这个城市的新人,他需要足够的谨慎。

    就在双方有些剑拔弩张的时候,对方再次开口了。

    “放松些。我真的没有恶意。”他把双手从武器上拿开,举起手向张川越示意。“只是有些事确实不适合在路上说。我只能告诉你,和艾玛有关。”

    张川越想起自己也算认识这个佣兵。昨天喝酒的时候他也在酒吧,和张川越交谈过几句。这个佣兵是个光头,身材高大。张川越记得他叫哈特。

    张川越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好,我跟你走。”

    哈特点点头,张川越从他眼神中看到一丝沉重,心里感到更加不安。哈特转身带路。他们两个走进了街对面的佣兵公会大厅。

    大厅里面依然热闹,但是如果注意观察会发现许多高级的佣兵的脸色有些凝重。大部分的低级佣兵和主顾们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他们走过一楼的任务大厅、二楼的交易行和三楼的角斗场,来到了四楼的大门前。和热闹喧嚣地前三层不同,四楼寂静无声而且大门紧闭。在门口站着两名穿着铁罐头一样的全身铠甲的守卫,面甲遮住了脸。

    “这是张川越。维拉会长要见他。”走在最前面的哈特说。

    铁铠守卫沉默地点了点头,铁质的面具在上下活动中发出铿锵的声音。然后其中一个守卫拉开了沉重的檀木大门。

    “你自己进去吧。维拉会长的办公室就在前面右拐,走廊尽头最后的房间。”哈特对张川越说。

    张川越点点头。现在看来哈特似乎是沿路保护他的。他一开始也许过度谨慎了一点。他走进四层的大厅,沉重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四层的走廊上分布着一个个房间。在赫尔德城比较影响力的佣兵团都会在这里有一个办公室。只是每间房门都紧闭着,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

    张川越沿着右边的走廊向里走。地上铺着厚实的红地毯,踩在上面不会发出任何脚步声。这也是四楼寂静的原因之一。张川越注意到走廊的两边挂着许多画像。在前面悬挂的画像是大陆佣兵总公会的历届会长们,包括首届会长传奇佣兵王艾米。接下来则是是地方公会的历代会长。

    这些佣兵行业中的顶端人士们看上去千奇百怪,有老有少,有的表情凶悍有的神色温和。他们在画像上默默地打量着在走廊中的张川越。

    很快张川越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张川越推开了房门。这是一个典型的佣兵的房间,和佣兵旅店里他住的小单间风格相似,只是更大一些。

    房间里有着风格粗犷的武器架。武器架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陈列品,都是价值千金的附魔武器。地上铺着柔软的兽皮,桌上堆满了烟草。墙上除了做装饰品的一个独角兽的头颅,剩下的就是一张一张用匕首钉在墙上的任务简报。

    在屋子中间有一张宽大的书桌。桌子上到处都是文件和烟灰。一个老人坐在书桌前看向张川越。“你好,孩子。坐吧。”

    他就是赫尔德城佣兵公会的会长,高阶刺客维拉。赫尔德城的第一强者。

    在这个老人面前张川越感到了难以形容的巨大压力。老人的目光如同锐利的箭抵住了他一样。他很清楚如果这个貌似普通的老人如果想对他不利,不要说反抗,恐怕连逃走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坐在桌子对面等待老人继续。

    维拉会长看上去有些踌躇。如果有别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到震惊。老人多年来一直以果断和雷厉风行而著称的。

    斟酌了一会,他缓缓开口。“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你的房间被盗了。”

    “艾玛还活着么。”一路走来,张川越已经反复思考过。尽管心中一阵阵地揪紧,但他还是直接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死了。”维拉会长叹了口气,但还是以佣兵的风格干脆地给出了答案。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维拉会长点燃了一只香烟,吸了一口。然后把烟盒伸过去向张川越示意。

    “来要一支么。”

    “谢谢。”张川越取了一支香烟点燃。这个世界的烟草没有过滤嘴,辛辣的气味直接呛进肺里,稍稍缓解了他的心情。烟雾缭绕在两个人之间,久久没有散去。

    “谁做的?”良久之后,张川越问。

    “圣武士凯东。我们大致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去你的房间调查你,不幸碰上了艾玛。”维拉回答。

    “艾玛和调查我之间有什么关系?”张川越问。

    “她和此事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完全只是刚巧在你的房间里。然后因为一点语言的冲突,被随手杀了。”维拉回答。

