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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自证清白

    第七十八章自证清白

    “陛下!”迎柏汗流浃背地失声痛呼,“单子寅男子汉大丈夫,如何会施针刺绣?他们夫妇二人,为逃避欺君之罪,竟然还敢另扯新谎来再犯!”

    还真是好大一口黑锅啊。

    单子寅扭头与迎程程交换了一个眼神。

    单子寅:他怕不是个大傻子。

    迎程程:既然这傻子送上门来……

    单子寅:明白了。

    单子寅立刻委屈地抹起了眼泪:“草民自知毫无阳刚之气,根本担不起‘男子汉大丈夫’之称,但也不至于让人当面欺辱至此……”

    迎程程亦开口维护他:“陛下,娘娘!民女……”

    单子寅低声提醒:“民妇。”

    于是迎程程又立即改口:“民妇与家夫本门不当户不对,性情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民妇未出阁时便有母老虎之称……”

    赵堃轻笑了一声:“坊间流言,单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民妇也不想放在心上,只是走到哪儿,这流言便跟到哪儿,时间久了,便是连我自己也当自己是只母老虎,总是不守规矩,任性胡来。”

    “陛下,迎氏女的确如此啊陛下!”迎柏声嘶力竭地力证道。

    赵堃蹙了蹙眉。

    “但只有单子寅他不嫌弃我,还劝慰我,这世间男子必须孔武有力、上得战场,与女子生来柔弱,只能屈于闺中宅院一样,皆是世俗偏见!” 大树

    迎程程说着眼眶都红了:“日后如何虽还是未知之数,至少时至今日,民妇对陛下赐婚感恩戴德!”

    单子寅深情地握住迎程程的手:“白头并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

    夫妇二人一同磕下头去,迎程程语调凄厉道:“陛下,家夫虽肩部能抗手不能挑,但他的确一双巧手能刺绣,凤求凰栩栩如生、跃于布料之上!”

    该说不说,单子寅会刺绣这件事,并非人尽皆知,毕竟这对于一名男子而言,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

    但从小将他带大的贵妃自然是知道的。

    可显然贵妃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陛下。

    陛下先前话里话外都在维护单子寅与迎程程,但这时却蹙起了眉头,就像他听见迎柏犯傻时那样。

    一个男子,善于刺绣本就令人难以置信,还能将凤凰绣得活灵活现?

    这时刘茂在一旁轻声道:“娘娘,凤袍已成,请您过目。”

    凤袍已经做好了,成品就在这里,绣出来效果如何,一看便知。

    贵妃娘娘侧头看向陛下,陛下便点点头。

    于是谢清亲自起身,将凤袍抖落开来。

    长长的拖尾,像是孔雀,但头并不像,凤与凰一前一后,只能看出色绚、庄严,且夺目。

    迎柏读书时便十分任性,读的都是自己感兴趣之书,多以算账为主,却刚巧记得一句:赤色,五彩,鸡形,是为鸾。

    他脑子里一直记得,鸾九像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

    顿时像是抓住了单子寅的把柄似的,立刻仰起头看向赵堃:“陛下,这是鸾!并非凤凰,陛下,单子寅这是欺君之罪!”

    于是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迎柏顿时开始心慌了起来。

    陛下看向他的眼神,极像平日里众人看着迎璜时那种——

    不想与傻子多说一句。

    “刘茂,”赵堃侧头叫了一声,“若是你,可会相信这对凤凰出自单公子之手?”

    刘茂本是谢清的贴身内侍,自然站在单子寅这边。

    但陛下多疑也是宫内所有人都心中有数之事,维护得太明显恐怕会惹他不悦。

    陛下若不高兴了,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刘茂小心谨慎地措辞:“凤与凰精美灵动,绣师必定技巧十分精妙,即便是有数十年绣工锤炼的绣娘,也未必能绣成……”

    他这话说得就很策略。

    并没有直接说是或不是单子寅绣的,但就算不是,也并非普通绣娘得以绣成,有这个水平的绣娘谁会甘心去当枪手?

    更何况就像赵堃方才说的,圣旨里从没说过非要迎府中人亲手来绣,本来就可以找绣娘的,直言相告有何坏处?冒名顶替还要承担欺君风险。

    可谓是百害无一利,根本没有必要。

    “正是啊陛下!”迎柏抓住机会,再次言之凿凿地开口,“是或不是单子寅亲手所绣,他如何能证明?”

    “那你说凤袍并非出自他手,又有何凭证?”迎程程立即反问。

    谁怀疑谁举证,你并不能证明这凤袍不是出自单子寅之手,凭什么要单子寅来自证,这凤袍就是他亲手绣的呢?

    迎程程看向赵堃:“陛下,家夫刺绣之时,民妇是亲眼所见!”

    “你们夫妻二人沆瀣一气,这样的人证不能作数!”

    “当时并非民妇一人,还有侍女铁男与侍从玉枢!”

    “你们二人的贴身侍女和侍从,不仍是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迎程程急急道:“还有一人!颜悦姑娘……”

    “颜悦之言便更不能信了!”迎柏急吼吼地打断,“她本是与单子寅青梅竹马,现在又是将军府义女!”

    “依你之意,”谢清语气清冷的开口问道,“是陛下识人不清了?”

    毕竟单子寅同迎程程的婚事是陛下亲赐,让颜悦认单将军为义父也是陛下亲自下的圣旨。

    迎柏自知失言,这下更是汗流浃背。

    “草民失言……”

    但在御前纠缠至今,谁人都能看出来一件事,那边是陛下与贵妃明目张胆地偏向,而单子寅夫妇并无有力证据来自证清白。

    迎程程此刻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恐怖的认知——

    陛下其实根本不是为了维护单子寅,而是有意如此包庇,让天下人皆知单家恃宠而骄……

    他的最终目标肯定不是单子寅,那么他有心针对的,是单将军,还是此刻正在他身旁坐着的谢贵妃?

    谢清往前稍稍倾了倾:“继续纠缠辩驳毫无意义,既然如此,子寅,本宫命你当众再绣一遍!”

    迎柏一愣。

    是啊,他根本不会刺绣,让他当众再绣一遍不就露出破绽了?

    可贵妃娘娘为何会如此提议?

    难道……他当真会刺绣?

    迎程程也一愣。

    是啊,明明这两只凤凰就是单子寅绣的,想要证明,让他再绣一次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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