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城外一个偏低的地方。
此地的树木不高,都是一些不足两人高的细木以及遍地的荒草,在清凉的和风带动下,摇晃着身躯,发出沙沙的声音。
树上还有数十只手掌大小的黑色不知名的鸟在那互相发出叫声,此起彼伏,似乎在商量着这一块的地盘该归谁。
地上的枯枝枯叶也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数只棕色的小动物,也就比老鼠大上一些。
用粉嘟嘟的嘴唇在地面上不断寻觅着,随后便跑到灌木丛中,似乎在躲避着天敌,又或者发现到了食物。
而在这不远地方有一个土坡,约有半人高,周围也是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得杂草。
而就在这时,三道身影出现在这里。
两男一女。
正是李玄,肖璇,肖一刀。
肖一刀看着眼前坟墓,那张老脸轻微抽动着,眼眶中更是浮现一层水雾。
走到墓碑前,他缓缓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啊璇,我来看你了,我带着女儿姑爷来看你了,这么多年才带着女儿来看你,你别怪我。
当年那些伤害你的人,他们都死了,你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李玄跟肖璇两人也是神色一顿,互相对视一眼,没想到这里居然是丈母娘(娘)的坟墓。
“璇儿,还不快让你娘看看你”
好一会,肖一刀这才起身,擦拭着眼角泪痕。
肖璇呆愣着,看着肖一刀:“爹,这是我娘吗……”
随着后者点头,肖璇这才走过去,墓碑上面写着:“爱妻文璇之墓”。
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涌动出来,她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可不知该如何说。
母亲,对她来说,是神秘的,也是未知的。
在肖璇记忆中,并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任何记忆,一片空白。
“娘,女儿来看你了……”
李玄鼻尖有些酸楚,内心很是不平静,他看向肖一刀,尽管对方没有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种种迹象表面,一定出事了,还是很严重的事情。
不然为何来云耀城这么久了,直到此刻才带着他们来这里。
“你也去看看,让啊璇好好看看你”肖一刀对着李玄说道。
李玄走过去,跪下:“娘,我来看你了,虽然我跟肖璇还没有结婚,但我们都已经认定彼此;
很抱歉我们现在才来看你,我向您保证,此生一定会好好待肖璇,不会让人受委屈的”。
说完,重重叩头,连扣三次。
随后扶起已经成了泪人的肖璇。
“你们先去一边等着我,我还有些话要跟啊璇说”肖一刀道。
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肖璇靠在李玄怀中,眼眶通红一片,悲伤道:“我爹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他一定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李玄一只手搂着肖璇腰肢,另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你爹他心中有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我们三个还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渡过去”。
一炷香后,肖一刀走了过来,眼神中多了一抹坚定神色。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多年相处的直觉,让肖璇察觉到异常。
“让爹想想,爹也有好多话要对你们说”
肖一刀眼中浮现一抹追忆,思绪拉的很远很远,好一会这才开口:
“你们来这里也有数月了,想必也知道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一个用刀高手,一字快刀”
“没错,便是我”
“当年我一心武道,想要成为天境高手,渴望成为于剑尊齐名的刀尊,为此我打遍江湖,杀了不少人。
也得罪不少人,被他们一次又一次追杀。
那是二十年前,我受了伤,躲在云耀城养伤,没想到遇见你娘,她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
我们日久生情,很快便有了你。
我本打算放弃武道,跟你们娘俩在一起;没想到那些人发现我的踪迹,找了过来。
那一战,我虽然杀了他们,但也失去了你娘”
肖一刀强忍着心中怒火跟懊恼:“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等我们站稳脚跟,在带你们来这里拜祭啊璇;
没想到老天有眼,我跟踪陆啸天的时候,居然发现了那个杀死你娘的凶手。
为了杀死他,爹被废了武功,已经成为一个废人。
我不后悔,哪怕就是死,也要杀了这个老贼。
不过章顺也死了,此人乃是神龙教护法。
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很快便会引起神龙教注意,到时候难免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璇儿,不要怪爹,这么长时间才将你娘的消息告诉你”
“肖老大,你不会想要让我们离开吧”李玄有所猜测。
肖一刀点点头:“李玄,你很聪明,我希望你以后要好好待璇儿;她虽然有些蛮横,有些小性子,但她跟她娘一样,很善良……”
“爹,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肖璇眼泪再一次涌动而出。
“你们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那你呢”
“我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这里挺好的,我想留下来,陪陪她”
肖璇哭泣,拉着肖一刀胳膊:“爹,你不要我了吗?娘已经走了,你也要离开我吗”?
肖一刀心中悲痛:“爹后悔一辈子,如今也算大仇得报,心中再无遗憾;唯一担心便是你们,如今百门已经被神龙教控制。
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你们必须得离开这里”。
“不,我哪里也不去,我要陪着你;爹不走,我也不走”肖璇抽泣。
“肖老大,现在事情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固然章顺被杀,这一切也都会落在陆啸天头上,跟我们没有关系。
再说了,便是离开,我们也得一起走。
我李玄,虽谈不上什么好人,但也绝不会将你抛弃在这里,独自苟活”李玄道。
“是啊,爹,现在事情到底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说不定神龙教去找陆啸天,跟我们没关系”肖璇急切道。
“肖老大,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会就这么离开;就算你暴露了身份,我跟肖璇两人又能去哪里呢”
李玄不是不想离开,主要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离开。
就算要离开,那也是一起走。
肖一刀看着哭成泪人得女儿,心中如刀割般疼痛,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肖璇的脸庞,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眼神中满是柔情与不舍。
犹豫一番后:“好,那我们先回去,要是真的有什么,你们可千万要平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