    张川越沉默着,直到烟头快要烧到手指,才把它拧熄在桌子上。维拉看了一眼烧焦的痕迹,什么都没说。

    “我希望先看看艾玛。”张川越说。

    “跟我来。”维拉站了起来。

    艾玛的尸体放的不远,在附近的一个会议室。四楼是佣兵公会的议事中心,自然不会有专用的停尸间。但是维拉会长的命令下会议室也必须马上腾出来临时担负起不适合它的任务。会议桌充当了担架台的角色,被一层白布蒙在了下面。

    张川越走到桌子前掀起了白布。

    艾玛静静地躺在下面,好像安详地睡去了一样。她的身体经过了一定的整理,已经擦去了大部分的血污,但心脏处深深的创口依然清晰可见。在血液干涸之后,这伤口更加显得可怖。

    她的脸上还保留着惊讶的表情,就好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既吃惊,又好奇。

    说起来,她的年龄确实还只是一个女孩,充满了纯真与梦想。她的热情与奔放,在张川越记忆中还依然清晰。然而现在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做梦的权利。

    张川越默默地握住她已经冰冷的手,跪在了她的面前。

    张川越和艾玛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他们之间仅仅只是刚刚开始互相有好感的一对男女,要说感情多么深厚也过于夸张。虽然发展的很快,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是对于艾玛的性格来说这其实也不代表什么。

    他们真的要走到一起其实还需要很多的考验。每一对情侣都需要经受的考验,吵架、误会、赌气,等等。

    但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事件,把一切都凝固、定格了。定格在最美好、也最悲伤的瞬间。张川越的心中充满痛苦。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因为他的原因而失去了生命,这让他感到愧疚。他心中一阵一阵涌上来不可遏制的疼痛,没有办法压下去。

    艾玛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必须要为她的死负责。

    张川越的脑海里徘徊着这个念头。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几个小时以来压在心中的沉重感情这一刻再也无法压制,泪水止不住地从他眼中流下。他紧紧握着拳头,拼命压抑自己,小声地呜咽着。他的泪水把床单的一侧彻底浸湿。

    第四十七章:凋零的花

    (新的一个月,正好又是周末,加更一章。大家周末愉快。)

    “和我说说艾玛的过去吧。”张川越止住泪水之后对维拉会长说。毕竟他现在其实对这个开朗的女孩所知道的并不多。

    维拉正在同样出神地看着艾玛的尸体。听到张川越的话后点点头,然后讲述了起来。

    艾玛是一个孤儿。他的父亲是一个资深的佣兵,在圈子里名气不小。所以在他父亲在任务中牺牲后艾玛并没有流落街头,而是在众多佣兵们的关照下成长。

    只不过佣兵们照顾和教育孩子的方法令人担忧。这些刀口舔血的家伙按照一般的标准都是一群不良中年或不良阿姨。在这样环境成长起来的艾玛,也很自然地成为了一个作风泼辣的少女。

    后来她在佣兵公会名下的酒吧做事。她长的很漂亮,性格又很合佣兵们的胃口,不是那种忸怩的贵族千金,所以受到了许多年轻佣兵的追求。引导者罗尼也是其中之一。最后罗尼背叛凯东正是因此。

    她是赫尔德城的佣兵之花。

    而现在,这朵盛开的鲜花已经凋谢。

    “艾玛是我看着长大的。”维拉的眼中充满了怀念的感情,“从小她就最喜欢吃隆斯做的烤饼。每次都缠着我去给他买。她让你去买这个她最喜欢吃的东西……这说明她真的喜欢上你了。她还是个小孩脾气。只会与自己喜欢的人分享自己爱的食物。”

    张川越打开了纸袋。烤饼袋子他一直随身带着,没有丢掉。

    他拿出了一个咬了一口。冷掉的烤饼没有刚出锅的那么松软。但是甜美的味道依然可口。一行冰凉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流到嘴角。他没有擦拭,就这样和着泪水仔细地把烤饼吃完,把这份味道记在心里。

    维拉伸手拿了一个。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把这艾玛最喜欢的烤饼一个不剩地吃的干干净净,一丝一毫都没有浪费。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禁不起浪费。

