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人皇与昊天天帝,宛如两尊太古不朽的神祇,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无上威压,静静对视着。
这二人,堪称人族历史长河中最为璀璨的星辰,他们是最强大的存在,更是万民敬仰的伟大帝王,其丰功伟绩,足以让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此刻,他们的对峙,仿若时间的巨轮停滞了转动。
仅仅几息时间的僵持,却好似经历了几个纪元的漫长岁月。
这无尽的永恒与轮回,就像一块柔软的黏土,被他们强大的意志与磅礴的力量狠狠刻印下了深深的痕迹。
那痕迹,犹如天地间最壮丽的沟壑,又似宇宙中最幽深的峡谷,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厚重。
然而,就在这对峙将永无休止,直至天地崩塌之时,仅仅几息之后,他们那仿若能够撕天裂海、让乾坤颠倒的恐怖气息,竟如同退潮的海浪,瞬间平复了下来。
刚刚还如汹涌狂澜般的力量,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切,又回到了那无言的凝固之中。
四周静谧得可怕,仿佛刚刚那令诸天星海都为之崩毁、让宇宙万物都为之颤抖的激烈对峙,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是众人臆想出来的幻象一般。
但那空气中残留的丝丝缕缕的能量波动,却又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绝非虚幻,而是实实在在的震撼天地之举。
驮着庞大宫殿群的力士们,本如深陷绝境的困兽,在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息肆虐下,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重压。
他们的身躯如遭万钧巨石碾压,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地抽搐,骨骼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哀鸣。
可就在那气息平复的瞬间,力士们只觉肩膀上的重量如泰山移动,忽然轻了许多。
这突如其来的解脱,让力士们几近崩溃的神经终于得以舒缓。
他们体内沉睡的神力,像是被重新点燃的火焰,开始缓缓修复着千疮百孔的躯体。
力士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粗重,仿若风箱在拉扯。
他们下意识地互相对视,眼中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在天庭无尽岁月的绝对威压下,他们早已被磨平了所有反抗的棱角,哪怕心中有过一丝怨恨的念头,也会被自己迅速掐灭。
此刻,他们心中唯有对昊天天帝崇高的致敬,仿佛刚刚那场几乎将他们碾碎的危机,不过是天帝对他们微不足道的考验。
他们甚至在感恩昊天天帝放了他们一马,全然忘却了长久以来承受的苦难。
在他们心中,昊天天帝的意志如天条般不可违抗,能够在这场恐怖的对峙中存活,便是天帝的恩赐。
这种深入骨髓的敬畏与顺从,如同毒瘤一般,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扎根,让他们失去了思考其他可能的能力。
他们卑微地庆幸着,准备继续扛起那沉重的宫殿,在天庭的阴影下,度过毫无尊严的余生,将这短暂的解脱,当作生命中最值得感恩的救赎。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要知道,这些力士曾经也都是血性方刚、敢于反抗的人族。
往昔,他们为了人族尊严,能直面强权怒目而视,不惜以微薄之力奋起抗争。
可天庭的打压如狂风骤雨,无情地将他们的脊梁打断。
在漫长的折磨与威逼利诱下,他们选择了弑主背叛,沦为天庭鹰犬。
但如今,在昊天天帝这般震慑天地的威压下,他们的内心只剩下对昊天天帝纯粹的忠诚之心。
那曾经的反抗意识,早已如破碎的琉璃,消散得无影无踪。
每一次天帝目光扫过,都似能穿透他们的灵魂,让他们五体投地、甘愿臣服。
这种忠诚,并非源于真心的敬佩,而是长久恐惧下的畸形产物。
他们像是被驯服的野兽,只知听从主人指令。
哪怕这指令会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也不敢有丝毫迟疑。
…
宫殿之内,天元人皇与昊天天帝相对而立,围绕某些存在的归属,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
每一个字眼,都仿若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力量,在这片空间里炸响。
天元人皇目光如炬,率先开口:“这些存在,于我人族发展意义非凡,理当归我人族。”
其声如洪钟,震荡得虚空泛起层层涟漪。
昊天天帝神色冷峻,即刻反驳:“他们在天庭辖域已久,新天庭当立,革故鼎新,他们自然是天庭所属,岂容你随意索要。”
话语落下,竟似有星辰之力涌动,将四周的空间稳固。
随着争论升温,二人身上圣人之威不受控制地逸散而出。
那圣人之威,恰似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相互碰撞间,生生撕裂了轮回。
但见时空扭曲,无数往生画面如破碎的光影般飞散,仿佛整个宇宙的秩序都在这一瞬摇摇欲坠。
然而,即便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二人却始终没有动手。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他们动手的话,那几位圣人会很快注意到这里。
在这两位帝王激烈的讨论间,三清、二圣的字眼频频闪现。
每提及一次,便似有大道法则的光影在宫殿中闪烁,引得虚空震荡。
忽然,天元人皇提及“人母”二字,刹那间,昊天天帝情绪陡然激动起来,他目光如炬,大声直言:“人母绝不能掺和其中!”
