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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六旬认爹,人间之屑!

    军政分离初案公布。

    朝廷顿时热闹了起来,自内阁以下,六部衙署等在京衙署官吏皆在讨论。

    新军院的建立,也让一些投机者意识到机会的到来。

    其中之一,便是正在进京的前辽东镇总兵官,现兵部尚书谢朝恩。

    军政分离后,兵部就是个空架子,兵部尚书贵为九卿之一,却将要失去权力,对于此次晋升,谢朝恩是既欣喜又焦虑。

    欣喜的是为官几十年,历经朝廷、军方两道,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登临了九卿之位,大红仙鹤袍服加身。

    焦虑的是权力的消失,会影响自己及家族的富贵。

    而建立军院,却让谢朝恩看到了获取权力的方式,在内阁披露的军院细则中,圣上是院长,九镇主将当老师,锦衣卫特殊人士当临时老师,阵容豪华到极致。

    但谢朝恩觉得,一座军院的构成,仅仅是院长、老师、生员,未免太简单了。

    而且,圣上日理万机,哪能天天与九座边镇主将交流军院生员的问题,在院长、老师间,必须要有个媒介。

    即军院副院长。

    能坐镇辽东镇近二十年,谢朝恩自然不是草包,他敏锐意识到,在军政分离后,大明朝军队力量将迎来质的飞跃。

    炫耀武力,开疆扩土,又是历朝历代皇帝最喜欢的事,以后几十年里,大明朝必将积极备战。

    军院生员,必是大明朝军队的未来,是大明朝军队未来的中、高层将校。

    在谢朝恩看来,圣上的军院院长之职更多是虚职,圣上一时来了兴致罢了,等热情退却,就不会再投入多少精力。

    如果能成为军院副院长,那未来几十年,甚至百年,军院生员都是他的门生,在军方能桃李满天下,在某种程度上,比在士林中桃李满天下更具有影响力。

    所以,谢朝恩加快了进京的速度,同时,又传信给了‘徽商商魁’,即大明朝内阁阁臣胡宗宪,请求帮忙运作军院副院长之位。

    甭管胡宗宪认不认这身份,但徽商商帮内部,徽商商帮资助的官员内部是认胡宗宪的。

    刚一与徽商接触,便给徽商商帮增加了两位九卿,胡宗宪,大好人啊!

    政务堂中,胡宗宪看着手中那极尽阿谀谄媚之词的书信,有些不忍直视。

    “本欲拜依膝下,恐不喜此白须儿,故令稚子认孙。”

    膝下:子女幼时依于父母膝下。

    白须儿:是谢朝恩表示的自己。

    稚子认孙:是谢朝恩想让自己的儿子认胡宗宪当爷爷。

    而这番话的意思,即是,‘我谢朝恩本想认您胡宗宪当父亲,承欢膝下,但唯恐您不喜欢我这个眉毛胡须都白了的儿子,那就让我的儿子认你当爷爷,我也就成了您的义子干儿。’

    为了避嫌。

    徽商、徽官与胡宗宪来往的信笺,是要抄录给所有阁老看的。

    张居正看完一笑,望着胡宗宪,打趣道:“汝贞,我记得你今年四十八吧?”

    “回元辅,生日将至,算是四十九了。”

    “那也没差。”

    张居正点点头,笑容越来越盛,玩笑道:“我记得谢朝恩是弘治十二年生人,今年该六十三岁了,谢朝恩的长子久居京城,我似乎还见过,年岁也有四十多岁了。

    这样一来,四旬的汝贞,有了个六旬的干儿,有了个同岁的干孙,儿孙立刻就齐了。”

    李春芳、陈以勤闻言,忍不住一乐。

    这谢朝恩,能想出认爹认爷来攀附关系,也是人才啊。

    胡宗宪尴尬至极。

    幸好有高拱出言,虽是无心,但也帮胡宗宪解了围,道:“朝恩此人,庸劣无耻!”

    为了权势,不惜舍弃尊严,认一位儿子年岁的人当爹,亏得谢朝恩想的出来。

    高拱不敢想象,就这样的人,主持辽东镇十几年,到底是怎么保护辽东镇百姓的。

    正应了那句话,心有所想,命有所至,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走进政务堂。

    见到阁老们在议论谢朝恩的书信,摇了摇手里拿着的案卷,道:“谢朝恩交出辽东镇兵权后,在辽东镇的锦衣卫密使也摸清了谢朝恩在辽东镇的所作所为,以及辽东镇局势一塌糊涂的原因。”

    张居正几人定睛望去。

    “嘉靖三十年九月,建州女真举兵围攻定辽右卫,守将王德战死,右卫城中烽火断绝,柴水不通,辽东镇主将谢朝恩谋划放弃右卫城。

    幸有右卫城参将尚表奉命转饷入城,悉力抗御,粮尽,食牛马,拆屋为柴,士卒始无异志。

    尚表时出奇兵突战,俘获建州女真首领脱罗孙及婿与其部将各一人。

    形势逆转,于是谢朝恩命辽东镇将士先后出击。

    建州女真兵侦知城中守备益为坚固,解围而去。”

    “嘉靖三十二年六月,辽东镇原有军队九万一千余人,今在只有五万七千余人,逃亡三万三千余人。

    在者多老弱不能战。

    而逃亡的原因是由于连年修筑边墙,上山运石伐木,工役繁重,力不足办,贷钱赔货;将领贪污,文吏侵渔,以致士卒贫累,不得不逃。”

    “嘉靖三十八年四月,辽左滨海,水陆艰阻。天灾之下,全镇三年五谷不登。

    是年村里无炊烟,野多暴骨,萧条惨楚,目不可忍视。

    饥饿凶馑,斗米银八钱,母弃生儿,父食死子,父老相传,咸谓百年未有之灾。

    而值夏秋之交,水灾虫灾并发,斗米贵至银七钱,冬春更不知如何。

    辽东镇总兵官谢朝恩上疏请大出内府银钱,以救一镇生灵。

    圣上闻而悯之,于嘉靖三十八年八月二十五日,诏户部即刻发银六十万两,遣御史一员速去购粮,设法输运,以济百姓之急。年终再发牛具银五万两,以备来春播种。同时借太仓米五万石救济饥民。

    然,户部拨银六十余万两,未予百姓分文,辽左滨海由镇民重建,牛具等物被高价发卖,五万石太仓米更是被尽数换成牲畜所食的麸糠。”

    “……”

    桩桩件件,罪孽深重。

    陆炳望着阁老们,道:“阁老,谢朝恩将于三日后午时进京,该当如何?”

    “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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