    当最后一块烤饼被张川越吞下,美好的回忆与伤感的情绪也随之被他深深地埋在心底。他用冰冷的声音问维拉,“说说详细的经过吧。”

    “凯东一直在调查你。他想去你的房间找什么东西,正好碰上了艾玛。艾玛威胁要发出警报。可她不知道凯东的性格就是从来都不受威胁。然后凯东杀了他。”维拉回答。

    “调查我?因为码头的案子么?”张川越问。

    “也许从你在城门处和他遇到就开始调查了。”维拉说。

    “他怎么知道我的房间的?怎么进去的又是?”张川越问。

    “旅店有密道。公会有叛徒带他进去,并且透露了你很多信息。不仅仅是房间号,许多你其他的信息审判所现在应该也掌握了。”维拉面无表情地说。很显然出了叛徒这事让他也感到不光彩。“所以你现在处境可能不怎么妙,我希望听听你对他搜查你房间的后果的看法。”

    张川越想到了碎石部落的拉比纳赠送给他的几本魔法书籍,深深吸了一口气。“很严重。我有一些和兽人有牵连的东西见不得光。”

    维拉点点头。“很高兴你能坦诚相告。请相信我,公会对于种族的矛盾兴趣不大。出于很多理由,我们都愿意帮助你尽量摆脱凯东这个大麻烦。”

    “谢谢。”张川越沉声说。

    “在谈这个之前,我想有一件事情你应该会感兴趣。我们已经完成了对那个叛徒的审判,现在要处决他。也许你有兴趣观看。”维拉说。

    “当然。他是谁。”张川越站了起来。

    “你的熟人,罗尼。”

    罗尼也临时关押在公会四层。两个黑衣人矗立在他的旁边。但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需要严格看守的样子。凯东的殴打再加上公会之后的严刑几乎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他的四肢都已经被折断了,背上有鞭笞过的痕迹。

    在伤痛的折磨下罗尼看上去随时都可能陷入昏迷。不过当门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是艰难地抬起头看了过来。

    “是你,会长……你也来了,张川越?”。

    张川越审视着这个自己第一次加入佣兵公会认识的熟人,心情十分复杂。对他这个佣兵新手,作为新手引导者的罗尼曾给过他很多帮助,张川越的心里曾经有着一些感激。

    但是这个人是间接导致艾玛死亡的凶手。也让张川越现在面临被捕危险。不过看到他现在被拷打的奄奄一息的样子,张川越却也提不起太多的恨意来了。

    看到罗尼这个样子维拉会长也叹了口气。这毕竟也是他曾经信任的重要手下,看到他沦落到这样他并不愉快。但是对叛徒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他已经供出了所有的细节。他把你的情报卖给了凯东。另外还亲自带他通过秘道去了你的房间。公会最高会议已经一致通过将他处死。你对他有什么说的吗。”维拉问。

    张川越走近罗尼,低下头在他面前问,“为什么?”

    罗尼剧烈地咳嗽了一会,吐出了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液,然后惨笑着回答,“一开始是为了钱。然后是被凯东威胁举报我。一步又一步,越陷越深。就这样。”

    “那你为什么最后又要反水。”

    罗尼又一次笑了起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划落。他的眼中出现了回忆的神色。

    “我比艾玛大五岁。从小她就拿我当哥哥一样。虽然我不是孤儿,但我的父亲职业是盗贼,现在还没有从监狱中出来。从小我就和艾玛一起打架,一起偷东西,一起恶作剧。她每次犯了什么错都赖在我的身上。但是一听她撒娇叫我哥哥,我就生不起气来。”

    “凯东那个混蛋……就那样在我面前捅死了她,然后还补上了一剑!他怎么对我都没关系。毕竟他也给了我钱,这是交易。但是艾玛不在交易之中!”

