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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少年时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灵脉石碑高一丈有余,碑体为深褐色,立于靠山宗上千年,历经雨打风吹,却并未出现太大磨损。

    石碑之上共有九条横线,每一条约手指粗细,使用者只需将手放在石碑之上,便可检测出灵脉的品级。

    由高到低,九条横线分别会亮起九种颜色,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灰白,九种颜色,九条横线对应的是九种灵脉,红色最高横线对应的是仙品灵脉,依次往下,最低的白色横线则对应的是废品灵脉。

    随着陈默把手放在那石碑之上,周围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的盯着他,都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与此同时,远处的山峰之中,几位身着白袍之人,皆是好奇的盯着石碑上的变化。

    “听闻近来帝都有一名为陈默之人觉醒了废品灵脉,但却能击败开脉之人,不知那个传说中的陈默,是不是眼前的这个陈默”

    “武者先天强于普通人,废品灵脉注定一辈子普通,即便只是开脉,也不是寻常人能比,我看,这终究只是谣言罢了”

    “无风不起浪,那名叫陈默之人能在帝都掀起这番风雨定不是凡人,听说他在帝都时还说过什么大道三千之言论……”

    “哼,什么狗屁大道三千,这世间的大道唯有一道,那便是武道,若大道有三千,那为何时至今日也只有武道昌隆?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家伙临死前的幻想罢了……依我看,他那以废品灵脉击败开脉之言,完全是子虚乌有”

    “是骡子是马也得牵出来溜溜,快看,结果出来了”

    ……

    随着一人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灵脉石碑上看去。

    只见,石碑隐隐透着耀眼的光明,一刹那,第一条横向的白光亮起,而后,第二条横线的灰光亮起。

    咚——

    所有人都瞪大双眸,期待一个奇迹的发生。

    然而,随着灰光亮起的刹那就暗暗下去了,然后就再也没起来过,唯有那一道白光,久经不衰……

    静

    霎时间,整个广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所有人都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盯着陈默。

    就这?

    插队上来测试的灵脉,就这?

    那高台上的中年男人脸色而已有些尴尬,还以为宗主钦定的人会是什么天之骄子,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陈默双手背负,轻咳一声化解尴尬,“我就打个样,福伯,你来”。

    福伯左瞧瞧右看看,周围皆是一群年轻子弟,他一个老头子也要测,实在是太过丢人,可都已经被少爷摆上台了,他不上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于是乎,在众目睽睽之下,福伯只能硬着头皮凑上前。

    陈默也有些好奇,福伯究竟是什么品级的灵脉。

    据闻,福伯年轻时因为家里贫穷,虽决觉醒了灵脉,但穷文富武,贫穷的家里可支撑不起武者的开销,于是乎,他连灵脉品级都没有测试便早早的去找了份家丁的工作,一干就是几十年……

    石碑之上,再次亮起耀眼的光芒,白光、灰光、紫光……一条条横线逐渐往上,五彩的光芒不断在广场之上闪烁。

    原本因为陈默那废品灵脉而失去兴致的众人再次兴奋起来,期待的目光死死落在那石碑之上,就连远处的一众白袍长老们也皆是露出了惊讶之色。

    “青色,上品灵脉”

    “绿色,超品灵脉”

    “黄色,皇品灵脉”

    “是黄色,是皇品灵脉,是皇品灵脉”

    随着石碑上的横线光芒定格在黄色,广场上的众人,顿时发出了一阵阵惊呼之声。

    皇品灵脉,那可是鲜有的高品级灵脉,偌大的靠山宗,在百年来,也仅有一人而已。

    福伯瞪大双眸,那双苍老的眸子在这一刻产生了迷茫:少年时,父亲去山中捕猎被妖兽咬去了一条腿,从此成了残疾;母亲体弱多病,常常需要服药,家中还有几个年幼的弟妹,家中所有担子都落在他一人身上。

    少年虽有闯荡九州的梦想,可当他回头看到父母期盼的目光,弟妹无助的眼神,他最终放弃了心中的理想。

    但每每经过觉醒台,他还是忍不住边上瞧上一眼,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满足。

    随着那道黄色光芒越发耀眼,福伯那苍老的眸子中忽然落在了两行滚烫的泪水,他发疯似的高喊着,“皇品灵脉,皇品灵脉啊,老子是皇品灵脉啊……”。

    整个广场都在这一瞬间沸腾,可又在下一瞬间沉默。

    “皇品灵脉,这在天龙皇朝可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他若早五十年来,绝对会是我靠山宗的天之骄子,这掌门之位或许也轮不到我了”

    “明明有这么好的天赋,却白白浪费了五十年的光阴”

    “皇品灵脉的天赋很高,可人老了,天赋再高也无济于事,哎,可惜了”

    ……

    高喊几声之后,福伯双脚无力瘫软坐在地上,宛若孩童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少年时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错过的五十年光阴,说什么也补不回来了,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纵使他还怀揣着当初少年时的梦想,可现在起步却太晚了。

    陈默来到福伯身后,轻轻拍了拍这宛如孩童般哭泣的老头的肩膀,后者止住了叫声,却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老头子没事,就是有点难过罢了,少爷莫要担心”。

    陈默微微颔首,没有劝福伯不要悲伤,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哭了一会儿,福伯的泪水也止住了,伸出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而站起身来,“让少爷见笑了”。

    “无碍”

    陈默轻轻摆手,正准备从高台上跳下,却见人群中,忽然钻出一位白袍少年,拱手作揖道:“在下靠山宗入门弟子张瑾”。

    陈默微微打量了一眼那名为张瑾的弟子,又看了看方才领着自己过来测试灵脉的白袍弟子,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笑道:“在下陈默”。

    张瑾莞尔轻笑,道:“听闻帝都有个陈默,废品灵脉,却以道祖自居,不知是不是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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