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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1章 你吊死在容府门前,也与我无关

    听她如此说,容枝枝便已是明白,对方的来意了。

    公孙氏开口道:“你到底是我儿喜欢的人,我也不想将话说得太难听,点到即止就可,你觉着呢?”

    她倒不是因为这个不说太难听,而是因为自己方才那句,已经就不算好听了。

    她担心自己说太多难听的话,叫儿子知道了,儿子不与自己善罢甘休。

    她心里还是惧怕沈砚书的。

    容枝枝轻声道:“我明白了,相爷今日送我不少东西,还请夫人悉数带回。”

    话音落下,她看了一眼朝夕。

    公孙氏面皮微微一抽,长子送来的礼物,她还真的不敢贸然带回去,只是没一会儿,见着那些礼物之后……

    她满心的担忧,立刻消失了。

    砚书这是给容枝枝送的什么?礼物连季节都送得不对,足见砚书对她也并不上心嘛!

    她还担心这事儿叫砚书知道了,会与自己闹起来呢!

    这下可算是安心了。

    她起身道:“县主,你是个识时务的人,老身很是欣赏你。”

    “既然这桩婚事不结了,这礼物老身便先带回去了,省得县主瞧着睹物思人,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老身今日要办的事情已了,便先回去了。”

    容枝枝:“夫人请。”

    她半分留客的意思都没有,也没有与公孙氏说什么难听的话,人家作为母亲,瞧不上自己二嫁之身,实则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与谢氏并无什么不同。

    只是对一个登门来羞辱自己的人,她也无心招待,更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公孙氏遣人带着东西离开。

    门外便传来了嗤笑声。

    接着容枝枝便见着了容姣姣,还有容怡和容玉三个人,这三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外院,更不知听了多少。

    但想来也是知道了一个大概。

    容姣姣进门便奚落道:“哎呦,我还以为大姐姐真的要嫁入高门了呢,没想到还是遭人嫌弃啊!”

    “真可怜!听母亲说,相爷实则也没将你当回事,但凡他用心几分,想来也不会拿夏日里的东西来送你。”

    “怕不是夏日里,给谁准备了物件没送出去,便拿来打发姐姐了吧?你叫沈老夫人将东西拿走了也正好,省得瞧见了,日日觉得刺目!”

    朝夕气坏了,很想说明那礼物不是那么回事。

    可话到嘴边,如何说呢?自己又没个证据证明相爷的用意,真的说出来,三姑娘说不定说她们是在自作多情。

    于是便生生噎住了。

    容枝枝倒是淡然地瞧了她一眼:“三妹妹今日怎就出来了?父亲叫你抄写的经书,你已经抄完了?”

    容姣姣脸色一变,恨恨咬牙,容枝枝这个贱人,是明白如何打蛇打七寸的。

    自己近日里受罚,这绝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她青着脸道:“两个族妹来做客,我自是应当出来招待的,毕竟她们也不喜欢大姐姐你,不是吗?”

    容枝枝:“哦,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容姣姣讥讽道:“我们自然是会很开心了,就是不知道大姐姐你还开不开心得起来呢!”

    “想来大姐姐你心里也有数,父亲近日里对你的好,同相爷想娶你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如今这桩婚事想来是不能成了,我倒是要看看,日后你在这府上,还如何耀武扬威!”

    容枝枝依旧不动声色:“我便是不嫁给沈相,我也是正二品的县主,三妹妹你呢?”

    容姣姣:“你……”

    她再次被堵住了。

    容怡没好气地开口道:“难怪婶母不喜欢大堂姐,平日里行事无羁,不顾家里人的死活。”

    “得了个县主的尊位,便全用来欺负家里人了。”

    “先前还与我许诺,说我能有更好的亲事呢!想来是觉得自己首辅夫人的位置稳了。”

    “现下好了吧?相爷的母亲根本就瞧不上你一个和离妇,平白叫我期待了一番。”

    “你说吧,你怎么与我们交代!”

    她听说公孙氏来找容枝枝,还以为是婆母看重未来的儿媳,想着祖父叫自己给容枝枝道歉的事,便忙是将礼物揣在袖中,过来道歉了。

    半路上遇见容姣姣,才结了伴。

    却在门口听了这一出,这礼物自己还有必要送出去吗?容枝枝根本就不配啊。

    容枝枝冰冷的眼神,看向容怡,开口问道:“你当真是觉得,我做事不顾你的死活是吧?”

    “那我问你,当初如果不是为了你们,我为什么要嫁给当时行将就木的齐子赋?”

    容怡面色一顿,开口道:“那……那是……”

    她本想说那是因为容枝枝贪图侯府的富贵,可仔细想了想,她也知道自己的话立不住脚。

    作为太傅嫡长女的大堂姐,实在是没必要贪那点富贵。

    于是她心思一转,道:“你既然将你说得这样伟岸高大,那为何不索性再多为我们想想?”

    “但凡你愿意在齐家忍过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叫人退婚!”

    容枝枝反问一句:“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为你忍一忍?”

    容怡惊了:“你……你说什么?”

    从她来了容家,第一回见着了容枝枝,对方对自己便有几分亏欠,对自己还十分善意,她便因此觉得,自己更是能张牙舞爪,尽情地抒发自己的不满。

    可没想到这会儿,容枝枝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了!

    容枝枝重复了一遍:“我说你算什么东西?就因为有那点浅薄的血缘,我就得为你牺牲一辈子?”

    “我当初为你们嫁过齐家,你们又为我做过什么?”

    “我在齐家受尽欺辱,你们没有一个人心疼我,没有一个人去齐家为我说半句话,我凭什么要为你们着想?”

    “你们怎就没想,为了我能够顺遂地过一生,便牺牲你们自己的婚姻。却只一心想着叫我牺牲自己,成全你们?”

    “你们的脸怎么都这样大啊?都姓容,你们比我高贵吗?”

    容怡:“你,你你……”

    她一时间语塞,竟是答不上来。

    容枝枝寒声道:“今日公孙氏过来羞辱我,你们有安慰我半句话吗?你们有半分做妹妹的样子吗?”

    “没有!你们只会奚落我,只会幸灾乐祸,只想着你们自己好似不能借着我的光高嫁了,然后来骂我!”

    “你们也知道我是县主了,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我跟前大呼小叫?是我对你们太宽容了,让你们忘了自己是谁?”

    “既然你们不将我当作姐姐敬重珍惜,我凭什么要在乎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的死活?”

    “你莫说是被退婚,你日后便是叫人吊死在容府门前,也与我半分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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