    “我会为我的背叛付出代价。但我不甘心看这凯东什么事都没有。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知道他很强,不容易对付。但我希望你答应我,有一天一定要干掉他,为艾玛报仇!”罗尼嘶声说。

    “他会下地狱陪你的,不用担心。”张川越冷冷地回答。

    罗尼点点头,不再多说。看到他们已经对话完,维拉打了一个手势。站在罗尼背后的一个黑衣人毫不犹豫地拔出剑从背后刺穿了他。剑尖透出罗尼胸口的同时他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断绝了气息。另外一个黑衣人熟练地把罗尼按在桌上,挥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把罗尼的脑袋给在总部的B级以上佣兵公开传阅确认他的死亡,警告所有背叛和意图背叛公会的人。”维拉会长说。

    黑衣人鞠了一躬,拎着罗尼的头颅走了出去。

    “张川越,我们现在来谈下将来的一些问题吧。”维拉说。

    “好。”

    张川越跟在维拉的后面,又一次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凯东拿到了你勾结兽人的重要证据。虽然上法庭也未必输,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作为D级佣兵你也是公会的重要成员之一。公会不会对你的困境置之不理的。公会有办法安排你离开赫尔德城。”维拉会长说。

    “艾玛的死就那么算了吗。”听说可以安全离开,张川越并没有表现的太兴奋。

    “恐怕很难对凯东做什么。”维拉说。

    “罗尼不是已经被你们处理了吗。凯东为什么不行。”张川越问。凯东的个人实力当然比罗尼强的多,但在强者众多的佣兵公会面前,一个中阶战士并不足以抗衡。

    “他是审判所的仲裁官。攻击他就等于和整个教会为敌。佣兵公会不能冒这样的风险。”维拉会长叹了口气。“其实处理掉罗尼已经让我们很被动了。凯东公开声称罗尼是他的线人,是圣光救赎的对象,但因为背叛而受到了迫害。这让我们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公会内部的规定毕竟不是法律。佣兵中也有声音说不值得因为执行规定而得罪教会。”

    罗尼虽然是叛徒,但站在教会的立场上就是弃暗投明。就好像地球上警局的线人一样。虽然忠诚是社会鼓励的道德准则,但是如果是为了正义的背叛往往也可以洗白。

    “难道凯东就不用担负任何责任了吗?他的手上沾了血腥!”张川越的声音带上了怒火。

    “很遗憾。整个事件中只死了两个人。罗尼是我们处死的,凯东担不上任何责任。他向罗尼买情报虽然有些坏规矩,但是完全合法。”

    “还有艾玛,凯东可以用她妨碍公务来狡辩。法律惩罚凯东的可能微乎其微。私下报复的话……这等于向教会宣战。”

    “虽然大家都很喜欢艾玛,我也是。但是她毕竟只是个酒吧的侍女,兼职为公会刺探一些情报。这不是一个重要人物。佣兵公会是一个松散的组织,要用这个理由来说服大家宣战远远不够。”

    维拉会长面无表情地说。

    第四十八章:反击

    张川越心里虽然恼火,但是他知道维拉说的是实情。托瑞尔大陆并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恰恰相反,这里的阶级森严程度要比地球严重的多。

    这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赤裸裸的个人武力做保证的。这远远比其他因素更加牢固可靠。强者凌驾于弱者之上的观点深入人心。艾玛这样一个弱女子的死亡,在大多数人看来都并不是一件大事。

    凯东之所以随意杀害艾玛,主要的原因也在于此。他其实根本就没把这当做一回事。

    想到这一点,张川越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在这个问题上公会的立场很为难。我本人作为会长也一样。”维拉说。“不过如果有人个人希望采取什么行动,公会也同样不会干涉。自由是佣兵公会的传统。”

    这句话的暗示很明显。

    “对我个人而言,凯东这个家伙绝对不会放过。放心。”张川越也清楚地说明白了自己的立场。

    “以你自己的实力,很难现在干掉凯东。希望你能清楚认识这一点。”维拉会长提醒了张川越一句。

    “谢谢您的提醒。”张川越说。他听懂了维拉的潜台词。“我愿意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帮助。”

    “很好。公会虽然不便直接干预,但是提供一些信息还是没问题。实际上,有一些大人物也看凯东不怎么顺眼。这里有一个计划供你参考……”维拉用平淡的语气说。张川越严肃地倾听,把每一句话都牢牢记住。

    二十分钟后他离开了四层的公会议事厅,来到了二楼的交易大厅。他购买了一套锁甲。这花去了他200金,耗去了上次任务收获的大部分。

    不过这身昂贵的防具也是物有所值。在没有附魔的普通铠甲中,锁甲是仅次于全身板甲的防具。它用无数细小的铁环相扣制造,相当耗费人工与材料。

    它的防护性能也非常良好。相比之下,对于劈砍类伤害的防护效果更好,而对穿刺与敲击类的伤害要差一点。圣武士最常使用的制式装备就是长剑,而这是属于劈砍类伤害的。

    然后他把剩下的钱都买了治疗药水。这种药水也很昂贵,要十枚金币一瓶。张川越倾尽所有,也才买了五瓶出来。现在他身上已经一文不名。购买这么多药水是为了一场持久战做的准备。毫无保留、倾尽所有的准备。

