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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雄风犹存

    大明诸皇子倒是第一时间关注到了和自己密切相关的记载,于是第一时间叽叽喳喳议论了起来。

    “爹爹有子二十六?可至去岁时我等又添两弟,如今合计不过兄弟二十一人……”

    “那便是说咱们尚且还有五个弟弟还未降生?”

    “妹妹呢?这后世怎么不说咱兄弟们有姊妹几数?”

    “此事何关紧要?重要的是咱兄弟之寿数,若按如此说法,岂非说咱兄弟几人都活不到七十?”

    “活不到就活不到,活到七十又能怎?那王八还能活万年呢,三哥可是羡慕了?”

    “老四我迟早禀爹爹把你这张嘴缝上!”

    “那可难喽,四弟我还指望着镇守北平,用这张嘴号令士卒杀胡,于马背上立不世之功呢,只要史书知吾名记吾功,即便是寿止五十又如何?那还能称有唐太宗之风呢!”

    朱元璋嘴角有一点笑意,儿子们虽然说的跳脱,但这却也使他想起来了率二十四兄弟南略定远开功业之始的那个夜晚。

    自古少年轻生死,鬓染霜华惧阴司。

    于是,见得儿子们颇有一番知兄弟之情的样子,再想想光幕此时所说的他对老兄弟下杀手之事,朱元璋就莫名叹了口气。

    于是朱标改换了说话的方向打算安慰一下老爹,琢磨了一下方向道:

    “竟还能再有五个弟弟,爹爹如今已五十有三,这可真是天佑……”

    “雄风犹存!”

    朱标看了看朱棣,眨巴了一下双眼,听得那边母亲重重咳嗽了一声之后,便毫不犹豫一巴掌拍到了弟弟脑壳上。

    而看着大哥一脸你快跑的神情和老爹脸上那已经开始翻腾的怒气,朱棣毫不犹豫夺门而出,丢下一句:

    “儿去给爹爹取一些新鲜水果来解渴消解火气!”

    朱棡顿时乐不可支的笑出声,但旋即就被明天子镇压了回去:

    “还笑!汝待麾下苛刻无恩,岂不知三国张飞之的旧祸?既想延寿,便改改你这性子,不然别说七十,能寿过四十咱就要夸夸你了!”

    眼见得马上低眉顺眼的第三子,朱元璋也是拍拍桌子习惯性斥道:

    “还有汝等,寿不至七十未必意味着能活到六十几,平日也需与你大哥一般学学养体之法,让咱天家也蕴出来那什么名为基因的东西,好让后人轻松点!”

    每每这么说,后来的交代也自是一大串,不过几兄弟倒是已经习惯了,全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听之任之兼左耳进右耳出。

    甚至朱标还有空琢磨一下,代、岷、宁三王又分别是哪位弟弟?

    眼见陛下忙着矫正家风,李文忠瞧了瞧失魂落魄的大司宪,犹豫半晌还是低声叹了一句:

    “大司宪荣宠备至,何必……唉。”

    话一出口李文忠也觉得自己是犯傻,或许只是因为自滁州一路走来对这个能统理诸事的大司宪也有一点可惜吧。

    摇摇头,李文忠换了个方向靠了靠并且在脸上堆出一个真挚的笑容:

    “戴太医……不,戴院令。”

    戴思恭也同样面容和煦回礼随后相当直接:

    “吾不知何为长寿基因,亦不知长寿之法也。”

    今岁洪武十四年正月,大明天子改太医院为正五品衙门,改设丞、吏目等职务,以戴思恭掌太医院,为太医院令,这也是李文忠改称呼的原因,同样也是戴思恭如今跟国公说起话来愈有底气的原因。

    当然还有更直接的原因——当今天子很是支持他在太医院大刀阔斧的改制筛查的。

    听得戴思恭这么说,李文忠脸上也没多少失望之色,于是干脆换了个问题:

    “若是健儿行于海上,戴院令可有需备汤方之建议?”

    作为浙东人,戴思恭对所谓的朋党攻伐并不在意,不过自幼倒确实见过不少跑船的水手困于疾病,这么多年也有了不少心得,于是干脆与李文忠细细说起来,使得对方脸色愈发惊喜。

    而等朱元璋教训完儿子,扭头看到的就是谈兴正浓的李文忠和戴思恭、向来少言寡语的徐达,以及面有惶然之色的李善长。

    眼见一位老臣去了头冠使得头发有些散乱,朱元璋也不由得心中苦笑自己终归不是那十年后的洪武帝,眼下的他终归还是很难将心肠硬如铁石:

    “白汝所知,陈所未表,量其罪责,裁于汝宽。”

    “李存义之名,勿要再说。”

    李善长伏在了地上,随后李文忠听到了似泣似叹的回应:

    “陛下厚恩。”

    ……

    邺城中刘协感觉有点麻了。

    他不知道什么叫囚徒困境,但他看得明白帝位更迭之事,那些什么近支宗族、屠灭满门、鸡犬不留、后裔旁支干干净净等等理解起来也不困难。

    于是第一时间刘协还有点庆幸:

    “全赖皇叔,不使此祸重演。”

    对此刘备向来是不居功的,身体略微往旁边侧了侧露出了后面的文武群臣,指着道:

    “臣下愚钝,论谋略、富民、陷阵,无一所长,非是此等丹心奉汉之臣子,臣下亦未能得见陛下之日。”

    随后又上指笑道:

    “而若非后怜之惜之,臣则不知从何成事,故而陛下所言差矣,非赖臣,而赖古今之民心也。”

    刘协似有所悟,但最终也只是记在心里草草点了点头,随即身子略微往前迫了一点问道:

    “依皇叔所说,若临成都,几月动身为佳?”

    对刘协而言,从未感觉坐的软垫竟是这般烫臀,而那被一再赞言的成都对他的诱惑也似更盛了一点。

    如此养人的好地方,住上一段时日或许真能平息这二十年来寄人篱下之冤屈,尔后说不定还能再寻得一技之长,等千年后人谈起自己,不加恶言他就已满足了。

    他既不想死,也不想成什么孤家寡人,皇叔既天命昭显平了乱局,那便放手让皇叔去治这疲惫之世去。

    就不谈皇叔麾下皆是志向长足的精锐文武了,便是不成,难不成还能坏得过那曹氏司马氏连连为祸遗毒千多年之史吗?

    捏了捏皇后伏寿那软软的双手,刘协想得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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