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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训狗

    九雾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她睁开眼,看着躺在她身侧如一根木桩一般的玄意,指尖一动,桎梏在玄意手腕上的锁链猛地一扯,“嘭!”玄意重重落在地面上。

    他睁开狭长的眸子,面沉如水的看向九雾。

    九雾唇边划过一丝嘲讽:“坏狗是不能和主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九雾趴在床榻上,支着下巴看着玄意,这样的姿势,令衣领内的白皙肌肤若隐若现,她好似浑然不觉。

    玄意视线如被烫到一般移开,他无言的站起身,想要与九雾拉开些距离。

    谁知那锁链重重一拉,将玄意桎梏在原地。

    “让你走了吗?”

    玄意握紧手心,目光发沉。

    “过来,为我更衣。”九雾慵懒的支起身子,语气中带着轻慢。

    玄意眸光侧溢,看向床榻上出现的淡紫色衣裙,衣裙旁,还放着…

    女子的贴身之物。

    他呼吸凝滞,皱眉道:“男女授受不亲。”

    九雾笑了。

    她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的说道:“不是想弥补我吗?怎么,这么快便忘了答应我做狗的事?”

    玄意看向她,她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潮红,一双轻阖着的眼眸,眼尾上挑,如一只狡猾的猫科动物,惯会偷换概念。

    他何时说过要做她的狗?

    九雾失了耐心,哼了一声:“罢了,什么弥补,真虚伪。”

    玄意眸底微微漩动,紧抿着唇走向九雾。

    指尖落在她衣领外的缎带之上,生涩而笨拙的将其抽出,衣领敞开,露出淡粉色的抹胸。

    玄意的手停滞在半空,眸底微光翻滚涌动,偏偏面前之人仿若无骨般靠在他另一只手臂上,令他退而不得。

    “继续啊。”九雾看着玄意脸颊升腾的红晕,勾起嫣红的唇。

    抹胸的纤细丝带交错于她雪白的脖颈处,和柔软的腰肢上,两根丝带任意一根被解开,都会将藏于其下的春色显露出来,玄意的呼吸起伏过大,连九雾侧倚着的胸膛都微微颤抖。

    他闭上眼睛,修长的指尖翻动,眼前一片漆黑,抽离时猝不及防碰触到一抹柔软,身子猛地一僵,耳根红到发紫。

    九雾感觉到他喷洒在她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重,眼底恶劣渐明,她勾起身旁崭新的小衣,指尖一松,落在紧闭着眉眼的玄意手中。

    “不睁眼,如何为主人穿衣呢?”

    玄意睁开双眼,喉咙干涩,他呼吸加重,手上的动作也加快,雪白轻薄的抹胸被慌乱的系住。

    尽管有意避开那柔腻的起伏之处,可指尖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淡淡的粉香。

    玄意喉咙间的突起上下划动了下,眼底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极力克制着内心不可名状的汹涌与挣扎,向来冰寒的肌肤如火炉一般。

    “啪。”

    清脆的巴掌并未令玄意的眼眸恢复清明,眸底的赤红更甚。

    九雾眉眼透着黑气,拽着他衣领:“贱狗发情了啊,好恶心。”

    她说完,魔雾掠过紫色的衣裙,顷刻间,身上便已穿戴整齐。

    乌黑的发丝依旧披散在肩头,她赤着足下了床榻,玄意手腕处的锁链化作一根纤细的,悬坠着铃铛的银镯,似是条无形的牵引绳一般,九雾向外走,玄意也被拖拽着向外走。

    体内的燥热驱散了他眼底的霜寒,覆上一层红意,九雾将裘衣披在他身上,遮挡住他身上某一处明显的异样,她指尖划过他脖颈,短短一瞬的触碰,便令他呼吸加重。

    他嗓音哑的不像话:“做什么。”