声音如雷霆万钧,在宫殿内滚滚回荡。
“三清二圣的气运盘根错节,确实难以分割。但若人母加入,孤与你平分这六圣的气运,如此便不必再这般纠结。”
昊天冷哼一声。
“她终究是朕的母亲,也是整个人族的母亲,朕绝不同意让她卷入此事。”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周身散发着一股决然的气势。
不错,他们刚才激烈争论的竟然是洪荒圣人们的道与法,气与运。
在这两位帝王看来,这几位圣人所拥有的一切最后都会归他们所有。
他们眼中,圣人虽曾站在洪荒巅峰,可如今时移世易,自己才是主宰乾坤之人。
而李天元来此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要和昊天达成某种默契。
昊天也同样心领神会。
这所谓的默契,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横亘在天地之间。他们这两位站在权力巅峰的帝王,暂时不会如那困兽般斗得你死我活,血染苍穹。
就在不久前那短暂的试探交锋之中,宛如两颗星辰在浩瀚宇宙中碰撞。
人皇李天元散发着人族坚韧不拔的气势,恰似那巍峨高山,厚重而沉稳。
天帝昊天则带着天庭的威严与神秘,仿佛那无尽苍穹,辽阔而深邃。
两人过招,仅仅片刻,彼此心中便已明镜似的清楚,他们二人的实力,简直是平分秋色,相差无几。
若是真的分出胜负,那胜利的那一方,必然如同经历了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被打得几乎近乎身死道消,元神俱灭。
要知道,那时洪荒圣人必然会如饿狼般趁虚而入,发难攻击。
所以,他们二人心中便有了这个默契。
在未将洪荒圣人杀尽之前,人皇与天帝之间,绝不可展开生死决斗。
哪怕天庭与人族之间的战斗已经惨烈得如同人间炼狱,山河破碎,那也仅仅只是下面之人的斗争。
而他们两位帝王,却要如同两根支撑天地的巨柱,始终保持着这种微妙而又至关重要的默契。
所以,三清二圣,由人皇和天帝各自对付。
而李天元还想将人母女娲卷进来,毕竟,一人对三圣,很公平也很合理。
若是昊天对他的母亲下不了手的话,李天元也可为之代劳。
毕竟李天元也觊觎女娲的补天和造人功德很久了。
只不过,李天元刚提出来的时候,就遭到了昊天的严词拒绝!
