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什么本事。”夏守说道。
查理怒笑道：“没什么好藏的，如果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被不列颠王室畏惧至今呢？”
夏守微微蹙眉，想到了梅林之屋。
或许查理没有危言耸听，现在的一切迹象都表明爱丽丝和不列颠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准确说，是和古不列颠王室。
爱丽丝的面孔出现在了有关这幅画作《亚瑟王的圣裁》上，而亚瑟王的辅佐者兼导师，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大魔法师梅林。
爱丽丝看管的屋子恰好名为梅林之屋，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种巧合。
“爱丽丝……她叫爱丽丝对不对？”查理看着夏守身后的爱丽丝说道。
夏守没有回答。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但我可以保证，哪怕她再强，也一定会被封印！
从她销声匿迹那天起，王室就一直在寻找封印她的方法，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她很快就会被封印，而你也一定会被杀死。
这信不信由你，反正你不信，对我也没什么坏处，大不了我继续坐在这个王位上，充当冒牌货罢了……呵呵呵。”查理阴森地笑了起来。
夏守陷入了沉思。
“薇雨，你觉得呢？”
“按照原定历史，这是绝对没发生的事，如果爱丽丝被封印，那你现在也不会被爱丽丝掐着脖子了。”苏薇雨回道。
夏守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有可能真正的王室的确准备好了封印爱丽丝的手段，只不过在原来的历史中，他们可能到最后也没有遇到爱丽丝。”
“但如果这个疯子说的都是真的，那么21世纪的王室，会不会就有封印爱丽丝的手段？”苏薇雨将可能性继续扩展。
但苏薇雨又马上补充道：“不过都几百年过去了，说不定现在的王室不是现代的王室了。”
“但风险还是有的，而且爱丽丝一直飘在我背后，超凡者都看得见，我已经暴露了也说不定。”夏守若有所思道。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得调查一下，挖掘爱丽丝的过往也好，减少回到现代被暗算的风险也好。
比起一无所知地返回现代，在十六世纪把一切都调查清楚要更加稳妥。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夏守谨慎地问道。
查理的红眼顿时迸发光芒，神情激动地说：
“毁灭掉！把他们都毁灭掉！他们是要背叛爱丽丝啊，他们根本不配做真正的王室，如果是我，我就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查理脸部肌肉灵活地舒展着，神情疯狂而歇斯底里，仿佛在忐忑地恳求，又像在试探。
他似乎非常害怕，时刻恐惧着夏守背后的爱丽丝。
但夏守从对方的眼睛深处看到了那一丝反叛的火光，那缺少温度，却随时准备熊熊燃烧的野心。
想到那些王公大臣对这位国王的恐惧，想到他随手摘下大臣头颅的那一幕，查理暴虐的本性在夏守心里愈发清晰。
然而恰是如此，之前查理对他的忍受，也就显得愈发怪异。
夏守一直很疑惑，自己这个人类，何德何能被邀请至此，现在他有些明白了。
最开始来邀请他参加晚宴的那个铁面具驯兽师，和查理有着相似的眼神，畏惧和恶毒俱备，但查理脸上又多了几分局促的怀疑。显而易见，他认为爱丽丝有着可以轻易摧毁整个王室的力量，但他也不确定此刻的爱丽丝是否还有着这样的力量，所以他现在是在试探。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夏守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其实蛮糟糕的。
不过好在那些糟糕的表现，并没有被查理看穿，甚至被查理当做了示弱的精湛演技。
看得出，查理依旧觉得爱丽丝拥有某种恐怖的力量，足以颠覆毁灭他背后的真王室。
这样一想，爱丽丝还真强，以前的爱丽丝有这么强吗？
但若爱丽丝真这么强，为什么现在变成女仆了？
不，女仆倒一直都是女仆。
夏守斜睨了查理一眼，对方拿着酒碗缓步向他靠近过来，眼底的怀疑愈加浓郁。
夏守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这个暴虐的疯王之所以对他处处忍让，实则是畏惧于爱丽丝这张可能潜在的底牌。
而走到如今这一步，查理也开始怀疑这张底牌是否有着真实的效用。
该怎么办呢？
留给夏守思考的时间不多，但一瞬间夏守的脑中中掠过了当初沙罗提到过的一句话。
残月的信徒沙罗，曾经将爱丽丝错认为侍女大人，残月乃是执掌承诺与守秘之神。
或许他可以以这个形象去塑造。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就这么办吧！
“有点意思，他们竟然觉得能封印爱丽丝……他们要怎样封印她？”夏守一直保持的戒备消失了，在查理眼里这才是夏守的真面目。
查理眯眼盯着爱丽丝，绕着夏守踱了半圈，礼貌地询问道：“能否让我见识一下爱丽丝大人的能力？”
“爱丽丝可不会随随便便出手。”夏守冷冷道。
“请务必让我见识见识，就当是对我忠心耿耿的赏赐。”查理眼中红芒微闪，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
他的谨慎足以和他那变态的个性所匹配，夏守知道如果不第一时间排除对方的质疑，那么这种试探就会一步步变本加厉，他从查理那双癫狂的眼睛里就能瞧出来。
“那么，把那扇门推开。”夏守沉声道，带着命令的语气。
查理快步走到那扇银门之前，将那扇门推开。
夏守小幅度偏头，对苏薇雨说道：“薇雨，你去外面砍几个吸血鬼的脑袋带过来，场面搞得稍微夸张一点。”
苏薇雨打了个响指，心领神会：“明白！”
夏守凝视着查理，说道：“现在你闭上眼睛吧，有些秘密即便是一瞬间的窥探，对你这种人也是无法抵挡的灭顶之灾。”
查理的嘴角因紧张而微微抽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红光。
夏守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压迫感，一种矛盾的特质。
他盯着夏守，笑了一下，耸了耸肩，闭上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