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很想拒绝许秩的提议,但他确实没什么拒绝的空间。
甚至在心里想着,是不是弄瞎他的眼睛只是为了给挟持圣女找个借口?
她是认为挟持了圣女自己就会投鼠忌器?
男生的脑子胡乱的转着,想法很多,他摸索着拿了一根晾衣杆作为盲杖:“那我们现在是...?”
他的状态其实不算好,连日的蹦波让他本就有些疲惫,现在又被许秩挖走了眼珠,哪怕身为高阶信徒的他拥有比普通超凡者和信徒更强的自愈能力,但也仅限于伤口愈合,眼球是不会自己长出来的!
现在他总感觉走两步就有风灌进空荡荡的眼眶里,别扭极了,甚至在考虑也找块布条把自己的眼睛蒙住,只是他有点不敢跟许秩开口提要求。
好在,不用他主动提,许秩便随手在房间里找了件衣服撕碎扯出一根布条:“把你眼睛蒙上,走出去怪吓人了。”
“对了,我该怎么称呼您?”男生似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已经达成合作了,但他还没有和许秩交换过称呼。
许秩随意的回答了他名字,男生点点头:“好的,许小姐,我是霍泽,她叫鱼慎微。”
慎微,谨小慎微?
怎么给孩子取这么个名?
“知道了。”许秩应了一声,虽然她对这两人的名字压根不感兴趣,但人家都自我介绍了,还是要礼貌表示一下的,哪怕她刚挖了对方的眼睛。
“你现在能感受到附近有信徒吗?”许秩问道。
霍泽摇头:“这里距离辅祭者的距离不算特别远,我之前便是杀死几個来追踪我的信徒之后特意掉头回来这里。”
打一手心理战术是吧。
“既然你们这些高阶的信徒对低阶信徒有阶级压制,那为什么他们还会来杀你?”
许秩一边带着两人往外走一边问。
“因为我是叛徒。”霍泽回道。
“虽然大家都是...的追随者,但没有大主教出现时,谁都不能算真正的领导者。”
许秩懂了。
没有绝对实力的压制,是会出现派系斗争的。
大目标他们依旧是相同的,但内里却也不见得因为拥有同一个目标而和平团结友爱。
毕竟是【杯】属性的狂信徒,无论做事还是想法都比寻常人要更加激进和残忍一些。
许秩将人带上车,随后启动车辆,考虑到飞蛾对圣女起作用可能需要一些时日,许秩便打算先带着两人把三环剩下的地方走完,在她要离开三环时如果飞蛾还未成功动摇圣女的信仰,那么她会把这两人,以及所谓的辅祭者全部杀掉。
至于旧居民区在她离开时的治安问题倒也不用担心,仲灵凡和沈锦文能处理大部分闹事的人,再不济还有时不时会护送超凡者回去的眷族,在许秩的允许下,她们可以让眷族帮忙杀死某些刺头。
每次有眷族回去,仲灵凡便会让其带一封信交给许秩,信中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对于居民区的规划和今日的变化。
随着许秩带回去的人越来越多,如今的居民区每周就可以给她产出好几百的核心,这些核心也被眷族们带给她,许秩相信沈锦文脑子是清醒的,不会昧下核心,因此允许她自行留下一部分用以发她和仲灵凡的“工资”。
再者仲灵凡最近组建了居民区的“政治”体系,她在信中询问许秩是否可以用少许核心给这些人发工资。
考虑到为了居民区的长远发展,倒也不必吝啬这一点工资,何况仲灵凡在信中也写明白了,工资只是最基本的,发的相当吝啬,让大家趋之若鹜的,是成为管理者体系一部分后的特权。
不可能没有特权的,毕竟当下并非和平年代。
许秩小手一挥,直接同意了。
谁强谁上位并且掌握特权,在现如今的云城再合理不过了,她可不想居民区到时候全是只想着交够食宿低保苟活的人,可以有那样的人,但不能太多,所以还是得有点竞争才行。
许秩从不打算把居民区打造成末世里的乌托邦,她可没有这么美好的理想。
又是一天的落日来临,许秩已经带着两个累赘找到一间空房子住进去。
她已经带着两人在三环走了快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他们遇到过好几波狂信徒,都在还未接近二人之际,便被许秩杀死取走了核心,霍泽只能感应到附近有没有信徒,却不能直接感应对方的来意是好是坏,当许秩说是追杀的人,他也没办法质疑。
他心中有疑虑,觉得许秩的举动不像是在帮助自己,否则怎么会把路上遇到的信徒全部杀掉?
可如果不帮助自己,她带着两人躲避追杀连日奔波的意义何在?
她一个普通超凡者,带着他们两个信徒,完全没有任何收益啊!
霍泽在疑惑中熟练的敲着晾衣杆摸索着给自己打了个地铺。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许秩在杀死信徒后如果附近没有找到可以补充物资的地方,往往会直接让她的宠物带回来一具信徒尸体丢给霍泽,免得他饿死。
信徒是可以靠吃人和动物的血肉活下去的,同类的血肉自然也可以成为他们的食物,但维持圣女的生命体征需要更强大一些的血食又或者核心,霍泽摸索过尸体,里面都没有核心,他猜许秩是把核心给圣女吃掉了。
圣女吃核心,他只能啃微凉的尸体,这让霍泽心里生出些许不满,他虽然觉醒成为信徒,但又不是那些没脑子的东西,也不见得有多爱茹毛饮血,更何况,同类的血肉远不如那些超凡者的血肉来的香,但人在屋檐下,他也不能提要求说我想吃点好的。
将霍泽关在门外,让小一把圣女放在床上后,许秩扯下蒙在对方眼睛上的布条。
一个礼拜过去了,哪怕飞蛾的影响对比【杯】的信仰来说十分微弱,也该见一点成效了。
许秩将五颗【杯】属性核心丢给脚边的异种,又划开手掌给圣女喂了些血液,这才皱着眉拍了拍床上女孩的脸,试图唤醒她。
不得不提,这些【杯】属性狂信徒与人类的区别真的十分明显,这些日子许秩只给这女孩断断续续的喂了些自己的血,但她的脸色竟慢慢红润了一些,没有刚见到时仿佛已经死去般青白,透着死气。
要不是没长肉,还是十分瘦弱,许秩就真的要怀疑自己的血是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