    九雾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抱着手臂向山洞外走去。

    她的大哥哥回不来了,她便也不用再对他装模做样。

    认不清主人的狗,自然要好好训一训了……

    澜鸦城的城门处人来人往,所有出城进城之人形色匆匆,而在那美艳如精魄的少女,和通身贵气面色却阴沉的可怕的年轻郎君出现时,许多人的步伐明显变得缓慢。

    并非因为二人姣好的面容,而是那少女身旁的郎君,看起来贵气逼人清冷无双,手腕上却佩戴着,只有最为下等的妖侍会带的——控魂铃。

    手镯之上的铃铛一步一响,尽管在熙攘的街道也能清脆入耳。

    四面八方的视线落在玄意身上,那铃铛每响一次,就将青年与生俱来的骄傲,踩在地面上摩擦一次。

    仙门的少主,身负仙门百家所期望,受万民敬仰,没有人敢如此打量一个传闻中身处高位之人,还是用这般的目光……

    那些轻蔑,不屑的目光落在玄意身上,脸上。无人会去探寻一个妖侍的身份,只会觉得这个妖侍看起来满脸阴沉戾气,不服管教,该是他身侧的主人过于温柔所致。

    九雾走到馄饨摊前坐下,满脸沟壑的老者走了过来,视线先是落在九雾身侧的玄意身上,而后转向九雾:“姑娘的伤好了。”

    九雾眼里划过意外之色,她那日从血杀阵逃出,满脸满身都被血糊住了,这老者竟还能记得她的模样?

    她对老者微微颌首。

    玄意指尖磨砺着腕上的银铃镯,听到老者的话,掀起眼眸。

    此处城门并非他们所在的山峰的必经之路,为何这摊主能知晓她受了伤?

    老者将九雾递来的银钱推回,他有些惭愧的道:“上次被姑娘一身伤势惊到,馄饨汤里忘了加盐巴,这次便当做给姑娘赔罪了。”

    九雾觉得这老头倒是有意思,寻常之人见到她那日满身是血,魔气森森的模样,早都跑没影了。

    只有这老头,不仅第一次没跑,第二次还如此淡定的提起这件事来。

    九雾垂眼看着被推回来的银钱,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之人的目光。

    玄意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直到摊主提起九雾曾来买馄饨,他才想起那日,九雾下山前曾说过,要给她带馄饨回来。

    所以,她重伤到那种地步,却还是忍着痛意给他带了一碗馄饨吗……

    心脏仿佛被重重揪拧,呼吸都带着涩意。

    他看着九雾,她回到人群中,好似又伪装成了那副温婉柔和的模样,但眼里的光亮却与半月之前截然不同。

    玄意嘴唇动了下,又轻轻抿住,看向手腕处的银铃镯,罢了,总归是他有错在先,她想做什么,便依着她罢……

    很快,玄意便觉此刻的想法有多可笑。

    一个身姿丰腴,容貌艳丽的女人走到馄饨摊,刚要坐下,视线落在九雾和玄意身上,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

    “妹妹也在,好生赶巧。”

    九雾抬眸看向柳姨,红唇勾起:“是啊,柳姨也喜欢这里的馄饨?”

    柳姨在九雾旁边坐了下来,视线落在九雾脸上,心下一惊,她掩唇咳了一声,抑制住眼底的异色:“老李这馄饨摊我都吃了快二十年了,习惯了,一有时间就想来此吃上一口。”

    九雾凑近她:“妖也喜欢吃馄饨吗?”

    柳姨瞳孔一缩,惊慌的看着九雾:“你……”

    九雾的指尖握住柳姨的手腕:“先吃吧,吃完还有个忙请姐姐帮呢。”

    先前,玄意对她态度的转变,令她欢喜,只觉这妖物的办法好极了。

    如今她哪里还不明白,这妖物根本就是满口胡诌。

    柳姨看着九雾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心惊胆颤,连平日里最喜欢的馄饨也不觉得香了。

    她到底是何时猜出自己是妖族?

    若是她一直都知晓,却不拆穿她,那她…到底想要什么?

