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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问成败

    战争的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所谓的“争端”很快就会结束。

    毕竟陈氏的势力.真的吓人。

    所有人都认为,只要陈氏微微出手,那些站在代王身侧的人就会直接倒下,土崩瓦解。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第一年这场战争没有结束,第二年这场战争依旧没有结束,如果说这个时候天下人还能够鼓起心头的力气说:“陈氏不过是想要看看他们的手段,并没有用尽全力罢了”的话,那么战场持续到第三年,所有人都说不出这样的话话了。

    后世研究这一段历史的人都在反复的思考,陈氏到底为什么没有能够表现出以往的力量,直接镇压儒家以及道家的那些人?

    在翻遍了所有的记录,甚至有某位出身“上党赵氏”的历史学家亲自前往陈氏拜访,进入“拙身楼”中寻找相关史料之后,这个问题的答案才被公之于众。

    那就是“陈氏在这个时期是很虚弱的。”

    虚弱的原因是因为秦末的那一场战乱。

    这一点,哪怕是在陈氏当中也很少有人知道,可在陈氏的拙身楼中,却有明确的记载。

    “后元四年,儒家掀起了一场战斗,他们跟随在代王的身侧,想要取代当时太子刘启的位置,他们所有人联合在了一起,站在陈氏对立面的甚至还有当时的天子:刘恒。”

    “刘恒更加喜爱自己的次子“刘武”,他虽然觉着刘武不适合当皇帝,但却对其十分宠爱,这些宠爱给了刘武、也给了窦太后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那就是让刘武效仿他的父亲刘恒,在刘启登上皇位之后,让刘武成为“皇太弟”。”

    “或许是这个想法太过于诱人,所以刘武、窦皇后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在他们的努力下,天子也慢慢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在天子统治的最后五年时间里,他逐渐的偏向刘武,并且数次暗示刘启,想要让刘启承诺,承诺会在成为皇帝之后立刘武为皇太弟。”

    “当时的陈氏家主对刘恒这种一反常态的做法进行了揣测,他们认为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是刘恒从皇太弟当上皇帝后心里的“畏惧”,他“畏惧”天下人的口舌,所以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做同样的事情。”

    “在心理学上,这叫做“补偿效应”,即:通过拉扯另外的人与自己做同样的事情,以此来弥补自己的心理缺失。”

    “而陈氏在对面站着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人,最有学识的人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力量也证明了陈氏力量的空虚。”

    “经笔者调查,最终在拙身楼中发现了一份名单。”

    【此名单出自拙身楼】

    【陈xx生于始皇xx年,卒于武烈帝末年】

    【陈xx生于二世皇帝元年,卒于武烈帝末年】

    【王xx生于始皇帝xx年,卒于武烈帝末年】

    “通过这一系列的名单我们可以合理推测,在当时陈氏的一大部分子都死于武烈帝末年,而同样在这一份名单中的还有另外一部分人,这一部分人不是陈氏弟子,但却是陈氏的学生。”

    “因此可以揣测,或许在这一场惨烈的战争中,陈氏的“党羽们”也牺牲众多。”

    “这才导致了陈氏实力的虚弱。”——《关于文帝时期夺嫡之争时陈氏表现的研究·华夏大学·博士论文·赵敬困》

    而相较于这一篇被后世大部分人奉为经典的论文,还有另外一偏文章所提出的观点同样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这是一篇“野史”。

    他不属于历史学范畴,也属于历史学范畴;跟历史沾一点边,但更多的好像是对历史的猜测。

    它不像是《关于陈氏的研究》这篇论文一样举例详实,但通过大量后世中陈氏子弟的表现、甚至是一些陈氏中人流传在外的手札记载来看,这篇文章更加符合当时的社会情况。

    这篇文章的名字叫做《陈氏的路到底是什么?——关于景帝、梁王之争的研究。》

    文章虽然采取了大量的主观臆测和猜想,但哪怕是上书《关于陈氏研究》的作者赵敬困都不得不表示,这个人的猜测似乎更加符合现实。

    “陈氏自秦朝时期的“孝公”年代崛起,先祖为陈野,传为周天子王室后裔,但真正发迹则是在陈氏如今供奉的先祖“陈野”时期。”

