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为暂时领导者的老妇刚刚就惨死在诸多狂信徒面前,可面对圣女的安抚和命令,这些信徒们居然也渐渐冷静下来并且选择听从鱼慎微的指令。
毕竟,在他们眼中,霍泽是叛徒,他的话不用听,但圣女不是。
而同类的死亡更是压根激不起他们半分怜悯之心,他们之所以被辅祭者的死亡激怒,只是因为辅祭者是他们的领导者,失去了领导者,自然会慌张,如今新的领导者站了出来,他们竟立刻就接受了。
看着这一幕,许秩更加确定,这些信徒脑子真的病的不轻。
安抚好在场的信徒,许秩有些疑惑的问道:“不是还有一个高阶信徒吗?怎么没见到?”
一旁以为胜券在握的霍泽抢答:“死了,他也是祭品之一,用他的血和生命给仪式做准备了。”
本来霍泽也会是下一个,但是他跑了。
“原来如此。”
许秩点点头:“那别墨迹了,现在就去启动仪式吧?”
闻言,霍泽脸上忽然浮现出些许疑虑:“许小姐,是这样的.”
“本身辅祭者就对这个仪式并不是特别自信,因为我们条件太简陋了,祭品的品质也不是很高,
他显然是在担忧仪式的失败。
许秩歪头看向他:“你不想去?那也可以换一个人。”
“不不不!”霍泽连忙否定。
见许秩定要立刻启动仪式的模样,他咬咬牙:“我当然愿意去。”
大不了就是赌一把。
许秩觉得霍泽多少有点失智,这可是要命的事,他竟也能被力量冲昏头脑,这便是狂信徒吗?
言谈间,霍泽全然没把这个如今掌握话语权的圣女放在眼里,在他眼中,圣女是一定会成为祭品的。
这就是一种信徒们都知晓的常识,没人会突然怀疑常识是错误的。
狂信徒们可不讲究什么“人权”。
霍泽一边拄着一根树枝往仪式的中心点走去,一边兴奋的对许秩介绍道:“其实这附近都刻有仪式阵法,等启动的时候大概是一个半径三百米的巨大阵法,当初画这个用了不少超凡者的血液。”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许秩也是超凡者的一员,于是停顿了瞬间,确定她没有露出不悦的呵斥她时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圣女的脏器也被装在特质的容器中摆放在阵法中心,等到仪式启动”
说到这里,霍泽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有点太兴奋了,说的太多了。
他本想转移话题,却没想到旁边的鱼慎微忽然开口:“仪式启动,除去站在阵眼的那一人,其他所有仪式范围内的人都会被抽取血肉与灵魂,所以许小姐一会还是离开这里为好。”
霍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用几乎是憎恶的神情转头“盯”着鱼慎微,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对许秩说这个!
只是,他空洞的眼眶并不能表达他此刻的情绪。
他只恨辛辛苦苦隐瞒了这么久这件事被轻易揭开,他明明马上就可以靠这个仪式绝杀许秩!
鱼慎微这样做了之后,大脑也微微空白。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说出来这件事,按理说,她其实应该当做不知道,让许秩帮助自己站在阵眼,获取所有利益后还除掉了许秩与霍泽。
但她当时就是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的,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氛围瞬间凝固,几人往前走的步伐也不由自主的停顿,直到许秩冷笑一声。
“如意算盘倒是打的挺好的。”
不过哪怕鱼慎微不告知,许秩也不打算留在阵法内,她只是想去看一眼,毕竟有过先见之明,她在那个顶楼的仪式启动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如今更不可能毫无防备的待在里面。
而对霍泽阴毒的算计许秩也并未感觉到意外。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她们共同度过一段时间就会化敌为友了,敌人永远是敌人,而且她们现在说不定都不是同一个物种。
许秩甚至并未因此感觉到愤怒。
毕竟在她眼中,霍泽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必死之人,临死前的反抗也只是这么个幼稚的计划,全靠运气来决定是否能成功,因为他甚至没有能力留下许秩在这阵法中。
实在有些滑稽。
“这么紧张做什么?”许秩笑着看着两人。
“别发呆了,快点走吧,我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这个仪式了。”
明明是平静中带着笑意的语气,霍泽却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这种感觉很糟糕,非常糟糕,他连即将成为大主教的兴奋都消失了。
许秩奇怪的态度宛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膀,他连脚步都变得沉重,每走一步都在思考:为什么?
为什么她如此云淡风轻,甚至不追究?
她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此刻语气倒是轻松带着笑,脸上也是这种表情吗?
想不明白。
但无论如何,事情败露的时候许秩没有直接杀了他,已经大大超出霍泽的预料,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跳的快了几分。
几人来到仪式阵法的中心,也就是阵眼所在的位置,这里是一个小区里的露天篮球场。
除去地面用超凡者的血液刻画出的诡异图案外,还有一些许秩没见过的材料,被捆绑着身上画着符号的变异动物,以及阵法中心的几个边角都摆放着一个玻璃罐子。
想来,那便是鱼慎微体内被挖走的器官。
“条件这么简陋吗?”许秩话语里有一丝嫌弃
不过如今云城的情况,想要搞的精致华丽大概也是纯做梦。
“好了。”她在篮球组转了一圈后开口:“你们准备开始吧,我要出去了。”
霍泽闻言有些遗憾,但许秩居然愿意让他继续已经很令人意外了,他自然也不敢再开口多说什么。
走之前,没有双眼的霍泽并未看到,许秩转头意味深长的朝着鱼慎微看了一眼。
而鱼慎微低下了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