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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思念

    这些日子以来,老老实实呆在内城里的逢时总是没来由地心神不宁。只是觉得平日里熟悉的那些喧闹的人和事,霎那间都安静了下来。且不说自己的至交好友弘翊,就说自己不久前刚认识的那个娇俏的小侠女也没有再用她的雪鸽与他联系。

    “啧。”

    逢时一烦躁,解开了上衣领子。瘫坐在书房里,没有个正行。正在这时,他的随从端了一碗酸梅汤进来。看得小主子这幅模样,先是一愣,却又马上回复了平常。

    “主子,您还是坐好些。这两日王爷都在王府里陪着大福晋,您这模样要是被他瞧了去。王爷可又要动怒了。”

    逢时听罢,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虽然心中闷热,却并不想动那可口的酸梅汤。他甩了甩手,示意自己的随从拿走他。

    “哼,他?他我什么时候在意过?”

    随从一时语塞。顿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见着主子手里正拿着一段白竹发呆。突然便轻声说道。

    “白姑娘的雪鸽,已经好几日不见影子了。奴才正替您盯着呢。”

    这话音刚落,逢时立马倔强地抬起了头,脸上分明闪过一丝少年的羞涩。

    “我在想什么,你又全知道了?成,那但凡以后咱要什么,也不用我亲自开口了不是?你全权去办就成了。”

    说着,逢时便将手中白竹丢给了随从,自己则是突然站起身来,立在了窗边。负手而立的模样,真是像极了他的阿玛。随从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主子又在发变扭脾气了。正当他将那段白竹收拾进锦盒,准备退出去的时候。突然,逢时又叫住了他。

    “阿宝。”

    “嗻。主子?”

    阿宝抬起头来,见到逢时正微眯着眼,看着窗外的阳光万丈。

    “……弘翊那儿,可有什么消息?”

    阿宝侧头想了想,摇摇头道。

    “前几日奴才就替主子您去十三爷的府上问过了。只是现下弘翊主子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包括……主子您。还让奴才捎话给您,让您稍安勿躁几日。”

    “……你下去吧。”

    逢时眉头一紧,该问的话,始终都没有问出来。

    因为现下,不好的预感,已是越来越强烈。

    ……

    海棠阁内。

    “宁儿。还是我来吧。”

    虽然现下外面是酷暑难耐,王爷的卧房内却是一片阴凉。大家都知道,赫那拉王爷心疼现下的大福晋。每到这种时日,都会将圣上赏下来的多年寒冰储藏起来,悉数给大福晋使用。

    此刻,这王爷竟然还想接过福晋手中的花剪,想要替看不见的妻子代劳裁剪盆栽这种繁杂细致的女人活。

    “好了好了。这可不能让你做。我这手可是灵活着呢,不会有什么的。再说了,你在一旁坐着。我又怎么会伤到自己?”

    赫那拉福晋温柔地笑着,一手轻轻一推,就将赫那拉王爷赶到了一边坐下。

    王爷无奈而又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忙碌的样子,突然叹了一口气。惹得他的妻子也停下了手中的活。

    “允鎏,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也并不是什么不顺心的事儿。是现下,时儿也已到了弱冠之年,平日里没定性惯了,咱们也由着他去。可是今日上朝的时候,听圣上的意思,似乎是想给咱们府里指婚。我找不到个推诿的理由,便也没说什么。现下就怕这指婚真若下来,时儿会不愿意。”

    玉宁听罢,那双狡黠的双眼虽然已失去了昔日的光芒,却依旧灵动。只见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照亮了整个温馨的小房。

    “若是时儿不肯,便给毅恩得了。”

    “胡闹。怎么……”

    允鎏一愣,刚想说些什么,抬头却见到妻子笑得奸诈,自知是被取笑了。也就止住了话头。

    “说啊。妾身可是在等着呢。怎么不说下去了?”

    玉宁一边摸索着桌沿坐下,一边将那花剪准确无误地放进了一方小盘里。早春抿嘴一笑,不敢出声,只是将那乘着花肥和一些养花工具的盘子端了出去。刚跨出门,却被玉宁叫住了。

    “春儿,去瞧瞧我们家那大少爷,大主子,到底窝在他那小院里做什么呢。找不到他人,找得到阿宝,也是一样的。”

    早春含笑答应,便照着大福晋吩咐的话去办了。

    “好了。时儿多半一会就过来了。”

    “宁儿……你这是做什么?”

    允鎏显得更加疑惑。不知道为何,一想到那个忤逆的长子,心中竟然便会没来由的烦躁。玉宁显然是感受到了这股焦躁不安,轻轻握住了允鎏的手,拍了拍道。

    “不是我说你,怎么年纪越大,反而倒是越不往事情要害处想了?你愁的这件事,说到底还得由时儿解决。你一个人坐在那儿,加上我这一介妇人,脑袋想破也没用不是?”

    玉宁的嗓音,温润如斯,细细听着,心也会跟着平静下来。只是玉宁口中所说的刺球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子,一想到逢时从小到大对自己那不曾变过的叛逆模样,允鎏除了重重叹一口气之外,如何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谁知,听到丈夫的叹气声,玉宁又笑开了。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总之听在允鎏耳朵里,真是哭笑不得。

    “再说了。好歹都要吵一架,打一餐,把他打服了才听话。那还不如先打了再说,省得赐婚真下来了,临到花轿要到门口了,你们爷俩还在切磋武艺。我啊,也有那时间去修葺被你们打坏的那些院落亭阁不是?”

    “……我倒是时儿这性子是像了谁,现下我还真是找到正主了。”

    允鎏无奈之下,佯装愤怒的语气却尽显温柔。他轻轻戳了一下玉宁的额头,摇了摇头,算是默认了玉宁这不算办法的办法。

    玉宁咯咯笑着,似乎对于丈夫的妥协很是得意。

    “好了,你也去准备准备。这回便选在那竹林谈事儿好了。那片竹林我也不打算要了,砍了正好去种些别的东西。去吧去吧,只是记着临睡前,去瞧瞧毅恩的课业。”

    “……嗯,那你好些,要取什么差遣早春便是,别总是一个人逞强,我去去就回来。”

    允鎏答应着,轻轻在玉宁眉间落下一吻便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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