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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撑腰

    晚上,陈知回来的有些迟。

    之前许纾和提了让他帮忙打理胭脂铺子,所以今天他忙完陈家的生意后,又花时间去看了看。

    原是想着今儿回来的迟,就在前院歇着算了,不必去打搅许纾和,但却没想到许纾和派了梅香等着他呢,便就跟着往后院来了。

    “你回来了。”许纾和见了他,唇角微勾了勾,“坐吧,我给你泡茶,还没用膳吧,我已叫人备好了。”

    陈知坐下来,“怎么现在还未用膳,找我过来是有事儿?”

    “想着等你回来了一道用膳呢,我下午多吃了些点心,也不大饿。”许纾和递上茶盏,而后看他一眼,直接道,“婆母今日叫我去说话了,让我把春柳抬为姨娘。”

    听得这话,陈知端起茶杯的手就顿了顿,将茶盏又放回桌上,蹙眉道,“怎么忽然说这个,她错了规矩,受着罚,此刻谈什么抬身份。”

    “看来夫君是还未曾听到府里的那些个闲言碎语。”许纾和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陈知确实不知道。

    他这早出晚归的,哪儿有功夫听府里的闲话。

    所以这会子立即就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旁边的新月。

    新月也不含糊,利利索索的就把今天府里的流言给讲了一遍,听罢,陈知登时就黑脸。

    “多半是万爽斋那位一手办出来的。”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许纾和瞧他一眼,心里估么着,陈知对继母的不喜,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呢。

    但这会儿不是猜测他们关系好坏的时候,许纾和只做无奈状,问他,“那如今该怎么办呢,我想着还是同你商量商量。”

    “不必理会。”陈知直接道。

    “可这事儿闹起来,咱们没个动作,再传下去,恐怕你我都要坏了名声,说夫君你是薄情寡义,我呢,便是善妒不仁,流言猛于虎,总该想个折中的,合适的法子,应对一二。”许纾和道。

    陈知皱眉,“你心里可有主意了?万爽斋那位此前还避嫌,不管春柳这些事,如今又主动跟你提,给春柳抬身份,八成又是揣了什么心思。”

    听得他这么说,许纾和就默默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孩子不笨嘛。

    而后便道,“将春柳的身份抬起来,她也就在咱们院儿里站稳了,比起其他眼线或许更好用,我最近也想着,找了合适的机会,身边有些个心思不纯的,该赶出去了。”

    陈知听罢敛眸,“那就先解了春柳的禁足吧。”

    “这样也好。”许纾和点头。

    “就是没达到那位的目的,恐怕她还要有动作,你在府里怕要不顺心。”陈知又道。

    许纾和却只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应对的法子。”

    “今日专门请夫君过来,除了这个,还有桩事儿。”许纾和继续谈要紧的,“刚才夫君也说了,万爽斋忽然有动作,怕是有事儿,我来府里时日短,又在她眼皮子底下,怕不好查,夫君平素总和公爹在一处做事,倒是能从公爹处探听些消息。”

    陈知听罢便点头,“好,我会留意打探的。”

    两人沟通好了,彼此也都有了接下来的安排,这才一道去用晚膳。

    而当晚,春柳解了禁足的消息就传开了,冯氏得知,果然还是有些不满意。

    不过对她的计划来说,春柳能解禁足也算是暂时够用了,至于抬身份,只要计划进行的顺利,往后也能办到。

    只不过冯氏想的很美好,但顺心的事儿哪能都给她占全了呢,被膈应了一下的许纾和,是不可能老老实实咽下这口气的。

    这不,娘亲郑氏次日中午就往陈家来了。

    来时,差不多都是要用午膳的时辰了。

    这个点儿来,此前还没有递帖子,算是突然上门了,任谁都瞧得出这是有事儿。

    冯氏心里打着鼓,也不敢耽搁,急忙去花厅里会客见人。

    “亲家母,您过来怎么也没提前知会一声,我这什么准备都没有,倒是怠慢了!”冯氏扬着笑脸,一进花厅就寒暄起来。

    不过面对她的热情,郑氏却是一声冷笑,“要是提前给时间叫你们准备了,我又岂会察觉我的女儿在你们陈家受了怎样的委屈!”

    她这番不客气,一时叫冯氏面上僵了僵,不过随即就又赔笑。

    “哎呦,亲家母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没有闺女,如今得了儿媳妇,都是当亲生闺女疼爱着的,哪儿会叫她受了委屈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郑氏冷声反问,随即面露恼意,抬手拍桌。

    “此前我纾和回门,同我提了女婿房里那个通房丫头的事儿,我当时就要来讨说法的,纾和还拦着我,替你们说好话,我见女婿懂事,倒也忍了,如今倒好,我女儿退了这一步,你们倒是越发得寸进尺了,竟要逼她把那通房给抬为正经姨娘,是当我许家没人了,这样欺负我的闺女?!”

    虽之前为着两家的婚事,和郑氏也见过几面,但那时候郑氏都是一派温和好说话的样子,今日气冲冲的来,倒是骂的冯氏一时有些接不住。

    心里缓了缓,才强压下心头的不快,继续赔笑脸。

    “亲家母,那通房丫头的事儿,当真不是我逼迫的呀,叫老三媳妇给那女子抬身份,实在是为了他们夫妻感情和名声着想...”

    “我呸!”郑氏直接打断她,毫不客气,“这话你拿去忽悠一下我那闺女也就罢了,还敢拿来诓我,若是女婿为着那个通房丫鬟要和我女儿生出嫌隙隔阂来,那便是宠妾灭妻,若是这般,那就趁早一纸和离书拿与我来,我带着我闺女回家去,养她一世在家也养得起。”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嗤笑,瞥了冯氏一眼。

    “倘若是为名声,那就该把那不守规矩的通房,或打死,或发卖,或赶去庄子上再也不见,倒也算你陈家家门严谨,却没有叫两个主子为了个奴婢让步的理儿,还是说,真同外头传的一样,亲家母你和我那女婿并非亲生母子,那通房却是你屋里出来的,为此,你要为了个丫鬟筹谋,苛待了我闺女?”

    这一番输出,冯氏算是彻底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心里暗骂许氏个小贱蹄子,又摆她一道。

    昨天晚上说通陈知解了春柳的禁足,肯定是故意做给她看的障眼法,实则根本不想给春柳抬身份,暗地里给娘家传了信,叫人来撑腰。

    可现如今想明白了也是枉然,郑氏有理有据的闹上门来,她现在就是完全不占理的那方,只能由人骂。

    而且,外头的传的话,又是什么?

    正当冯氏有些无力应对时,门口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循声望去,来者正是陈怀谦和陈知父子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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