    做好了充分准备的张川越就这样消失在了城市的黑暗之中,头也不回。

    “神说,要爱你的邻居,要和睦相处。”欧拉姆牧师神情严肃在神坛上做着布道。

    他是赫尔德城东北区教堂的牧师。赫尔德城的城区分为九个大区,每个区都有一个自己的教堂。现年三十七岁的欧拉姆能成为一个分区的主持牧师算的上年轻有为。

    他现在还是一个低阶牧师,不过距离中阶牧师的实力已经很近了,熟练掌握了数十个低阶的光明魔法,不是那种只能勉强发出一两个低阶法术的魔法学徒可以比拟的。他已经站在了中阶的门槛之前。突破中阶后他的前程将更加辉煌。

    他扫视着下面坐着聆听布道的信徒,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信徒大多都是不识字的平民,理解能力有限。面对他声情并茂的演讲总是露出一副麻木的表情,让他很失望。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传教不可能只面向贵族和富人。数量太少了。虽然教会也不可避免的要对世俗权力做一些妥协,对贵族子弟另眼相看一些,但终究不能将神的意志弃之不管。更广泛地传播信仰始终是必须摆在第一位的。这将教会与平民绑在一起。

    他无奈地将手中的神典翻到下一页,“神说,贪婪是罪恶,要远离贪欲……”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吟诵。教堂华贵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个浑身裹在斗篷里的神秘人出现在门口。

    正在祈祷的信徒们陷入了混乱,有的大声怒吼,有的浑身颤抖,还有的干脆躲在了椅子下面。欧拉姆牧师放出了一个安抚心灵的法术,制止了混乱。他愤怒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敢于冒犯神的威严?”

    “我是一个复仇者。我不想杀人。无关的人请马上离开。”张川越掀开兜帽,冷酷地说。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信徒目露凶光,偷偷走到了张川越的身后。大概是为了在神的面前展示一下勇气,他抄起一把椅子照着张川越的后背抡了过去。

    作为普通人他的力量还是不错的。木椅子带着劲风砸在了张川越后背上碎成了好几块。但是张川越只是晃了一下身子,毫发无伤。

    与此同时,张川越的手按在了战斧上。只见寒光一闪,络腮胡子的一条胳膊就飞了出去,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四处飞溅。他惨呼着后退,踉跄着跌倒在了地上。

    “我说了,我不想杀人。所以这次只取了一条胳膊。下一个就没这么便宜了。无关的人带着他赶紧滚。”张川越冷淡的声音说。

    没有人再敢怀疑他的话了。和信仰相比,大多数人还是更看重性命。很快大部分信徒都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教堂,被砍伤的络腮胡子也被他的朋友抬走了。

    教堂中只剩下张川越和欧拉姆牧师两个人。

    “你不离开吗,牧师。”张川越问。

    “为了主献出生命是我的荣耀。受死吧,异教徒。”欧拉姆牧师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他伸手拿起了靠在墙边的法杖,吟诵起咒语来。

    很快一个闪着光芒的护罩笼罩在了他的身上。这是光明魔法圣盾术。与此同时张川越已经用惊人的速度扑了上来,手上的单手战斧滴着鲜血,在地上画出一条弯曲的痕迹。

    张川越冲过来的同时,牧师挥舞着法杖,用圣光弹来射击他。这个法术和魔法飞弹很像,只是并非由无属性的魔法能量构成,而是用神圣能量构成。这使得它对死灵或者黑暗生物的伤害大大升高,而对其他生物的伤害略有降低。

    张川越面对着圣光弹的射击,毫无惧色,继续冲锋。圣光弹本身的飞行速度不错,但是问题在于低阶牧师的感知有限,锁定他很困难。张川越轻松地变向几次,就躲避开了大多数圣光弹。低阶法术或者弓弩,除非集火进行覆盖射击,否则对中阶强者的威胁很有限。

