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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头一紧

    “交出来吧。”

    少女浑身一颤,心漏了半拍。

    她抬眼瞧着陈易,道:

    “好,都在这呢。”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用剩的铜钱,往他面前呈了呈。

    “我买的东西比较多,但也没有乱花钱。”她乖巧道。

    陈易似笑非笑地看着有意装傻的她。

    殷听雪往后缩了缩,水润的眸子颤颤地看他。

    陈易倒不急,静静伸出手。

    “…不能给,不能给。”

    陈易不说话,没合上摊开的手心。

    “.我不要生孩子。”

    殷听雪委屈地细声道。

    陈易慢条斯理地解去靴子,脱下足衣。

    眼见他宽衣解带样,殷听雪瑟瑟发抖,她咬咬贝齿,噙泪哀求道:

    “放过我吧.夫君何必要逼我呢。”

    陈易勾住她的腰,阴险道:

    “现在不过午时,我一身武艺,弄到晚上不成问题,到晚上你还嘴硬,到第二天鸡鸣怎么样,你又能撑几个时辰。”

    殷听雪抖得更厉害了,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哪里不明白陈易的凶狠,到时再怎么哭闹着哀求,自己没后悔药吃。

    眼见陈易继续宽衣,殷听雪颤巍巍地松开了手,那包裹落在了陈易的手上。

    陈易拆开一看,果真如他所料,里面都是用来避孕的药材。

    卧房里静了起来,陈易没有说话,而是把里面的药材包裹捡出来,里头药材一件件地拎在小桌上,呈在她面前。

    殷听雪忐忑不安,像是要被审讯的刑徒看着作案工具被一件件拣出。

    最后她实在撑不下去了,主动扑到陈易怀里。

    “别这样,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妾是要生孩子的。”

    少女慌乱地揽着他,颤巍巍道:

    “我瞒着你,偷偷去买药材炼丹,然后遇到魔教,还想逃跑……是我不好。”

    “所以呢?”

    “往死里欺负都好,”

    她啪嗒地落着眼泪,

    “伱不要不带我去银台寺。”

    陈易心头一紧,摩挲起殷听雪的腰肢,

    思索片刻之后,陈易把一些想法抛出脑海,拍了拍她的后面道:

    “到床上去。”

    殷听雪连连点头,马不停蹄地爬到床上,还不待她脱下衣裳,拱好造型,陈易便止住了她。

    “怎么了吗?”

    殷听雪怯怯地问。

    “谁跟你说要从那边来了?”

    “不是从那边来…还、还哪边?”

    陈易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唇,

    “明知故问。”

    从他不怀好意的目光里意会到什么,殷听雪面色煞白,如遭雷击地哆嗦起来。

    他旋即扶着殷听雪的脑袋,把她往下推,停在腿间,

    “知道要做什么吧。”

    殷听雪掉着眼泪,颤音道:

    “那里脏…不要好不好?”

    陈易拧起眉头,寒声笑问:

    “什么时候学会不乖了?”

    殷听雪抹了抹眼泪,摇摇头,认命地凑了上去……

    ………………

    茶楼里,陆英端坐着,姿势大气,茶汤滚滚冒着烟。

    “师尊,接下来要是止戈司查上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

    把茶汤推到周依棠面前,陆英几分揣揣不安。

    先前几日,寅剑山一位修道有成的峰主上合欢宗寻仇,原以为不过杀人砸场,可不久之后,合欢宗竟几乎被满门屠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事蹊跷,然而那位峰主却坚称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是她一人将合欢宗灭门。

    “不必担心。”

    周依棠单手捧起茶汤,嗓音平淡。

    “不担心确实不担心,可是唐峰主这回是怎么了,她虽的确有灭门之能,可是……”

    陆英没有说下去,而是琢磨起独臂女子话语里的意思。

    独臂女子却面无表情,像是对此事早有预料。

    待茶汤过半,见陆英还在看她,剑甲才终于道:

    “唐峰主自有她的缘由,此行之前,她已飞剑传书知会山门,而掌门也早在七日前便将她除名。”

    陆英闻之愕然了,手里的茶筅险些掉在地上,满脸惊愕,

    “也就是说…唐峰主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

    周依棠默然不语。

    剑甲知晓其中纷扰恩怨,可这些事,早已被唐峰主亲手划清了界限——她不再是寅剑山的人了,一切自然与周依棠无关。

    “我只是怀疑…合欢宗的事有幕后黑手……”

    陆英似是自言自语道,

    “我想去查查。”

    “随你。”

    周依棠没有阻拦。

    见师傅同意,陆英点了点头,接着好奇问道:

    “师尊是要去哪里养伤啊?”

    周依棠喝下一口茶汤道,

    “你不必知道。”

    茶碗已空,被推到了陆英面前,她将之接过,娴熟地又动手为师尊点茶。

    “你跟我说说嘛,师尊,我好去看望看望你。”

    她有些撒娇地说。

    “胡闹。”

    周依棠眼神一冷,严肃地望向陆英,

    “养伤之地即闭关之所,本就不宜告予他人。”

    陆英被师傅的严肃吓了吓,她蠕动了下嘴巴,幽怨道:

    “我就是问一问而已,

    师尊你以前不这么跟我说话的。”

    独臂女子沉默半晌,没有回话。

    陆英却很快便将这丝幽怨丢到九霄云外,笑着谈到:

    “师尊,我有个朋友刚来京城不久,就进了止戈司。”

    周依棠不以为意。

    “我朋友来头很大,姓陈…”

    陆英话还没说完,便迎上了周依棠的目光。

    独臂女子眼色古怪,

    他什么时候认识的陆英?

    自己怎么不知道……

    陆英哑了一下,眨了眨眼问道:

    “怎、怎么了?”

    “继续说。”

    “哦、哦,她姓陈,名若疏,不过现在应该叫她东宫若疏才对。”

    听到这里,周依棠微不可察地松出一气,琢磨了下这个名字,回忆起了什么。

    “你知道吗?”

    说话时,陆英不由身子前倾,

    “她是那个…断剑客的侄女,也是人家徒弟,就是那个天下第六,断剑为刀,一刀定夺无定河的断剑客。”

    “我知道,交过手,他练杀人的剑术。”

    说着,周依棠想到了那逆徒,

    “很适合…他。”

    陆英却没有听出这一语双关的话。

    独臂女子已微垂眼眸,轻敲茶碗。

    茶碗的敲击声中,她不住想,

    杀人刀,活人剑…

    他什么时候练…活人剑?

    说起来,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在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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