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出门了,心里带着无数的疑问去了长途汽车站。
我家的老宅在绍兴的三江村,因为绍兴的长途汽车站下来就是我家老宅附近,所以对于我来说,坐长途汽车比坐火车要来的快。
从上海坐长途车到绍兴大约4个小时的路程,上车后我就闭上眼睛开始休息,毕竟昨天晚上想的事情太多,没有怎么睡。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司机在催我下车了,定睛一看,已经到了。
下车后走了大约1公里的路,就到我家在绍兴的老宅。自我爷爷那代离开了绍兴,老宅就荒置了。
听我爷爷说,我爷爷的爸爸,也就是我太爷爷,在那时候也算是富有的,自己有房又有田,其实就是个地主。
但是在五六十年代遭到了变故,太爷爷去世了。我的爷爷就离开了绍兴,去了上海定居。
15岁的时候我跟着父母来过一次,来看看祖业,小时候好像也来过,不过记不清了。
我印象中的老宅是一套蛮古老的大宅院,就是标准的地主老财家的那种房子,正房加上东西两个厢房和一个院子,高高的门柱支撑着一扇大大的双开宅门,进入宅门以后是个大约200多平的院子。
正房里面有大厅和卧室,东厢房以前是做厨房的。这西厢房听说是堆杂物的,上着锁,我上次来也没进去过。
不过我通过残破的窗户往里看过,的确没什么东西,好像只有一张老桌子。
村里空荡荡的人气让这栋房子更显凄凉,也是嘛,这年头村子里哪还有人,大家都到城里去了,老人也是走一个少一个,等到最后就是落个荒村的下场了。
周围的房型也都差不多,这地方空房子多的是,里面基本也都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东西,我家的宅子因为没人住所以也不通电,更不怕贼惦记。
这房型要落在上海随便哪里,估计都得上亿了。不过在乡下也就只能落个吃灰的份。
当我走近宅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这宅门似乎比我想象的干净,不像长久闲置的样子,好像近期有人打扫过。
难不成哪个村霸乘机霸占了我家的宅子?村里这么多房子,你偏偏看上了我家这一幢?
不过我有脑子!我机智!我是程序员!我家的宅子我自己还不敢进去了?
想到这里我一只手拿起了大门钥匙打开了门,另一只手已经拿着手机按下了110,手指放在了拨号键上,心想着一有问题马上报警。
壮着胆子推开门后,没想到院子里冷冷清清,但是很明显的可以看见外面的电线杆子上拉进来一条电线通向房内,我知道宅子通电了。
不知道是谁弄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房子有人住过了。
我走向了正房,正方大厅一样是干干净净的的,不过没什么家具,还和以前一样,一把老旧的藤椅和一些不值钱的木制桌椅,然后我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开门的第一眼我惊呆了,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干净的床头柜上屹然放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有4个人,我、我的父母、和我爷爷。
这是20年前我们回老宅时拍的,那时候我才5岁。要不是在这里看到,我几乎都忘了我们还有这么一张合照。
霎时间我反应了过来,难道一直住在这里的是爷爷?随着我在屋内不断的搜索,更多爷爷生活过的证据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衣柜里那老式的中山装,我小时候就一直见他穿过,冰箱里还放着吃剩下的梅菜丝瓜汤是我爷爷的最爱。
这么看来我的爷爷可能真的还活着,除了爷爷还有谁会把我们的全家照放在床头?
那爷爷让我回来找的是什么?是这张全家福吗?好像不是。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照片。
我在屋内到处搜索着,我觉得一定能找到些什么东西,找到我爷爷让我回来的理由。
正房没有其他的发现,东厢房一样没有特别的发现。现在只剩下上锁的西厢房了。
说是锁,其实和没锁也没什么区别。这是一把老式的小挂锁,扣在一个几乎绣的不成样子的长条搭扣上,看着房门的腐蚀程度,我觉得我用手都能把门给拆下来。
不过处于对我家老宅的保护,我还是没有选择拆门,而是采用了暴力拆锁的办法,直接把那个锁连同生锈的搭扣一起从门上拽了下来。
嘿嘿,机智如我,搞定!
就在我踏进房门的那一霎那我感觉到了一丝怪异,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觉得凉,特别的凉。
按理说现在是8月,外面38度的天,这房子又没开空调,哪里来的凉意?
我四处搜索着这股凉气的来源,一会我就发现凉气来源于桌子底下,桌子底下怎么会冒凉气?
于是我挪开桌子,扯掉了垫在桌子下面的破草席,然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地窖的门。
地窖?我这种自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人还只在电视里见过地窖,好奇心促使我拉开了地窖的门,只见底下出现了一道道长长的楼梯,下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阵阵的凉风从地下吹来。
看看外面的天还是艳阳高照,怎么说现在也是大白天?现在进去总比晚上进去好。
我壮了壮胆子,拿了手机做照明,摸索着墙壁走下了楼梯。
不一会我走到了底部,我拿起手机四下照了照,发现墙壁上有不少烛台,拿起打火机我一一点燃了蜡烛,当所有蜡烛被点燃后,整个空间的全貌呈现在我眼前。
这是一个大约60平米的空间,像是储物室,里面堆着各种纸箱,不过其中一只黑色的皮箱子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以前爷爷装书的箱子。
我小时候见过!铁定就是这个没错了,难道爷爷叫我回来拿的就是这个箱子?
我走进箱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只箱子好大,长约1米,宽60公分以上,上面有一些过了时的花纹,好像是五六十年代的产品,不是很古老。
不过这也忒大了,整个搬走好像是不可能的了,没两个人是不可能把它搬走的,那索性就看看里面有什么,如果东西不多的话,把里面东西拿走倒是有这个可能。
我环顾了一下却发现整个箱子没有锁扣。这什么破箱子啊搞这么神秘?爷爷给我留黄金了?
我太爷爷以前毕竟也是地主啊,我以前就奇怪了,怎么没给我们家留下点什么,八成是让我爷爷藏在这箱子里了,现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让我来取。
想到这里我上前想打开箱子,手刚摸上去的那一秒我感觉到了刺骨的凉意,好像在摸一块巨大的冰块。
我一惊,本能的缩回了手。原来那阵阵的凉意就是这个箱子发出来的。
怎么这么冷,难道里面放了冰块?
为了确认里面到底是什么,我再次伸手去开箱子。
可无论我怎么用力,这箱子打不开。
明明就没有锁,难道是年久失修氧化了?还是我着力点不对?
在我尝试了360度徒手开箱后我放弃了,明明没有锁的箱子,此时却如同粘合了一样纹丝不动。
我想要撬开它,不过这一时半会的我也找不到撬棍之类的工具。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箱子上传来“啊.....”的一声,我怀疑我听错了。
什么声音?难道是里面什么零件被我拉扯坏了?
我的目光投向了箱子,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我几乎背过气去。
只见这箱子上生生的长出了一张人嘴。
那是一张标准大小的人嘴,他就这么凭空从箱子上长了出来。
嘴唇有点厚,没有露齿,看起来应该是一张男人的嘴。嘴角的部分和箱体完完全全的融合,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看到这个场景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撑着地面往后爬行。
我想挪动我的双脚,却发现我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了,腿彻底的软了,甚至我连尖叫的本能也失去了。
就在这时,那张嘴开口说话了。
那是一个幽幽且缓慢的男声:“老谢......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