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号，路平安暂时结束《潜伏》后期制作，来到《蝙蝠侠》制作组。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到了地方，路平安就问起了具体情况。
“是这样”
项国强一一道来，目前《蝙蝠侠1》的制作进度是在道具准备阶段。
诺兰的计划中，关于道具是很重要的一环。
整体道具包括置景、蝙蝠侠装备、服化道等等。
很多，很繁琐。
总体预计时间将会准备至少4个月。
好在进度不错，从10月开始，目前已经完成了大概一半。
“接下来就是等几个主要演员签约了。”
计划中的选角都是按照原片来的。
贝尔、摩根弗里曼、连姆尼森、加里奥德曼、迈克尔凯恩等等。
都不是小咖。
早在10月开始准备时候这些人都联系过，当时都是问题不大，只要钱到位，只是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签合同，这些人各自都忙，等忙完后会签。
现在据说克里斯蒂安贝尔还在训练，他刚刚演完《机械师》，体重减得有点狠。
对于贝尔的大名路平安知晓已久。
这是好莱坞有名的“气球人”，演电影忽胖忽瘦，敬业得一塌糊涂。
继续聊着，路平安餐馆了片场的一些道具。
蝙蝠侠头盔、盔甲等等。
诺兰过来介绍，说这些玩意儿制作多么麻烦，工艺多复杂。
总之作为制片人，路平安只觉得钱哗啦啦地在流。
但好在，这些道具未来都能再次创造价值。
比如蝙蝠侠战衣就能拿来拍卖。
还有蝙蝠车，那几辆巨帅的“坦克”都能拍卖的。
路平安觉得等片子拍好可以搞一辆回国，就是不知道老美禁不禁运。
接着参观了一会儿，路平安对制作进度表示满意。
对于演员选角方面他提醒项国强：“要是有变，及时说。”
顶峰娱乐是小公司，诺兰也是小导演，就算钱到位了，大咖们也未必会真的看得上这电影。
另外，顶峰作为一家独立制片公司，想要操作这种大电影也是不容易的，未来可能会遇到许多困难，路平安也让项国强把招子方亮点。
同时，路平安也在想要不要把胡清泉也给拉过来。
胡清泉现在暂时没有什么事。
明年柏林的片子已经送出去了，现在他回归学校继续做老师。
明早路平安就回国了，他觉得和胡清泉说一声。
就是不知道胡清泉知晓他搞了这么个大片子后会是什么反应。
别被吓着就好，近十亿人民币的大项目呢毕竟是。
看了一圈，诺兰过来和他说事：“华纳的总裁想和你见一见。”
“是时代华纳总裁还是华纳兄弟娱乐？”
“华纳兄弟娱乐的巴里梅耶。”
“是他啊。”
路平安知道这位。
巴里梅耶是华纳兄弟影业当下的掌门人，99年开始执掌华纳，一直到2013年卸任。
这十几年间也是华纳影业利润最高的时期。
主导了《哈利波特》《蝙蝠侠三部曲》等等，都是超级爆款。
关键是这位是个犹太人。
大人物啊。
“有说是为什么吗？”
他问道。
诺兰指了指片场，耸耸肩：“我想，应该是后悔了。”
“好吧，什么时候？”
。。。。。。
洛杉矶，某咖啡店。
巴里梅耶温文尔雅，看着亲和力十足。
路平安和他已经聊了小20分钟。
路平安在明面上没有公开是他主导了项目，但华纳是知道的，因为一开始就是他先和华纳亨利先提出来，然后经过操作后，由顶峰出面。
这一点想瞒过华纳总裁是不可能的。
两人聊地还不错，50多岁的小老头知识渊博，啥都能聊。
从体育到各国文化再到历史，现在是在聊超级英雄IP。
聊到这个时候也该聊主题了。
果然，巴里梅耶说道：“lu，坦白说，一开始我并不觉得你真的能看得懂这个超级英雄，但现在，我觉得把IP租给你是我失误了。”