    “陈氏在华夏传承了两千多年,做过许多的事情,人们很难从其中揣测出来陈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我从三件事情中发现了陈氏的“路”和真正的目的,其中,在景帝、梁王之间的夺嫡之争、王莽篡汉这两件事情中,我发现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在梁王、景帝的夺嫡之争时候,儒家为了维护自己的正统性而选择了和道家等人联手,甚至蛊惑皇后窦漪房站在他们的身边,在夺嫡之争的后期,甚至景帝都站在了梁王一侧,为其呐喊助威。”

    “我们可以从先秦的史料中看出,在秦朝时期,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夺嫡之争,就算是有,陈氏也会直接出手碾压所有人,让其他人放弃。”

    “可在景梁夺嫡之争的时候,陈氏却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拿下儒家,甚至在后来的武帝时期被儒家找到机会,在背后给了陈氏一刀。”

    “在历史学的范畴,有学者认为这正是这个时候陈氏实力空虚的表现,但在我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

    “通过太史公所记载的“史记”来看,即便是在陈氏真正表现出虚弱的武帝时期,当时的朝堂上陈氏中人也有两位位列三公,有三位位列十七卿,有四位担任郡守。”

    “可以说朝堂半数皆是陈氏中人。”

    “而在之前的文景时期,陈氏中人的势力更加庞大。”

    “位列三公者有四人,位列十七卿者有三人,担任郡守、县令的足足有二十多位。”

    “陈氏一脉的”党羽也足足有数百名担任一千石以上的官职。”

    “这叫做虚弱么?至少对于儒家来说并不算虚弱。只要陈氏认真,倾尽全力,一定能够按死儒家,但为何陈氏没有这样做?”

    “这其中一定有理由。”

    “而在后来的王莽篡汉这个事件中,陈氏的表现起初是“不支持、不赞同”的,但当王莽的改革针对到了黔首,使得黔首生活变得艰难的时候,陈氏直接出手一击致命。”

    “在更加后来的华夏大混乱时期,陈氏更是站了出来,以身伐天,将将要逸散的星光彻底汇隆。”

    “这三件事情有什么共同点么?”

    “有。”

    “在内战的时候、或者说在封建王朝内部出现了一些混乱,没有使得黔首生活过不下去的时候,陈氏就会袖手旁观,他们并不在意所谓政权的交替,在这一方面陈氏堪称冷血无情——当然了,在笔者看来这是应当的。”

    “毕竟如《关于陈氏的研究》一文中已经详实的进行了举例,陈氏与王朝密切相联系之后,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

    “而在关系到黔首、天下、诸华诸夏的事情中,陈氏做出的选择则是与在内斗中的选择截然不同,甚至过于伟光正了。”

    “笔者本来怀疑陈氏利用史家对其的敬佩进行修改历史的操作,但最后调查完毕之后发现,所有的史书,包括陈氏的敌人,一直持续了一千多年的敌人——儒家的相关记载中,陈氏也依旧是这样的人。”

    “至此,结合陈氏第十七代家主在东汉末年所喊出的口号:“陈氏非一家一姓之陈氏,而乃天下黔首之陈氏!”来看,陈氏在景梁之中的表现更多是因为这是“内斗”,且没有太影响到黔首。”

    “这就是陈氏的路,也正是陈氏能够在华夏自秦孝公时期(华夏历前129年;【注1】)起,一直连绵昌盛,历经封建两千年社会一直到如今,共计两千多年的光阴,依旧能够屹立不倒的官渡陈氏的立足之本。”

