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岁月文学 > 我锦衣卫养象临时工,咋成权臣了 > 第六十七章 指甲盖哑谜的谜底竟然是

第六十七章 指甲盖哑谜的谜底竟然是

    嘉靖帝一眼看出黄锦有事瞒着他。他的确是个聪明绝顶的皇帝。

    当初嘉靖帝十几岁登基,左右群狼环伺。以杨廷和为首的文官在朝中一手遮天,宛若太上皇。

    杨廷和甚至敢让嘉靖帝不认自己的亲爹、亲娘。

    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少年天子耗费多年光阴,一步步从文官手中拿回了权力。不聪明,根本做不到。

    针对皇帝陛下的刺杀也随之一次次到来。嘉靖帝走哪儿哪儿着火。

    大明上一位皇帝易溶于水。当今皇帝则是位火德星君。

    嘉靖十年,乾清宫寝殿东偏房失火,烧毁房屋十四间。幸而麦福、吕芳、黄锦率众宦拼死扬沙救火,这才没让火势蔓延到寝宫。

    嘉靖十七年。大礼仪事件的女主角,嘉靖帝的生母蒋太后去世。嘉靖帝率文武官员千余人,亲自护送母亲灵柩回湖北与父陵合葬。

    您猜怎么着?

    出发第一天,嘉靖帝驻跸赵州行宫。当夜赵州行宫大火。

    又数日,嘉靖帝驻跸临洺行宫。当夜临洺行宫大火。

    再数日。嘉靖帝驻跸卫辉行宫。这场大火将卫辉行宫付之一炬!

    嘉靖帝几乎葬身火海。幸得一奶同胞陆炳不顾危险,冲入火场,将嘉靖帝背了出来。

    若没有陆炳舍命相救,那夜嘉靖帝必尸骨无存。

    一场南行,三次大火。不是有人故意行刺才见了鬼!

    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宫变,十几个笨手笨脚的宫女差点用绳子把嘉靖帝活活勒死。

    这场宫变中,嘉靖帝受惊过度,呼吸不畅,气息将绝。

    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曾治死成化、弘治、正德三代先皇的太医院,以龙体尊贵的由头“不敢轻易用药”。想活活拖死嘉靖帝。

    万幸,嘉靖帝有个心狠手辣的心腹陆炳。

    陆炳抓了太医院使许绅的全家二十八口。当夜亲手砍杀十四口,以剩下十四口威胁。许绅这才给嘉靖帝用药。

    史书载“调峻药下之,辰时下药,未时忽作声,帝去紫血数升,申时遂能言。”

    一副药就能好的事儿,太医院却袖手旁观。不是受人指使才怪。

    蹊跷的是,许绅施药救下嘉靖帝的第二年,便“突发急病而亡”。显然,许绅坏了某些人的事,那些人没放过他。

    这些年是谁屡次行刺嘉靖帝,朝野上下其实都心照不宣。

    那帮胆大包天的王八蛋,不但想弑君,更想诛心。他们编造各种谣言诽谤嘉靖帝。

    他们说,壬寅宫变是因嘉靖帝荒淫无道,以四十八种邪祟至极御法折磨宫女,这才导致宫女弑君。

    嘉靖帝被火烧怕了。从乾清宫搬到空旷且易于护卫的西苑永寿宫。他们又说,嘉靖帝是想深居偏宫,怠慢朝政,便于淫事。

    那帮人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登基之初,嘉靖帝是个有着开创太平盛世大志的少年天子。

    少年壮志不言愁。

    然,历经跟文官们的三十多年斗法。经历一次次遇刺、一次次死里逃生、一次一次中伤诽谤后,嘉靖帝的少年壮志早已磨平。

    可以说,是文官们让嘉靖帝变成了多疑、自私、狡诈、冷酷的性格。

    不多疑,不自私、不狡诈、不冷酷,他这皇帝根本就活不长久!

    言归正传。黄锦跪倒在地,高呼到:“皇上,圣明啊!小奴的确有事瞒着您。”

    嘉靖帝道:“说。”

    黄锦笑道:“写《西游释厄传》暗讽您的那个酸文人进了京。小奴派锦衣卫的人,偷了他养的猴。算是对他略施薄惩。”

    嘉靖帝从蒲团上站起:“蠢奴!你以为朕是小肚鸡肠的天子?”

    “朕堂堂九五之尊,何必跟一个著书的酸文人计较?”

    “还偷人家养的猴,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人,真是又蠢又憨。”

    “先去把朕的‘龙鳞’交给严嵩他们。再去告知锦衣卫的人,放了人家的猴。”

    黄锦拱手:“是,小奴知错了。小奴明日就把名字改成‘黄蠢憨’,小奴这就去办皇上交待的两件差事。”

    整个大明敢跟嘉靖帝逗闷子的,黄锦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嘉靖帝笑骂道:“滚!”

    不多时,黄锦手捧着龙凤玉匣,将嘉靖帝的大脚趾甲盖送到了内阁值房。

    内阁值房中,坐着首辅严嵩、次辅徐阶、阁员吕本、工部左侍郎严世蕃。

    照规矩,严世蕃一个侍郎是无权参与内阁议事的。但小阁老从来不管那一套。

    黄锦打开了玉匣,将嘉靖帝的大脚趾甲盖示予众人。

    黄锦道:“严阁老询问皇上,是否准杨博建议西北大修屯堡的奏疏。这便是圣意。”

    所谓屯堡是一种军事堡垒,有固边之效。

    严嵩道:“都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徐阶猜测:“龙鳞者,庇佑天下也,自然也包括西北。这是皇上对杨博的奏疏照准,命修屯堡庇佑西北之意。”

    吕本捋了捋胡须:“黄庭坚有诗云,劲气坐中掩虎口,忠言天上婴龙鳞。这是皇上首肯杨博所奏乃是忠言,让内阁照办的意思。”

    严嵩转头看向儿子:“你怎么说?”

    严世蕃懒洋洋的半躺在太师椅上,把玩着手中的一枚雕花葫芦:“都错了。”

    都说严嵩善于猜测圣意。真正善于猜测圣意的其实是他宝贝儿子。

    严世蕃放下葫芦:“什么龙鳞啊。用不着那么文雅。皇帝的脚指甲盖也是指甲盖。盖者,盖屯堡是也。”

    徐阶问:“小阁老与我、吕阁老的猜测相同?怎么还说我们错了?”

    严世蕃却摆摆手:“我还没说完呢。脚指甲盖已经剪了下来。剪者,减也。大脚指甲盖,大减也。皇上的意思是,屯堡要盖,但杨博所奏数量要大减。”

    严嵩恍然大悟:“嗯,有理。但要大减多少?”

    严世蕃答:“这就要问在香山养病的老杨博了。大减多少,减哪些座,既能省下军费,以屯堡为支撑的西北防线又能保留精干骨架。”

    严嵩颔首:“让兵部的方祥去趟香山,询问杨博。”

    黄锦笑道:“要说揣度圣意,还得是小阁老啊。我还有别的差事,先行告退。”

    黄锦出了内阁值房,吩咐随侍的陈矩:“你跟驯象所那个小旗很熟?你去趟他那儿,让他把吴承恩的猴子放掉。这是皇上的意思。”

    陈矩问:“那三千两银子?”

    黄锦道:“不要了。这事儿是我自作主张,唐突了。咱们的天子真有海纳百川之心啊。”

    陈矩拱手:“小奴这就出宫,找林十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