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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看!这屎盆子又大又圆

    在场的皇子女,当然不止几位夺嫡热门选手,还有他们的拥趸。

    譬如,太子党的六皇子司空邢。

    “拿下淮安侯夫人!”

    他一声令下,太子亲卫闯进殿内,眨眼间,管裳便被围住了。

    现场顿时陷入慌乱,太医飞奔而来。

    吐血的四位主子,其中一位还是储君,这是大事中的大事。

    管裳却比任何人都要冷静,出事第一时间窜到了司空琳琅身边,捏住对方的手腕诊脉。

    目光却在自己重点加关注的那几个人脸上滑过。

    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再抬头,已经被太子亲卫围住。

    “淮安侯夫人,几位殿下都是吃了你分的烧鸡才会吐血的,你有谋杀嫌疑!”

    外面自然少不了三皇子、七皇子的人,都在等着将她拿下问罪!

    管裳缓缓站起。

    莺歌心跳很快,捉住她的手,小声问:“管姐,怎么回事啊?”

    “不慌。”管裳面沉如水,却半点紧张都没有。

    她不确定是谁在背后下的手,但显然是冲她来的。

    但,这毒不要命!

    代表着,下毒的人并不想要这四人的命,只是借机做局把矛头引到她头上,由此推测——

    除了司空琳琅外,其他三人都有可能!

    她管裳,如今拿下了淮安侯府的大权,行事乖张、得罪人不少。

    并且,她还去了问学山庄吊唁温大先生——尽管出门得很低调,却不可能掩盖所有人耳目。

    好比三皇子,便在路上与她偶遇了,岂能不知道她去哪里?

    挡了别人的路,会被当路障清理掉,太正常不过。

    她微微抬头,看向司空邢,道:“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是我做的这件事之前,六殿下大概也不能直接问我的罪吧?”

    司空邢一愣:“当前的确没有证据,可你说不是你,就真不是你?”

    管裳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

    在这等紧张的局势下,她竟还能微微一笑,道:“六殿下,我若空口白牙说毒不是我下的,你们也不会相信。但有一点,我想是个人、但凡长了一点脑子,都能推断出来。”

    自证是不可能自证的。

    她绝不会跳自证陷阱!

    “什么?”司空邢蹙眉问。

    管裳眸光扫过在场的人。

    人实在是太多了,看不过来!

    但她也只是盯住几个自己认为嫌疑比较大的,慢条斯理地道:“烧鸡是静宁长公主带来的,是我分出去的。所以,几位殿下出了事,首当其冲怀疑的,必定就是我!那么请问,我是脑子长在脚趾头上吗,要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此为其一!”

    “第二!不管是太子殿下,还是三殿下、七殿下,我与他们素无恩怨,是吃饱了撑着要去害他们?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当面下毒把自己搭进去?难道这是什么很好玩的新型游戏?”

    “遑论,我与长公主是知交好友,更不可能拿她来开玩笑!”

    “恕我直言,在场的任何人的嫌疑,都、比、我、大!”

    她这一番陈词,并没有慷慨激昂,挺平静地条分缕析。

    可见,她沉着冷静、思路清晰。

    而,事实的确如她所言,只要长了脑子推这逻辑,她的确没有干这件事的必要。

    最后,她微微一笑,道:“六皇子若能做得了主,我管裳愿意自困梨霜院,等待水落石出!”

    她会医术。

    她能给这些人解毒。

    但她不。

    开玩笑,躺着也中枪的她,一旦接了这口锅,那么锅里若是煮了屎,她就算不吃也必然弄一身臭。

    这毒也不是什么奇门的,太医完全可以搞定,她就不揽屎盆子了。

    至于查案……

    从司空邢的态度看,这件事跟太子党大概关系不大。

    那么,她更倾向于猜测:要么是三皇子党、要么是七皇子党!

    她若是被收押了,束手束脚只能听天由命。

    所以,她得给自己争取时间。

    司空邢有些犹豫。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医,询问:“如何?”

    太医已经给司空擎诊完脉了,道:“太子殿下中了毒,但这毒很常见,没有性命之忧。待臣给他施针养住心脉,再服药解毒,养一些时日便可痊愈。”

    其他给其他几人诊脉的太医,也都是这个说法。

    司空邢又问:“那我二哥什么时候能醒?”

    这么多皇子,也只有他能喊太子一声二哥,因为他与司空擎都是皇后所出、嫡亲的兄弟。

    太医摇头:“殿下恕罪,臣无法确定。”

    司空邢拧眉沉思片刻,道:“淮安侯夫人,虽说你讲的有几分道理,但!二哥昏厥之前下令将你拿下收押,便要委屈你一下了。”

    太子亲卫当即想要动手。

    管裳蹙眉,寻思着是不是先动手拿下一个人质。

    不想这时候,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喝止:“且慢!”

    众人看去,只见一名身穿儒袍的男子从外面进来。

    年纪不大,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看上去却像是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似的,进门的时候,靠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他才能前行。

    看见他,司空邢脸色一变:“十皇叔!”

    当即,一群人跪下行礼:“见过礼王殿下!”

    管裳也有些吃惊。

    原主的记忆里,知道礼王其人,却是没见过。

    原因是,今年二十八岁的礼王,在当今皇帝登基之前,便一直卧病在床,可以说是从小病到大,至少是20年陈的老药罐子了,比司空璟那病秧子还要病秧子。

    他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叫人意外!

    “咳咳咳……”司空南被搀扶着坐下,走这点路便上气不接下气了,捏着帕子好一顿咳。

    当他把帕子拿下来的时候,眼尖的人发现:那帕子上有血!

    见状,管裳皱了皱眉。

    咳血的原因有很多,但无论是哪一种原因,这位王爷怕是已经一只脚踏进阎罗殿了。

    她不确定这位王爷是为何而来,但他阻止了太子亲卫把她拿下,且暂时当是能帮自己的。

    她可以争取机会,给他看病,好换取他帮衬自己!

    司空邢行礼后,询问:“不知十皇叔此来所为何事?为何要阻拦太子亲卫拿人?”

    “她……”

    司空南抬手,伸出食指,指了指管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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