    张川越身上还穿着一身精良的锁甲。这使得他即使偶尔挨上一发圣光弹也并不会受到严重的伤害。所以他只要保护好头部、手脚等铠甲没有覆盖的地方就可以了。

    中阶战士爆发的速度是惊人的,短短几秒张川越就从门口扑到了牧师的身边,抡起战斧就劈了下去。作为一个不擅长近战的低阶施法者,欧拉姆牧师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防御的动作。

    不过他身上的圣光盾救了他。战斧进入光盾的范围之后,就被一股柔和的能量弹开。但是低阶的护盾抵挡了这么一下攻击的同时,就如同鸡蛋的外壳一样碎裂了。

    虽然没有受到直接的伤害,但是冲击力还是有一部分加在了欧拉姆牧师的身上。他踉跄着摔了出去,跌倒在墙角。

    张川越一步跨出去追上了牧师。牧师本能地架起法杖来招架,这把价值千金的法杖是个魔法装备,价格比张川越没有附魔的普通战斧昂贵的多,但是毕竟不是近战武器,一下就被劈断了。

    不过这毕竟挡住了战斧致命的一击。张川越在战斧被架开的同时,猛地一脚踹了出去,正中牧师的胸口。牧师惨叫一声,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张川越又连续踹了几脚,踢断了牧师的好几根骨头。

    欧拉姆牧师施法的装备被破坏又受了重伤,基本丧失了抵抗的能力。他鼻青脸肿,满身鲜血,看上去十分凄惨。

    “杀了我吧。你总有一天会遭到惩罚的,异教徒。”欧拉姆牧师擦着嘴角的血,用颤抖的声音说。

    “不,我不会杀你的。”张川越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这平静下面埋藏着深深的怒火。“我有更好的方式来对待你和你的组织。”

    赫尔德城东北区教堂燃起了一把大火,经久不息。张川越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前往城里的下一座教堂。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城内九个分区教堂,除了最强大的中央区教堂之外,当天夜里都被付之一炬。因为是在治安良好的城里,所以大部分的教堂都没有什么强悍的武力戒备。一般只有几个低阶牧师在主持。在中阶战士张川越的蓄意偷袭之下,这些教堂都没有做出有效的反抗。

    当审判长泰比恩率领包括凯东在内的大批圣武士联袂前来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座座已经烧成了黑炭的废墟。

    在他们现在驻足的东北区教堂废墟前,欧拉姆牧师被扒光了衣服吊在了一棵树上。在树下一群好奇的小孩正对着他的裸体指指点点。

    教堂里供奉的一个光明神雕像在放火前被搬了出来。做这件事情的人并不是为了保护公物。这个雕像的头被人用斧子生生地砍了下来,上面还被泼了许多粪便和鲜血。神像的头颅就想一个球一样,在血泊和粪池的混合物中滚来滚去。

    在教堂废墟的前面用鲜血写了几个大字:“圣武士凯东为此事负责。”

    这行字出现在了每一处被焚毁的教堂前。于是凯东的名字在这一天被整个赫尔德城传诵,有的是以同情的语气,有的则是以幸灾乐祸的语气。

    第四十九章:搜捕

    “把吊在树上的欧拉姆牧师放下来。然后把地上这些亵渎神灵的东西收拾一下。”审判长泰比恩对士兵们下令。他看着士兵们忙碌的同时,回头用讥讽的语气对凯东开口。“凯东,你为此事负责,嗯?”

    “大人,”凯恩面无表情地回答,“您的睿智当然能看出,这是无耻的栽赃。”

    “的确是栽赃。但你需要为此负责和它并无矛盾:你手下的漏网之鱼挑衅圣光教会,当然是你的责任。”审判长泰比恩冷冷地说。

    “是的,大人。我愿意尽量弥补我的失误。”凯东沉声回答。“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虽然性格顽固,但是对自己的错误愿意坦然承认。

    审判长泰比恩点点头。虽然凯东的大多数同僚和他关系普通,但是作为审判长,泰比恩很欣赏他。凯东做事认真,不拉帮结派,在上级眼里这样的手下不错。所以审判长泰比恩没有继续苛责。

    “你最近关注的案子我也有所了解。看来这是那个叫张川越的佣兵狗急跳墙发起的报复。这种事常有。你需要多少人才能逮到他?”泰比恩问道。

    “要击败他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请不要让其他仲裁官插手,给我这个证明自己荣誉的机会。不过我需要比较多的普通士兵在全城展开包围网,抓住他的行踪,让他难以逃脱。”凯东沉声说。

