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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那你,何不跟着她去死?

    浅云有些怜惜道:“太可怜了,那孩子明明马上就降世了,却就这样随着夫人去了。夏姑娘,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浅云见夏桉看上去有些神伤,以为她在替自己的姐姐难过。

    夏桉轻声道:“放心吧,我无碍。”

    -

    盛枷今日也来到了永定侯府。

    他是替萧易瑾来的。

    夏媛那日在雅集上闹了不快,今日萧易瑾不方便亲自露面,但淑贵妃听闻侯府儿媳如此过世,很是怜惜,遂让萧易瑾替她送份礼金,以表哀悼。

    萧易瑾便托盛枷替自己办这件事。

    将礼金送到账上,盛枷被陆平衍叫住说话,并没有立即走。

    不多时,程鸽也进了侯府,来找盛枷。

    “大人,昨日的案子有了一点点进展,我查到了一件事,不知道管不管用。”

    盛枷随着他走到一旁:“说。”

    “你还记得年前我们破获了的那个四品官员断头案吧?”

    盛枷:“怎么了?”

    “今日我调查劫杀案时,发现了一件事,这个被劫杀的六品官员,与那个四品官员,曾经是同窗,同是已经被贬去陇州的前苏太傅的学生。”

    “苏太傅?”

    “对,也就是夏三的外祖父。苏太傅十几年前被陛下贬黜陇州。不过,除了这一点,这两个案子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联,死法也截然不同,且无头案的案犯,都已经伏法了,也许只是巧合。”

    盛枷道:“那个哑巴的家丁如何了?”

    “还是说不出话,现在只等着夏桉能给他瞧瞧,看看能不能让他说出话来,提供点有用的线索,如此我们或许能有个方向。”

    这时,程鸽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在谈笑的赵幽的身上,十分不能理解地道:“诶,一夜之间丧妻又丧子,这赵世子竟还能如此与人谈笑风生,真是妙。”

    接着,他眸子又一圆道:“诶,夏桉不就在那吗?”

    -

    夏媛和浅云屋内坐了良久,方一起走出了厢房。

    赵幽转眸间,猛然间发现了夏桉。他立刻与众人寒暄了几句,离开人群,两眼放光地朝着夏桉走了过来。

    “妻妹,你来了。”

    夏桉疏离点头:“嗯。”

    浅云识趣地从一旁作揖离开。

    赵幽看着夏桉有些低落的模样,温存地安慰道:“我知道,你姐姐如此离开,你一定很难过,我也是痛苦不已。这可是一尸两命啊,我的妻儿就这么不幸地走了。你若是太过伤心,可以跟姐夫聊聊天,姐夫会陪着你的。”

    说着,脸上竟还挤出了一丝惆怅和忧伤。

    夏媛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的表情:“你难过?”

    赵幽道:“我如何能不难过?媛儿是我的发妻,更别说还有我那即将降世的孩子,我痛苦到一夜未眠,恨不能昨夜在大火里被烧死的人是我。”

    夏桉看着她:“那你,何不跟着她去死?”

    赵幽一愣:“啊?”

    夏桉收回目光:“我是说,正月十五上元节,侯府只余夏媛一人。你明知她即将临盆,你却放了唯一的府医休沐。你确实,是有些该死的。”

    赵幽拧眉:“妻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强装有理地笑了一声,“你不会觉得,我是故意不管你姐姐吧。我赵幽又不是畜生,你怎能如此看你姐夫?”

    若是换成旁人,赵幽此时巴掌已经呼上了。

    就因为她是夏桉,是一直令自己心痒不已的人,他才能控制住最后一丝理智。

    面对赵幽这副虚伪到恶心的嘴脸,夏桉忍不住还想要讽刺他几句,此时,盛枷却突然出现在一侧:“夏桉。”

    她酝酿好的话卡在嗓子眼。

    赵幽不悦地看着盛枷:“你来做什么?火灾不是都已经查完了吗?我妻儿的葬礼,你就不必参加了。”

    “火灾是查完了,”他一把牵住了夏桉的手腕,“不过有些事,需要她去做。”

    赵幽见他竟牵住了夏桉的手,急了:“你做什么,赶紧放开!我告诉你,他是我的妻妹,你不要太过无礼!”

    盛枷眸子不屑地凝着他,然后牵着夏桉与他擦肩而过,目不转睛地朝着另一侧的长廊走去。

    赵幽在他身后愤恨道:“哎,你?!”

    夏桉就这样被盛枷牵着,进了长廊,又一直跟着他走到了长廊的尽头。

    见四处已经没有人,她从盛枷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大人是不是以为我又要做什么傻事?放心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她认为经过昨晚的事,盛枷似乎过分敏感了,她不过是与赵幽说几句话,他就以为自己又在惹事。

    盛枷却是没有理她,单手负背继续朝前走。

    “是真的有事要你做,跟我回大理寺。”

    夏桉一顿:“啊?”

    盛枷回身看她:“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夏桉反应过来:“哦。”

    赶忙抬步跟了上去。

    -

    大理寺。

    一个下官将那个失声的男子带了上来。

    夏桉当着盛枷和程鸽的面,对着男子喉咙仔细查看了一番,又在他的脖颈处捏了捏。

    问那人道:“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外伤?”

    那人立马朝着自己的喉咙又拍又打,激动地朝着夏桉不住地比划。

    夏桉却是看不明白。

    程鸽解释道:“此人遭遇了劫匪,他的喉咙应是在与劫匪搏斗的中,被劫匪踩了一脚。当时被打晕了过去,等醒来之后,喉咙就发不出声音了。”

    夏桉点头:“那就对了,他喉咙里因为受力挤压产生了的血肿,声带受了压迫,导致他暂时失音。”

    下官将那人带下去。

    程鸽惊诧道:“夏三,你还真是一针见血啊,我之前请了好几位郎中,都找不出确切原因,你一看就明白了。”

    单从外表看,确是难以找到他失声的原因,他喉咙里面看着肿得也不算严重,很难和失声联系到一起。

    夏桉也不过是因为此前遇到被打失声的情况,才能推测出此人说不出话的原因,当然,也都是拜赵幽所赐。

    夏桉淡笑解释:“我就是恰巧看过这方面的医案。”

    “那,他这能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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