    “以天下为重,以黔首为重。”——《陈氏的路到底是什么?——关于景帝、梁王之争的研究。》·《华夏历史研究》秦武

    这两种说法无论是在合理性上还是“真实性”上,都超越了其他所有的想法。

    当然,也有一些关于陈氏阴谋论的想法,不过那些都是小事。

    而真正的答案早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除却当时的陈氏家主以及陈氏人之外,或许没有人知道陈氏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对于生活在后元四年的冬天,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在后元九年,这场战争结束时候的人们来说,这不是猜测,而是亲身经历的一切。

    历史中对于这五年的记录十分详细,并且记录在了《文帝实录》中。

    “后元四年,冬,天子拜贾谊为代王太傅,加封其为十七卿,一时之间,儒家尽皆猖獗。”

    “后元四年,冬,腊月三十,天子赐鼎于代王,言称:“汝当自勉”,后对太子启言:虽不类我,但却为储君善焉,此为大功。”

    “后元五年,春。帝猎于上林,随行者为太子、代王,天子猎鹿,与代王、太子分食。后市井流言,此乃天子欲令太子于即位后立代王为皇太弟之意。鹿者,即为天下。”

    “后元五年,夏,六月二十三。天子大病,赦令代王侍疾,以太子为监国者。后帝康建,则屏退左右,于代王感慨:今尔侍疾,乃为之功,可见尔心,以昭和日月。代王答曰:为父侍疾,理所应当,怎能称功?天子大悦,赐代王万金、多有赞加。”

    “后元五年,秋,代王傅贾谊上书有奏,则更天下之令,以全中央之责,上欣然允之。”

    “后元五年,秋,天子诏令:以孔云为国子监祭酒。”

    “后元五年,秋,天子诏令:咸阳学宫者,为天下之核心,其学子钟灵蕴秀、得天地之造。学业有成者,当与国子监同。”

    “后元五年,秋,咸阳学宫祭酒荀既上书称国子监博士王泽贪赃枉法,实为国贼,请惩之。上以绣衣使者查,果得罪证,上大怒,罪之。”

    “后元五年,冬,国子监祭酒孔云上疏,以查咸阳学宫应业学子“康泉”者实为“窃书之贼”,所著皆为以钱使之,而咸阳学宫之博士“荀网”乃收受钱财,为其遮掩。同属欺君之罪。”

    “上查之,得其罪状,然则应其为荀子之后,只究其罪,而不连坐之。”

    “自后元五年,至七年春夏之际,国子监祭酒、少府卿、咸阳学宫祭酒、代王傅等共劾官吏者数十,牵连者众,乃为数百之人。”

    从《文帝实录》中不难看出,从后元五年开始,以咸阳学宫为首的“陈氏一脉”和以“国子监”为首的“儒家一脉”疯狂斗法,互相弹劾对方的罪行。

    今日你弹劾我这一脉的官吏,明日我就弹劾你这一派的人。

    双方争斗不休,一直到了后元七年的春夏交接之际,互有胜负。

    但两家对此的心态却是截然不同,处理手法也不同。

    陈氏一脉是发现了罪行之后,直接处理,甚至不需要儒家的人动手;而儒家则是拼了命的想要保住那些触犯律法之人,但却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这也就导致一部分的“人”站在了儒家的一边。

    因为是人的心中都有污秽,是人的心中就有恶念,能够保持“问心无愧”的人自然是很少的。

    而儒家并不在乎这些所谓“污秽”的人,儒家在乎的只有“名利”和“党争”,也因此,儒家的势力逐渐的在这种争斗中增强。

    人数也逐渐的变多。

    陈氏这边虽然人数在减少,但其留下的人都是“精英”。

    所以,虽然陈氏中人在朝廷上的占比少了,但占据的位置却很重要、很高。

    这也是文帝的平衡手段之一。

    虽然他愿意培养出来另外一个势力和陈氏抗衡,但他还是觉着重要的事情不能交给儒家的这些人。

    在这样的平衡下,儒家在后元七年的秋天做了一件大事。

    一件他们以为能够使陈氏彻底落败,使得自己成功的大事。

    正是这件大事,让持续了三年的战争来到了关键的胜负节点。

    问成败,谁能成,谁又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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