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徐客的测试结果吗？”
面对徐天意的不满，钟羽看向她的眼神渐渐淡漠。
“他？他肯定不合格啊，就那炼丹一项，他就不可能合格。”
徐天意皱着眉头，她打从心里就不相信徐客在炼丹一途上有什么天赋。
这么多年住在一起，她自认为对徐客很是了解。
不学无术。
吃软饭。
懦弱。
隐形人。
没出息。
这就是徐客。
闻言，钟羽摇了摇头，缓缓道：“属性方面，徐客……火木双属性，天生的炼丹属性。”
“辨丹，满分。”
“识丹，满分。”
“炼丹，不合格。”
“丹柱亲和度，他是丹殿大隋分支成立至今，仅有的六人之一，亲和度达到圆满之境。”
“丹魂潜力值……”
说着，钟羽看了徐天意一眼，随后正色道：“他的丹魂潜力值，就连丹魂测试柱都无法测出，换句话说，他的潜力值已经超越了丹魂测试柱所能测试的极限。”
“徐天意，现在你还觉得徐客他真的一文不值吗？”
轰！
徐天意眼眸蓦然睁大，随后一脸不可置信地尖叫道：“不！不可能！他根本就没接触过炼丹！他怎么可能是这种测试结果！”
哪怕钟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无法相信。
确实，换做他人，也很难相信这样的测试结果。
“丹柱亲和度圆满，丹魂潜力值不明，这怎么可能！徐客他一个废物，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作弊了！”徐天意猛然抬头，脸色又是难看又是惊喜道，“对！一定是作弊了！他骗了你！”
看到徐天意这般冥顽不灵，钟羽的脸色也是阴沉下来。
“作弊？”
他冷笑一声。
“你可知道，当初他为了你，将自己困在我丹殿的藏书阁中，不吃不喝足足七日！”
“他有这样的天赋！他就是天生的天才！除了没有炼丹实操，别的方面，他无可挑剔！”
“这样的天才，世所罕见！”
“如果他早入我丹殿，现在大隋炼丹界的第一天骄，非他莫属！”
说着，钟羽看向徐天意的眼神竟多了一丝厌烦。
“可就是因为你！他不愿入我丹殿，浪费了他那一身天赋！”
“徐天意，你可知，因为你，这世上损失了一位炼丹宗师！”
钟羽越说越气，这些年心中的怒火也是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感受着钟羽的怒火，徐天意的神色终于开始松动，看着钟羽那铁青的脸色，她也破天荒的浮现一丝慌乱。
“因为我？怎么可能是因为我，我明明……”
徐天意失魂落魄，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徐天意，你当真以为你的测试结果是正常的吗？”
这话一出，徐天意脸色更加惨白，她看着钟羽，颤声道：“什么意思？”
钟羽不言，而是从储物戒中抽出一张纸，随后丢给了徐天意。
徐天意颤抖着双手接过。
却见上面写着。
“属性：木属性”
“辨丹：错十，不合格。”
“识丹：错九，不合格。”
“炼丹：残次品，不合格。”
“丹柱亲和度：合格。”
“丹魂潜力值：六星。”
“最终结果：不予收录。”
不予收录。
这四个字明晃晃地呈现在徐天意眼中，一时间，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好像有无穷的黑暗忽然将其笼罩。
“这就是你当年的测试结果。”
“若非徐客为你求情，你根本不可能迈入丹殿大门。”
“为了你，他放弃大好的前途，为了你，我丹殿也损失了一位未来的顶梁柱！”
钟羽气极。
当年他就是拗不过徐客，不论他怎样游说，都改变不了徐客的态度。
最终，他无奈同意徐天意进入丹殿，为的就是徐客一个态度。
“我徐客，欠丹殿的，有朝一日一定会还！”
这是徐客当年的原话。
可钟羽心里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为了那徐王府，徐客一身天赋早已荒废。
哪怕现在全身心投入到炼丹中，也很难追上那些天骄。
但……
但这么多年，他之所以还留着徐天意，心中又何尝没有一个幻想。
徐客的天赋，必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当然，也只是幻想。
可如果不是徐天意，这些就是事实！他徐客，已然可以担起丹殿年轻一辈的重担！
钟羽的一字一句，如同世间最锋锐的刀，不断地插向徐天意的心脏。
这么多年来，她引以为傲的天赋，原来只是徐客的陪衬。
她引以为荣的身份，也只是徐客的谦让。
此刻，她神色惨白，但片刻后，她竟然笑了起来。
只是看她那样子，面目可憎，笑得有些渗人。
“徐客啊徐客，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哈哈哈哈——”