    击败一个中阶战士不难,但是要留住他就困难了许多。

    “全城搜捕吗。那需要的人可不少。好在也可以顺便查查别的案子。那就这样吧,回去之后就把审判所没有任务的低阶士兵都尽量派出去搜查张川越行踪,顺便清理下城里的犯罪问题。所有的情报向你这里汇总。如果还有什么不足的,尽可能和治安局共享下治安方面的情报吧。”审判长泰比恩下了命令。

    审判所是一支小而精干的武装。他们惯常的行动模式是发现异教徒的居住地点,然后集中所有力量直扑上门来个瓮中捉鳖。打草惊蛇之后的搜捕并非他们长处所在。

    所以大规模的搜捕,往往还要寻求治安局的配合。

    以战斗力而言,只需十几个人配合资深中阶圣武士凯东,就可以轻易的击败张川越这样初入中阶门槛的战士。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找到张川越的踪迹。审判所不同于人数众多的治安局,在赫尔德城这样的大城市里进行全城搜捕人手还是显得单薄了一些。

    凯东开始打的也是悄悄找到证据后抓人的注意。结果找证据的过程中失手被发现被迫当场杀人。审判所现在的处境,简直可以用灰头土脸来形容。

    凯东把一个案子搞成了搜捕全城的模式,确实是他是失误,难怪审判长对他不满。

    “遵命,大人。”凯东咬了咬牙,接下了命令。之前和治安局的梅佐尔男爵的冲突让他知道借助治安局的力量可能不容易。但是凯东需要机会证明自己。过分强调困难,可能会被视为软弱。审判长会因此把任务交给别人。

    为了捍卫心中的正义,凯东多年来一直以强硬的形象示人。现在他也不能退缩。

    哪怕是让自己陷入危险,他也在所不惜。

    看到审判长已经下了命令,所有圣武士们同时鞠了个躬,然后分头散开依照自己的职责去布置行动。沉重的脚步声、武器盔甲的碰撞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让空气中有淡淡的杀气开始蔓延。

    中阶以上的仲裁官们大多各有其他任务,加上凯东坚持自己捍卫荣誉,所以没有参与到这次搜捕中。尽管如此,还是有数以百计的普通的审判所武士集结起来,分成小队前往赫尔德城的大街小巷。从审判所上空望去,可以看到他们一队队地从总部出发,就好像一头怪兽在伸出他的爪牙。

    张川越终于成功地激怒了一个庞然大物。审判所对张川越,一个盘踞多年的强悍组织对一个异乡来客的战争,正式开始。

    张川越在焚烧掉了城中的好几个教堂之后,就迅速在赫尔德城的小巷中潜伏起来。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如同引爆了一个火药桶,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大街小巷出现了大量的圣武士,组成十人左右的小队分散进行搜捕盘查。张川越只能紧紧裹着斗篷遮住自己的面容,尽量躲避他们往偏僻处行走。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做越来越困难。

    好在夜色已经快要降临了。这帮助了他继续潜伏。

    一小队圣武士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阴暗的匕首巷。这条阴暗的小巷是赫尔德城犯罪的高发区,很利于埋伏和偷袭。他们必须小心行事。

    这队武士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匀速前进。这样既来得及彼此支援,又不至于同时陷入一个范围杀伤的陷阱中。

    狭窄的小巷不利于兵力的展开,无法从四面八方包围合击,这使得低阶士兵与中阶战士的肉搏对抗变得很艰难。所以他们都举着人手一把的连发军用强弩。

    这种连弩射速又高,威力又大。在近距离的攒射下即使重铠也会被它射穿。由于狭窄小巷的地形限制,不管身手多么灵敏也很难躲避开全部的弩箭。

    这些士兵们弩箭上弦,保持着随时可以射击的姿势小心地向前搜索。他们不时地命令街边的乞丐和流浪汉站起来接受检查。

    有一个被打扰了睡眠的流浪汉发起火来。“你们这些混蛋,竟然敢打扰大爷的美梦。大爷就不起来接受检查,有种你打我啊。”他挑衅地吐了一口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又躺了下去。

    这个流浪汉心里清楚这肯定会招来一顿毒打。但是他也在街头厮混许久,被打的经验丰富,懂得很多保护自己的方式。他知道只要保护好重要的部位,被打一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他没想到,今天没人来打他。

