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命不该绝啊！”
不止言晏无法给黄歇和这一次合纵失败找到借口，诸子百家也皆是如此。
他们没法去指着黄歇，也不敢去指责，也只能将失败的原因归咎于天命，天命不让秦国灭亡。
所有人也都默契的没有去谈这一场大败的原因，或者说那些朝堂的权贵将责任丢给了已经死去的庞煖！
比如黄歇，就将这一场大败的责任全都归咎给了庞煖，认为是庞煖劳师远征，他们人疲马倦，所以才会被秦军偷袭成功。
“秦国的反击也要来了！”言晏现在也不得不离开新郑，返回云中了。
秦军在这一年有多憋屈，反击就会有多凶悍！
只不过让言晏想不到的是，在离开新郑之前，他们被人拦住了。
灯火阑珊的紫兰轩阁楼里，剑拔弩张，一黑一白两个俊美的男子突兀的出现在了言晏的面前。
“姬无夜，百鸟，墨鸦，白凤？”言晏看着眼前的两人，示意少司命和焰灵姬不用紧张。
“墨鸦（白凤），见过先生！”墨鸦和白凤也恭敬的行礼。
“不知道大将军让你们来找我，所为何事？”言晏有些疑惑。
按理说现在白亦非和姬无夜都领兵在外，还在合纵大军返回的路上，因此，言晏也不清楚姬无夜找自己做什么！
“我们此行并不是奉了大将军之命！”墨鸦开口说道。
闻言，言晏目光微眯，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那么你们是自己前来咯！”
“希望先生能将白凤带去云中！”墨鸦看了一眼身边年轻的白凤，突然拉着白凤朝着言晏跪下叩首。
“嗯？”言晏手一顿，疑惑地看向墨鸦和白凤，“为什么？”
“百鸟在韩国臭名昭著，同样的，我们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之中，替大将军做着见不得光的事，但是我们却也只是大将军手中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墨鸦缓缓开口，阐述着自己的过往经历。
他自幼被姬无夜收养，培养成为一个暗卫杀手，专门替姬无夜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能有半点的不小心，否则姬无夜也会随时将他们舍弃。
他们在替姬无夜盯着韩国朝臣动静的同时，也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只要他们有哪怕一丝的犯错，姬无夜也会要了他们的命。
“生如蝼蚁，命如草芥，这样的生活，不该是他应该经历的！”墨鸦重重的在地板上叩首。
“白凤是我见过的在轻功上最有天赋的奇才，一定能帮到先生的，而且我也传授了他凤舞六幻，请先生开口，将白凤带离百鸟！”
言晏看着墨鸦，又看向跪在一旁没有抬头，但是双手却紧紧抓着地板的白凤。
很明显白凤并不想看到墨鸦这种样子，但是墨鸦显然是在来之前已经三令五申，让他不准开口反驳。
“你为什么会认为云中就一定会比百鸟更好呢，不会是另一个百鸟呢？”言晏示意墨鸦起来说话。
“百鸟也有自己的渠道，先生出自儒家，也不会做大将军做的那种肮脏龌龊之事！”墨鸦认真的回答。
焰灵姬、少司命都用诡异的目光看向了墨鸦，伱这情报真的是有些离了大谱啊，他做的肮脏龌龊之事，只会超出你们的想象，不然你们以为雁门关大捷，胡人为什么会输的那么的惨！
言晏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夸赞是来的有些突然啊！
“轻功高手，墨家多的是，只要我有需要，随便就能够跟墨家借人，你以为的奇才，其实在墨家来说，并不算什么，云中不养闲人，所以，还不够！”言晏摇头。
未来的白凤可能是天下轻功之中与盗跖并驾齐驱的顶级高手，但是现在的白凤太年轻了，墨家随便一拉都能找出好几个远胜他们的人。
“不用求他！”白凤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他实在见不得墨鸦的卑躬屈膝。
“你闭嘴！”墨鸦直接打断了白凤的话，再次看向言晏道歉道，“他还年轻，不懂事，请先生见谅！”
“我跟姬无夜要人很容易，问题是，除了轻功，他还有什么是值得我跟姬无夜开口，欠下这个人情！”言晏始终保持着态度。
相比于白凤，其实他更看重墨鸦。
只是，他想要墨鸦，姬无夜也断然不会给！
墨鸦看着白凤，也在思索着言晏的话，在思索着，白凤还有什么价值值得言晏开口欠下姬无夜人情。
