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是人丹。
商陆很快冷静下来。
以三娘的性格，不可能做出拿人炼丹的邪门之举。
联想到之前被三娘料理的鼠妖肉，商陆有了判断。
“三娘，这几颗肉丸，是用鼠妖肉做的？”
三娘点头说是。
商陆松了口气：“吓我一跳，看它们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人丹呢。”
没想到，三娘又点了点头。
“确实是用炼制人丹的法子做出来的，只不过是把人肉人心这些材料，换成了鼠妖的。”
这也行？商陆愕然。
不过他很快想明白了，人丹能用人心、人肉炼制，自然也可以用妖心、妖肉炼。
只是效果上，肯定有区别。
但三娘不会害他，而且他有肝神庇护，也不怕中毒……吧？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商陆很困惑：“三娘，你怎么知道人丹的炼法？”
“你烧给我的啊。”
三娘把盘子和酒杯塞给商陆，小手一翻，一页丹方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正是商陆当初烧掉的那张。
商陆都懵了。
仔细回想，他当初确实是当着三娘的面，烧掉的这张丹方。
所以这样烧东西，不会彻底毁了烧掉的物件，而是会让它被三娘得到？
仔细一想，好像也合理。
坟头烧纸钱、烧纸衣，不就是这样的么？
解开了疑惑的商陆，低头看着盘子里的丹丸。
既然这些丹丸不是用人肉、人心做的，就不能再叫人丹。
商陆本想叫它们妖丹，又觉得兆头不好，想了想，给取了个肉丹的名字。
肉丹的口感很不错，紧致有弹性，就是味道差了点，或许是加入了药材的缘故，药味偏重。
不过那杯果酒，却是酸酸甜甜，非常好喝，但度数有点高，一杯下肚，居然是让商陆晕晕乎乎，有点上头。
带着酒劲，商陆继续在院子里，修炼五兽养身功与内经炼脏图。
肉丸与果酒转化出了大量的血气，但也生成了不少毒素，好在都被肝神在第一时间吸走，没有伤害到身体。
商陆见状，彻底放了心。
看来在打通了肝、胆两经后，肝神排毒的效果是大大增强。
而且在肝神吸收了毒素后，商陆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马上就得去茅房排毒，否则就有拉在裤子里的危险。
他能让肝神多憋一会儿，等方便了再去排毒。
此刻商陆就让肝神憋着。
他打算借肉丸与果酒带来的澎湃血气，先炼养五脏经络，冲通小肠经，然后再说排毒的事。
练了几遍五兽养身功后，商陆觉得时机成熟，开始催动血气，在内经炼脏图的指引下，冲击小肠经的穴位。
之所以选择小肠经，是因为它与心经互为表里，一旦冲通，能够进一步驱散笼罩在心神像上的迷雾。
商陆现在对于冲穴通脉，已经有了丰富经验。
而且内经炼脏图，又是一个非常契合通脉境的功法，让他在冲穴通脉上，进展的非常顺利。
随着血气涌动，商陆身上很快就传出了一道道轻微的“噼啪”声，代表着一个又一個的穴位，被他顺利冲开。
终于，在发出了十九道声响后，小肠经的全部穴位都被冲开。
随着血气进入小肠经循行，商陆注意到了一个情况：
进入到小肠经的血气，在循行一圈后，虽然量变少了，但却变的更加精粹、更加有力。
这个发现让商陆很惊喜。
他知道小肠有分清泌浊的作用，却没想到，小肠经在被打通后，居然能把小肠分清泌浊的作用，用到血气上，去芜存菁，剔除杂质。
肝神排毒，小肠经剔除杂质，两者相合，商陆的血气将会越来越菁纯。
无论是对现在的修行，还是以后的洗髓，甚至由后天踏入先天，都将起到很大的帮助！
商陆不再继续冲穴，他转而催动血气，分批进入小肠经，循行精炼。
甚至就连肝神里面储存的血气，也被他送进小肠经，在精炼一番后，重新存入肝神，留待以后的修炼、冲穴使用。
做完这些，商陆方才去茅房排毒。
在排毒的过程中，他也没有闲着，以内视法检查身体。
准确的说，是检查果酒和肉丹带给他的好处。
这两样东西，不仅是带来了澎湃血气，还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
果酒带给商陆的，是一缕气。
这缕气与血气不同，有点儿像是鼠妖、赶尸匠，在使用术法时，运用到的那种能量。
商陆也不确定，这缕气到底算是灵气呢，还是香火力。
此前朝廷赏赐的灵脂，据说是用秘境里的灵液，凝练而成。
但是在灵脂中，他并没有得到这种气。
商陆同样不清楚，这缕气到底是有什么用。
他试着催动这缕气，让它在脏腑、经络里面循行。
这缕气也听话，但是循行了几圈后，并没有引发什么变化。
商陆只能慢慢研究。
此外，有了这缕气，五脏庙里面，又有一尊神像的迷雾被驱散了些。
现在，五脏庙的神像里，心、肝、脾三尊神像是确定了的。
剩下两尊，是肺神与肾神。
肺主气，所以这缕气减轻的，应该是肺神的迷雾。
那么另外一尊，就是肾神了。
没想到带血肉泥居然是补肾的。
同样没有想到的是，用鼠妖炼成的肉丹，居然也有补肾的作用，驱散了一些笼罩着肾神的迷雾。
不仅如此，它还大幅强化了商陆的听觉。
商陆在排毒的时候，都能听到宅院外面，街道里的动静。
不仅能听见人们说话的声音，还有脚步声、呼吸声等等。
商陆甚至能够通过这些声音，分辨出身高、体型、乃至性别、年龄等讯息。
至于准不准，只能等后面验证。
听觉的大幅提升，让商陆非常惊喜。
在云华山的怪雾里，视力再好，看到的距离也有限。
在那种环境里，听见显得尤为重要！
现在商陆听觉大幅提升，再去怪雾里面狩猎、探索，无疑能够顺利许多。
就是不知道，在妖鬼涌进了云华山后，怪雾里面又是怎样一副混乱、诡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