    带头的队长冷酷地挥了下手。所有的士兵一起扣动了弩机。

    数十枚弩机如同暴雨一样钉在了流浪汉的身上,把他打的如同一只刺猬。他惨呼一声,挣扎着起身,还没站稳就又一次摔倒,断绝了气息。

    队长走上前去,掰过他的脸仔细看了一会。

    “不是目标,也并非其他已记载的案件中的嫌疑人。继续搜索。”队长做出结论。

    士兵们沉默地继续搜索。流浪汉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无人理会。很快他就会被处理的人拖到垃圾场,沦为野狗和乌鸦的食物。

    血腥的警告之后其他的乞丐和流浪汉都显得配合了许多。士兵们的搜索也更加顺利。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小巷尽头的拐角处。

    看到有拐角,队长挥了下手。所有的士兵都止住了脚步。队长是个老练的军人,知道这种地方适合埋伏。他收好弩弓,抽出长剑,独自一个上去准备探探路。

    正当他快要走到拐角附近的时候,忽然从阴影中闪出一个裹在斗篷里的身影。没等这些审判所的士兵来得及做出反应,这个身影就迅捷无伦地做了几个手势。然后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他手中闪出!

    这是低阶魔法:闪光术的效果。

    闪光术是所有低阶法术中最为鸡肋和应用范围最为局限的法术。没有高额的伤害、没有强力的辅助效果,唯一的作用就是照明。然而它毕竟也是正经录入大陆魔法全书的正经法术,也有它独特之处。

    它有着完善的结构。只要深入研究,无论是对亮度增幅还是改变光的颜色都是可行的。张川越由于缺乏可研究的法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研究这个法术的原理。

    在他受过的严格的科学训练的基础上,他对原理有了深刻的认识。于是现在他最大限度的催发这个法术的亮度的时候,手中爆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就像引爆了一枚***一样,瞬间就让对面的士兵全部暂时失明!

    与此同时他欺身而上,一把拉过在前面探路的队长在自己身前作为盾牌,同时一甩手把手里的战斧甩了出去。战斧旋转着带着劲风飞向了手持弩箭的士兵队伍。

    被抓住的队长是精锐士兵,被抓住的同时就做出了反应。他拼命挣扎尝试用长剑向身后刺去,同时大声下了命令,“不要管我,射箭!”

    士兵们毫不犹豫地扣动了弩机。

    张川越掷出的飞斧飞到了人群中,沉重的斧子击伤了三四个人才跌落在地上。但几乎同时暴雨一样的弩箭也向他倾泻而来。尽管闪光术带来在暂时失明让他们的射击没什么准头,但是因为数量众多,还是有不少覆盖住了他和被拉住的队长。

    张川越拖着被当做盾牌的队长就地一滚,躲到了拐角的另外一边。因为他动作敏捷,前面又挡着一个人,所以只有肩头中了一箭。他身前的队长在胸口中了两箭。

    队长身上白光一闪,伤口处的血暂时止住,恢复了挣扎的力量。他也是一个低阶圣武士,有一定的治疗能力。虽然低阶治疗术的效果有限,但暂时压制伤势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他的挣扎在张川越面前不值一提。张川越抓住他的胳膊一扭,骨骼断裂的声音传了出来。队长一声惨叫,手里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张川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队长的头骨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鲜血和脑浆四处飞溅。

    张川越松开手任凭队长的身体无力地滑落。他捡起地上的长剑随手捅了一剑,然后也不管队长是死是活,扭头迅速狂奔起来。

    这时其他的士兵已经从暂时失明中恢复了过来。几个人去查看倒在地上的队长的生死,其他的人举起弩弓继续向张川越射击起来。

    但是这种射击的危险就在张川越可以应付的范围之内了。对面的小队有人受伤、有人去照看队长、射击的人手已经有所减少,射来的箭雨稀疏了很多。而且背对箭雨逃跑也比迎着箭雨冲锋容易,来回做无规则的变向就躲开了很多箭矢。

    张川越的速度很快,短时间内就拉开了不短的距离。然后他抓住机会,攀住旁边的墙壁翻了过去,到了一处民宅里面。接下来他穿越民宅到了另外一条街道,彻底甩开了追兵,暂时摆脱了这次遭遇战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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