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敲响我门的那一刻起,过了多少年?一千?二千?
不是我不记得,而是我不想记得。
时间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看着世间的一切,记录着它们。
我想死去,但我不能。
我想回到他们的身边。老徐,肥唐,子午姐妹......你们还好吗?现在又轮回在何处?
作为这个世界的旁观者,我有一个名字。
他们叫我《阴阳录》。
我曾经也是凡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每当我闭上眼,这一切都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8月,我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早上起来上班,对着电脑写我的代码,晚上回家追着热播的动漫,闲着或许找三五朋友来几局吃鸡,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死宅。
那天,我下班到家,照顾了一下我的4t硬盘后,带着虚脱的身体躺在床上休息。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YES!一定是我买的1:1饭彬彬充气娃娃到了!
我擦了擦口水,径直走去开了门。
打开门后,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我的面前,楼道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庞略显模糊,但是一眼能看到他那一身黑西装。
我着实吃了一惊,这就是隐私物流?
还没等我说话,黑衣男子就先开口了:“谢晓辟,我是你爷爷......”
“啪”,我重重把门关上了,还不忘骂回了一句:“我是你祖宗!”
原以为是饭彬彬到了,结果来了个诈骗的,不过手法实在拙劣。
“咚咚咚”,门又一次被敲响了,门外那人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听我说完!我是你爷爷的朋友!我有事找你!”
爷爷?我爷爷?扯什么犊子?
我小时候和爷爷感情很好,他去世那年我还哭的死去活来,不过那都是15年前的事情了。他有这么年轻的朋友吗?
我开了条门缝,看着他问到:“你认识我的爷爷?”
黑衣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从他那笔挺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说道:“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他说看到这个你就信了。”
我定睛一看,这是一块老式的棉布手帕,黑白的格子有些年头。
不过我一眼就认出了它,这是我爷爷的手帕!
80年代也没有纸巾,手帕是人们的随身之物,这块手帕的边角被火烧过,是我小时候顽皮弄的。
事后虽被爷爷训斥,但他并没有丢掉。直到他去世这块手帕他一直带在身上,也算是随身之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人的手里?
顿时间,我感觉到了惊悚,只是木讷的站着,我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着他伸手递给我的手帕,我却不敢去接,我不知道如何考虑这个现状,见鬼了?
我的手这时候已经下意识的握向了门把手,准备稍有不对的就立刻关门。
这时陌生男子也感觉到了我的异样,悠悠的说了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毕竟这么多年了。我此行就是和你解释这一切。你不认识我,他的手帕你总该认吧?”
我没有回答,这个话题太过于天方夜谭,那一刻我的思路只能用短路来形容。
见我还是没有反应,黑衣男子摆了摆手说道:“这样,我明天再来,你先缓缓。我明确告诉你,你爷爷他没死。个中缘由如果你想知道,我们明天再说。”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
见他走了,我赶紧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随着关门的声响,我的心情也似乎缓和了,我冷静下来考虑了各种可能性。
诈骗?可能性挺高,但是我银行4位数的存款,会有人搞这么复杂的局?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认识爷爷的手帕?说不通啊。
害命?我一宅男素来与人无仇,难道是我昨天玩王者荣耀强退,队友找上门?那手帕怎么解释?也说不通。
劫色?。。。。好吧,我承认我长得的确还不错,五官端正,虽然不太运动,但是腹肌还是有八块的,出门的时候要是有什么变态盯上我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对,我想啥呢,这也不能解释手帕的事情啊。
归根到底,为什么他能拿得出这块手帕才是问题的关键。
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中回想的都是那块手帕,小时候爷爷的样子在我脑中浮现。
我父母由于常年在国外生活,很少回国。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国外搞什么东西,手机是常年打不通的,微信也收不到,我只能等他们联系我。我和他们的感情很淡,我从小到大他们也就回来过几次,无所谓了。
从小我都是跟着爷爷长大的,我没见过我奶奶,他也没提过。
我只记得小时候一天夜里,我被爷爷的说话声吵醒,起来见他在那自言自语。我问他在干嘛,爷爷随口答了一句“和你奶奶说话。”然后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可第二天他居然不承认。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以后,他的随身之物会出现在别人身上?他又为什么说我爷爷还活着?黑衣人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似乎有些后悔当时没叫他进来问个清楚了,在辗转反侧中转眼天就亮了。班还是要上的,拖着睡意的脚步,我起床继续我平凡而简单的一天。
一整天的工作我都魂不守舍,一些简单的代码我都反复的修改,没有了平时的状态,我明白这件事不弄个清楚恐怕我的心情是没办法平复了。今天晚上他还会再来吗?
晚上6点,我下班到家后,在沙发上吃着我的泡面,而此时我知道我在期待,期待门被敲响的那一刻,我想见到那个黑衣人,把一切问个清楚。
我已经整理过我的思路,这个黑衣人肯定是有关于爷爷的信息,不会有错。既然是关于爷爷的,我听他说一下又有何妨。在沙发上,我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烟灰缸已经满了。
8点,“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谢晓辟,开门,还是我。”
我听出来还是昨天那个黑衣人的声音,紧张的感觉一下次又蹿了上来。
但这一次,我坚定的打开了房门
“来,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