在这位天帝的心中,母亲和弟弟妹妹是底线。
尤其是为其操劳一生的母亲,人母女娲。
李天元心中只感到一阵有趣,想不到隐忍不发,胸中却囊括四海的昊天竟然也有感情。
其实从昊天的所作所为就能够看出,人族的三位初祖宁在人族老死也不加入天庭,可昊天却亲自将这三个弟弟给封印。
对九天玄女这个唯一的小妹更是百倍宠爱。
在与三清二圣的争斗中,更是不愿将母亲女娲卷入其中。
这位天帝的心中还有着温情存在。
而有温情就意味着有弱点。
或许昊天并不觉得这抹温情会影响到他的霸业。
可是在李天元眼中,这就是毁掉堤坝的蚁穴。
……
自李天元与昊天那场仿若划破时空帷幕的暗中会面后,时光宛如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悠悠流淌过漫长岁月。
天地间,一切都如精密运转的宏大机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曾经隐匿于上苍角落的几位上苍至尊,仿若蛰伏的蛟龙,在岁月的洗礼下,此刻皆已突破桎梏,进阶为准帝。
其中,那位年迈的人族老至尊,突破之际,更是仿若枯木逢春,活出了第二世。
往昔,他身形佝偻如被岁月压弯的老树,须发花白似历经霜雪的残苇。
如今,却已脱胎换骨,变得丰神俊朗,肌体晶莹如无瑕美玉,霸气冲霄若怒龙腾空。
他们本就是上苍大世界中,天赋心性宛如钢铁般强大的生灵,是万里挑一的佼佼者。
如今,上苍不再如往昔般残缺破碎,千疮百孔,恰似久病之人重获生机。
而充裕的时间,就像肥沃的土壤,让他们的成长水到渠成。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们脸上不见丝毫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如火山喷发般汹涌的战意与杀念。
那股气势,仿佛能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们的血脉在体内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滚,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冲霄而起,似要将这苍穹捅出个窟窿,仿佛要以无尽战火,重铸这天地的秩序。
……
在九天玄女所处的那方庭院,仿佛是一片被尘世遗忘的空灵仙境,静谧中透着丝丝神秘。
林仙便在这如梦似幻之地,于大唐三剑的悉心教导下,如一颗飞速划过天际的流星,修炼之途突飞猛进。
虽说她错失了天庭那宛如璀璨星辰般的机缘,可命运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此,她的剑客天赋恰似从李天元那无尽的天赋宝藏中完美复制而来,绽放出耀眼光芒。
真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此刻的林仙,宛如一把绝世宝剑,历经磨砺,已然成为一位纯粹至极的剑客,周身散发着凌厉剑意,仿佛能将世间一切虚妄斩碎。
而另一边的林尘,也如同一头蛰伏已久的巨龙,终于在修炼之路上攀至神皇巅峰,双脚踏入至尊的领域边缘。
他的气息如同澎湃的汪洋大海,深邃而磅礴,一举一动间,似有改天换地之能。
至于九天玄女,依旧是那副哀怨模样,仿佛千年的愁绪都凝聚在她的眉眼之间。
但她那双璀璨的琉璃美眸,却愈发深邃幽森,恰似两口深不见底的幽潭,又似隐藏着无尽星辰的浩瀚宇宙,让人只望一眼,便仿佛会被吸入其中,迷失在那神秘而深邃的眸光之中,难以自拔。
……
上苍帝都,长安城。
在那极为幽森的宫殿内,暗沉的雾气如幽灵般徘徊,将每一寸空间都染上了神秘而压抑的色彩。
上苍权柄最大的男人,诸葛亮,正坐在古朴的书案前,手中的狼毫笔如灵动的游龙,在宣纸之上挥洒自如,似在撰写着天地间的机密。
李天元虽然已经拥有大帝修为,但是他还需要盯着连同昊天在内的洪荒七圣。
所以,上苍的一切事务依旧由诸葛亮牢牢把持着。
诸葛亮正写着什么。
就在刹那间,那笔杆竟如脆弱的枯枝,毫无征兆地碎成齑粉。
突兀的变故,却未让诸葛亮有丝毫慌乱。
他缓缓抬起头,眸光如电,直直看向苍穹之上。
那平静的面容,仿若千年不化的冰山,没有一丝波澜。
只见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虽轻,却似能穿透层层空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