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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白驹过隙(3)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是不是还想偷摸的亲我一下?”

    李小雅的呵气如兰让古小满很受触动,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近距离感受女人,觉得有那么点稀奇和不一样,而且懵懂的心里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李小雅这次没有拧或者掐,而是一张嘴,直接咬在这货的一只耳朵上。

    “嘶……”

    这时红腹锦鸡也落了下来,正在往笸箩里走去,不仅如此,跟红腹锦鸡一起落下的,还有几只花喜鹊,个头也绝对不小,古小满倒吸凉气咬牙忍着,生怕惊走了这些天空的精灵。

    同时李小雅这个亲昵动作让他特别受用,正在趋于成熟的心被无限撩拨,荷尔蒙的气息也正在迅速释放。

    “快拉绳子。”

    李小雅轻轻咬了一下就松口,因为红腹锦鸡等已经走进笸箩中央。

    此刻不用她说,古小满已经拉动了手里的绳子,巨大的笸箩瞬间落下,斑鸠和锦鸡都被扣住,它们的羽翼在笸箩下剧烈扑扇,想要挣脱从天而降的笸箩。

    古小满早就撒丫子冲过来,一把按住被顶的摇摆不定的大笸箩,脸上也已经笑开了花。

    “哈哈哈……全部扣住了,这次发达了,晚上一人一只‘烤鸡’抱着啃,那滋味绝对能爽翻天。”

    “就知道吃,那两只红肚子的不许吃啊,咱们带回去养着它们,就当是解闷了,没准还能下蛋呢!”

    李小雅噘着嘴警告。

    “嘻嘻嘻,你说养着就养着,反正这次收获大了去了。”

    古小满才不管啥红肚子鸟,在他眼里这些东西就是能不能吃,或者说要怎么样才好吃的问题。

    一只手按着笸箩,古小满从背后拔出剔骨刀,沿着笸箩外沿在冻土上挖了个洞,然后把手伸进去,一只一只的摸索着抓鸟。

    除了两只红腹锦鸡之外,其他两只斑鸠、三只花喜鹊,五只麻雀都被拧断了脖子,这玩意在他看来就是食物。

    两只红腹锦鸡被李小雅用绳子捆住爪子,扑棱着翅膀不老实,以至于一只把长长的尾羽都挣脱掉了,一下子颜值就打了对折。

    李小雅看着光秃着尾巴的红腹锦鸡直惋惜。

    “可惜了可惜了,一下子就变得不漂亮了!”

    “管他呢,这俩应该是一对,老夫老妻的估计不会相互嫌弃,没准还能多生几个蛋,到时候孵出来养着,就能喂熟了。”

    古小满一边把收获用绳子捆起来,一边恶趣味似的说道。

    “净瞎说,你怎么就知道是一对,也许是姐弟或者兄妹也说不准呢!”

    古小满认真的看着她:“你不懂,这些家伙才不管兄妹或者姐弟呢,跟牲口一样,你没听那些饲养员说吗,骡子比君子,牛羊日它、娘,动物没有你说的那么多讲究。”

    李小雅惊愕的看着古小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跟谁学的?”

    古小满笑笑,然后煞有介事的解释:“老于头说的,它说骡子是驴和马杂交得来的,只有一代生命,没有繁殖能力,也就是不会爬胯母驴或者母马,牛羊牲口是靠气味繁殖的,到了春季,牛羊到了发情期,公的只要闻见味道,就会爬胯母牛或者母羊了……”

    李小雅听的面红耳赤,牲口爬胯她是知道意思的。

    “走了走了,回去吧,我不想听你在这胡说八道,回去给红鸟做个笼子。”

    “哦……我来拿笸箩吧,以后还能用来套鸟。”

    于是古小满把空的笸箩提起,一串斑鸠喜鹊挂在肩头,一走三晃的往山洞返回。

    “古大哥,那你没有想着再续一房?”

    从狼群事件之后,山洞里每天的情况是这样的,古小满和李小雅出门后,洞里就剩了古孝贤和马秀莲两个人。

    一来古孝贤腿上有伤,积雪中不便行动,二来是马秀莲,她的棉衣棉裤并不给力,其实就是没有棉衣,只能把逃荒带来的衣服都穿上,才能勉强抵御住寒冬,所以根本不具备野外行动的能力。

    于是孩子们走后,他俩只能在山洞里准备吃的,或者整理孩子们带回来的收获,要么就是坐在火塘边聊天,聊各自的经历和命运。

    马秀莲最喜欢听古孝贤唠嗑,唠他们在燕京做大厨的时候,唠他跟着老爹逃荒的事情,唠他婚姻的幸福和不幸。

    这时候她就是个合格的听众,只会认真的听着,有时说到悲惨时,陪着掉几滴眼泪花子,听到高兴的地方,就看着古孝贤傻笑。

    当然了,根据古孝贤的描述,他这辈子值得高兴的事情似乎不太多,无非就是自己结婚,古小满降生,以及在燕京的日子,其他似乎全都是苦哈哈的。

    也许他们的那个年代,大多数国人过得都不怎么好,没啥可以庆幸的事件。

    清末的无能,内忧外患,军阀割据,民国平乱,侵华战争再到解放战争。

    战火不断,受苦的都是劳苦大众,古孝贤的命运其实不过是一个时代小人物的缩影罢了。

    “呵呵……”

    古孝贤似乎只能呵呵:“臭小子他娘没了之后,我就一个人拉扯他,那还有精力续弦。

    再说了,土改时弄的哪个身份也是个原因,谁肯定嫁给成分不好的人,这是影响一辈子的事情呢!”

    说到成分,马秀莲惊愕的问道:“你们爷俩都是受苦受难的贫农,咋还能定个坏分子的成分呢?”

    古孝贤叹了口气:“那时候村长儿子结婚,让我爹给他做酒席,我爹觉得他的要求太高,自己办不到,就没给他面子,所以就想的法子整我们爷俩呗!”

    “哎……那时候的村长就是一手遮天,越是偏僻的地方,他们的权利就越大呢!”

    马秀莲叹息,她也是农村人,经历过土改的时期,所以对古孝贤的遭遇只能抱以叹息。

    “哎吆。”

    俩人正聊着,古孝贤突然哎吆起来,然后左右上下扭着身子,脑袋左顾右盼。

    然后马秀莲就看见他走到一处凸出的岩石跟前,把后背凑过去蹭,就像是老母猪在墙上蹭痒痒一样。

    不过凸出的岩石有点高,他踮着脚佝偻着后背往上够,样子有点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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