“他还有一手控制和指挥鸟类的能力，因此也被称为白凤凰！”紫女却走了进来，替墨鸦和白凤说话了。
作为紫兰轩的老板娘，紫女现在对韩国各个势力的情报也掌控得很精确。
因此，也更清楚白凤有什么价值是值得言晏重视的。
墨鸦有些感激的看向紫女，他不清楚紫女为什么要帮他们，但是这个人情他记下了，将来再想办法还。
“控制和指挥鸟类？”言晏也想起来了，白凤后来的名号可不就是白凤凰，除了举世无双的轻功外，还以操纵鸟类而著称，也是后来流沙四大天王之首。
“是的，白凤还会操纵鸟类！”墨鸦急忙点头，他虽然不知道紫女为什么会说这些鸡肋的技能，但是显然言晏很有兴趣。
“白凤，给先生展示一番！”墨鸦看向白凤命令道。
白凤虽然不满言晏对墨鸦的态度，但是墨鸦的话他还是听的，不情不愿的吹了一声口哨，一只小白鸟就从窗外的屋檐上飞到了他的指尖上。
“这只白鸟不同寻常啊！”看到飞落在白凤手指尖上的小鸟，言晏有些诧异，白的异常的有光泽，尤其是头上的翎羽自然的弯曲，宛若戴着一个王冠。
“这是我在山中捡到的！”白凤冷漠的说着。
言晏也不在意，但是也确认了这只白鸟应该就是后来白凤身边的那只白凤凰坐骑。
对于白凤的轻功和凤舞六幻，他真的看不上，但是这只白凤凰在云中却是有很大的用处，尤其是白凤的那一手操纵鸟类的技能，在草原上更是作用非常！
“只是他？你呢？”言晏转头看向了墨鸦。
墨鸦迟疑了，若是能离开，他自然是想脱离百鸟，但是言晏能带走白凤已经是奢望了，更不敢想还能将自己也带走。
“我手底下也缺一个情报组织，要不要来！”言晏笑着问道。
带一个是带，带一双也是带，他反正也没打算再回韩国了，有本事姬无夜跑到云中来找他！
而且作为百鸟的统领之一，墨鸦显然很清楚怎么训练情报人员。
“我……”墨鸦看着言晏，他是想离开，但是却不想再成为杀手情报组织的头子。
“放心，不是让你们滥杀无辜，铲除异己！”言晏知道墨鸦在想什么，开口说道。
听到言晏的话，墨鸦也松了口气，郑重的再次叩首，“墨鸦见过主公！”
同时，一伸手拉过了白凤，压着白凤的肩膀，要白凤一起行礼。
白凤不情不愿的跟着墨鸦开口。
“那就回去准备吧，在姬无夜回来之前，我们离开新郑！”言晏淡淡的说道。
“喏！”墨鸦点头，带着白凤离开。
“你为什么要求他？”离开后，白凤看着墨鸦问道。
“这个天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出来混，是要讲势力和背景的，姬无夜残暴而无怜悯之心，在姬无夜手下，我们迟早会死！”墨鸦看着白凤悠悠地说道。
若是他自己，他能有把握不会去触碰到姬无夜的逆鳞，能活的很好，但是白凤不行，白凤的性格，在姬无夜手下迟早会出事。
所以，他才会想着让言晏将白凤带走。
至于为什么是言晏，因为他听说言晏还从雁春君手中救走过一个舞姬，因此，他带着白凤来碰碰运气。
“在他手下就不会？”白凤不解。
“主公出生儒家，你可以说儒家有腐儒，食古不化，但是你可曾听说过有哪位大儒的人品有差的？”墨鸦反问道。
再不济，他们也能离开，而以儒家的性格，也只会是好聚好散，而不会做出残忍杀害之事。
“可是，云中那么远！”白凤继续说道。
“就是因为云中够远，远离了中原，远离了乱战，所以我才想你离开！”墨鸦继续说道。
白凤没有再多说，木已成舟，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而紫兰轩中，紫女看着言晏，“你打算如何给姬无夜交代，一声不吭就带走他麾下白鸟的两大得力助手！”
“交代？为什么要交代，我义父信陵君抢了平原君的几千门客有给平原君交代？”言晏平静的反问道。
紫女也明白了，现在的言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白身了，现在的言晏是诸侯默认的北境之主，是君，而不是臣了！
紫女也在言晏身上看到了为人君者的霸道一面。
若是为臣，自然是要给姬无夜一个交代，但是若是君呢？需要交代吗？不需要！
“要不你把弄玉也带走吧！”紫女突然说道。
言晏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弄玉的父母可都还在韩国，也要解开她的身世之谜，跟自己去云中，那这辈子也很难再有机会与她父母相认了。
“等她解开了她身世之谜后，若是愿意，可以带着她父母来云中见我！”言晏想了想，李开和胡夫人是会隐居的，而云中其实也是最适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