    这未免有些过于可怕了。

    柳姨视线落在端坐在九雾另一侧的俊美青年之上,眼底掩不住的惊艳。

    她隐晦的观察着玄意,青年面色苍白,瘦削的下颌锋利冷峻,比她见过的任何男子都要好看,五官如精心雕刻一般精致,但他周身气息太过清冷,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倒是难免让人不敢直视那过于好看的面容。

    柳姨目光定格在玄意手腕处的银铃镯上,这……

    她悄悄的看了九雾一眼,方才看她第一眼便察觉出她细微的变化,原来的她也很美,但不会美的这般……危险。

    好似不知何时便会被她拧断了脖子一样的,危险。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可是令无数妖邪闻风丧胆的仙门少主啊……

    他不是她的心上人吗?

    为何会遭受如此侮辱……

    不过半个时辰,柳姨发觉,她错了,仅仅带个妖侍的镯子并不算侮辱。

    香江楼二楼。

    香艳的薄纱随着风意摇曳,浓烈的腻香充斥在鼻间。

    浓烈的酒水,灌进青年被撕咬的糜艳的唇中,仅仅一口,便呛的人剧烈的咳起来。

    玄意眼尾泛红,喉间被九雾掐处一道指印,嘴角的一丝酒水顺着凸起的喉咙蔓延至衣领中。

    烈酒让青年白皙的脸染上灼艳之色。

    一旁的柳姨不敢再看,悄悄抬起脚步想要离开,浓黑的雾气将其强硬的按在椅子上。

    “走什么?好戏还没开始呢,不是吗?”

    对上九雾那魔气四溢的眼瞳,柳姨心脏微颤,她暗自诽谤,现在离开说不定还能捡条命,等会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待这小魔头玩够了,第一个就得要了她的命!

    极有份量的钱袋被扔在桌面上,九雾替玄意擦去嘴角的酒液。

    “柳姨你看他这张脸,加上这包银钱,香江楼里的姐姐会喜欢吗?”

    她说完,便感觉那双微凉的手死死钳制着她手腕。

    对上玄意那双因酒水而含着水雾的赤红眼眸,九雾亲昵的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凑到他耳边:“你从前灵力至纯,可化百毒,如今变成了一具凡人之躯,大抵是要纾解一番的。”

    仅仅一口酒水,灼热之感爬遍玄意全身,身体上不可言说之处胀的发痛,他眸光渐渐冷淡,难以置信的看着九雾。

    柳姨恨不得自挖双目,青年这副模样,进了她这香江楼,纵使不用银钱,也会引得不少人蜂拥而上。

    可……她哪里敢叫她的姑娘们来啊!

    就算这人不是那赫赫有名的仙门少主,这小魔头性情琢磨不定,她的人,哪里能碰啊……

    九雾见柳姨迟迟不说话,哼笑一声:“若是无人过来,不如柳姨你来?”

    “妹妹稍等。”柳姨毫不迟疑的站起身,疾步走出门去。

    “你便这般恨我?”玄意迷离着双眸,桎梏着九雾手腕的手渐渐没了力气。

    九雾将他推到一旁,抱着手臂靠在椅塌上:“不如…你求求我,我一心软,就不捉弄你了,如何?”

    玄意弓着脊背趴在桌面上,胸口处剧烈的起伏着,身体上的难耐令他的眼眸浮出一层潋滟的雾气,修长的指尖将衣领处扯开,脖颈,锁骨,红霞遍布。

    长廊处似有几道女声由远而尽,他摇了摇头,眸光的冷意破碎:“求求你。”

    别再折磨我了。

    九雾握住他的下巴,意味不明的道:“你只有一次机会了,若你还不懂得如何求人,便别开口了。”

    她重重的甩开玄意的下颌,惬意的闭上眼眸。

    脚步声越来越近,玄意体内的灼热感和脑海中的醉意,令他几近崩溃。

    他目色晦暗的看向闭目养神的九雾,垂落在桌面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唇肉被咬出血腥气,他费力的支起身子,在房门被敲响之际,缓缓弯下膝,跪在九雾的椅塌下。

    长睫因屈辱而蕴出湿意,令那双狭长的凤眸看起来更为惑人。

    他无力的靠在九雾腿边,月白色的发带垂落在椅塌上。

    “求求主人,放过……”他深吸一口气停顿住,低垂的眉眼极力隐忍着被羞辱的怒意,就连垂落的发尾端,也因羞耻而缱绻轻颤着。

    “贱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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