徐天意目光猩红：“很多年前你就设下了这一局，就是等着这一日羞辱我吧。”
说着，她猛然抬头看向钟羽，恶狠狠地说道：“你既然瞧不上我，为何要让我进来！”
“这都是你跟徐客设计好的！”
“什么天骄！什么天赋！可笑！他徐客就是个卑鄙小人！就是为了等这一日。”
“等我后悔！”
“但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徐客是外人，就是外人！他跟我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他跟我身上流的不是一样的血！”
“再让我做选择，我依然会让他滚！”
看着徐天意这模样，钟羽紧紧皱着眉头。
“没救了。”
“你的品性如当年一般，没有任何改变。”
钟羽眼中也是弥漫着一股失望。
“如果你能正视自己，有徐客在，我怎么着也会教授你一些真正的炼丹之道。”
“但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没资格成为炼丹师！”
“我没资格？”徐天意闻言瞳孔骤缩，眼中弥漫出一股疯狂，“好！我没资格！”
“钟羽匹夫！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你看清楚，我跟徐客，到底谁有资格成为炼丹师！”
说着，她猛然将身上的丹袍脱下，重重地扔在地上。
“钟羽！你记着！从今日起，我徐天意退出丹殿！”
“天道在上，莫让我丹道有成！”
“我徐天意丹道大成之日，就是你丹殿，覆灭之时！”
说完，徐天意怒火升腾地离开。
看着徐天意的背影，钟羽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凶光。
“殿主，需要属下出手将其击杀以除后患吗？”钟羽身后，出现一道黑影。
钟羽本是被徐天意这一遭搞得不悦，但听到身后声音，神情一怔：“她虽癫狂，却不至死。”
“可丹殿的规矩，绝不容许……”
身后人犹豫道。
“罢了，一个孩子面子上过不去的过激之言，随她去吧。”
……
灵丹阁。
门厅冷清。
由于之前的三星炼丹师无故失踪，阁内也是断了丹源，直接闭门谢客。
徐客将齐炎带到阁内。
“姑爷，您可算来了，咱们灵丹阁已经好几天没开张了，这样下去那些熟客怕是要流失不少。”
灵丹阁掌柜肖明见到徐客，连忙迎了上去。
“这不给你带了一个炼丹师么。”徐客笑道。
肖明闻言，脸色一喜，朝着徐客身后看去，但随后脸色一变，疑声道：“一星炼丹师？”
“姑爷，一星炼丹师，在咱们阁内是学徒，咱们现在不缺学徒，缺的是炼丹师傅。”
“他就是。”徐客指了指齐炎。
“啊？一星炼丹师当师傅，怕是……不得行吧？”肖明眼神更加怀疑。
齐炎见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样被人看扁的感觉，还真……有点不爽呢。
“这你就甭管了，以后灵丹阁的所有丹药，都由齐炎负责。”
闻言，肖明不再言语，可心里直犯嘀咕。
徐客也不解释，带着齐炎就来到了阁后的炼丹房。
“升灵丹，给你一周时间，应该能批量生产吧？”徐客问道。
齐炎此时正摸着丹方内那巨大的丹炉，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丹炉，不免有些激动。
而听着徐客这话，他连忙回头：“开玩笑呢？我就是个一星炼丹师，那升灵丹是二阶丹药，我拿头炼？”
“那就不是我所考虑的了，灵丹阁，包吃包住。”
“等你将这升灵丹炼成，我会给你三阶丹方，以后我还会给你四阶、五阶，甚至是九阶圣丹之上的帝丹丹方，我都能给你。”
“前提是，你能炼出来。”
徐客淡淡道。
“这大饼画的……”齐炎白了徐客一眼，还帝丹丹方？据他所知，目前这大陆上，连八阶丹方都是凤毛麟角，九阶圣丹早已绝迹，这东家怎么敢这么大放厥词啊？
“算了，先在这里干吧，眼下当务之急是在这里站稳脚跟。”齐炎嘀咕道。
在灵丹阁上下吩咐了一声之后，徐客就将齐炎单独留在这里，自己回柳府去了。
等到炼丹房空无一人，齐炎这才开口道：“师父，徒儿终于见到比你还会画饼的人了。”
“逆徒！口不择言！”一声怒喝，随后从齐炎体内，一道蓝色的灵魂体缓缓浮现而出。
“好好好，我是逆徒，我就算是逆徒，也是丹尊的逆徒。”齐炎撇了撇嘴，随后嘀咕道：“一个说自己有帝丹丹方，一个说自己是丹尊……”
“一个个真他么能吹！”
那道蓝色灵魂体也不管齐炎说什么，而是拿起徐客之前给的升灵丹丹方研究了起来。
片刻后，丹方内传来阵阵啧啧称奇的声音。
“妙！”
“实在是妙！”
“这区区二阶丹方，竟也有如此玄妙，大陆之上竟还有这等丹方存在？”
“难道是失传已久的上古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