巴里梅耶以前是觉得项目没救了，现在是只觉得诺兰怎么没早点提出想法，让路平安钻了个空。
路平安并没有透露后两部的剧本，但诺兰本就有想法，现在诺兰成了项目的导演，作为华纳的签约导演，巴里梅耶自然和他聊过，大概思路是知道的，巴里梅耶觉得思路不错，便动了一些心思。
他想过，实际操作确实可行，诺兰有思路，公司有团队，赌一赌，起码比给路平安的小公司去操作有把握。
不过既然合同已经确定，路平安也只能表示遗憾：“如果巴里先生不想违约，那就一切好说。”
巴里梅耶闻言便笑了，但没有被这话影响，而是继续问：“要是我现在想把IP收回来，伱会开什么价？”
“违约金是两个亿美金吧，按这个来就好了。”
路平安没觉得可惜。
其实对于蝙蝠侠三部曲，或者说对于蝙蝠侠这个角色，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感兴趣。
也是因此，对评分超高的三部曲也没有太大感觉。
甚至说，对老美DC漫画和漫威漫画的所有角色他都没太大兴趣。
他只觉得各种超级英雄电影都太爆米花。
之所以拍他们，只是想着捞一捞票房而已。
所以才会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试探蝙蝠侠IP。
蝙蝠侠是打下来了，他也没太大兴趣真的自己来导演三部曲。
太费时间，而且他只是很单纯，很感性地喜欢第二部的小丑而已，这也是他上辈子唯一完整看过的蝙蝠侠电影。
所以摘摘桃子，和希斯莱杰合作一把，刷个技能，顺道捞一个十亿美金以上票房的电影。
这就是他一开始想要的全部了。
所以现在要是对方能直接两个亿美金，他自然愿意。
反正他又不太稀罕靠着三部曲封神。
不然他早就拒绝诺兰了，何必只摘三部曲中的第二部？
不过，对方显然也不想花这个钱。
“两个亿太高了，整个三部曲能不能有两个亿利润都不一定。”
巴里梅耶摇头。
路平安没说话。
巴里梅耶继续道：
“lu，你也知道的，对于电影，制片是一方面，发行又是一方面，而发行比制片更重要，电影再好，在发行上面做不到位也没用，我们掌握全球发行，同时作为大制片公司，影片制作期间也能提供你意想不到的便利，这是顶峰给不了的，你也不想影片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吧？”
巴里梅耶继续说道。
路平安眉头微皱：“巴里，你不用这么威胁我的，我这个人喜欢敞开了说事，一个项目，最重要的就是赚钱，大家都赚到了钱就是皆大欢喜，没必要搞零和博弈，所以你说出你的条件，咱们慢慢商量就好，你说对吧？”
巴里梅耶听后笑着喝了口咖啡，他已经摸清了路平安的性子。
对于蝙蝠侠，路平安并没有那么狂热，他只觉得这是一笔生意。
这样很好。
他最烦的就是和一帮艺术头脑过重的人聊事情。
简简单单谈生意就好了，商业电影就是生意，没什么特别的。
所以巴里梅耶直接摊牌：“版权还给我们，1600万原价退回，再给你保留两成投资份额，怎么样？”
路平安听后，依旧面无表情。
要是说给他几千万美金现金补偿一下倒说得过去，两成份额？
多少先不说，华纳啥吃相地球人都知道，他可玩不起。
不过路平安也没有直接掀桌拒绝。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而已，不来来回回扯个几次，哪能这么快就定下。
所以路平安摇头：“抱歉，低了。”
“你开个价。”
“按照违约金就好。”
“你知道这是不行的，换个价码吧。”
“是你想要违约，该你开价才是。”
两人微笑着来回几句，主动权谁也不放。
最后巴里梅耶笑了：“中国人都这么会做生意吗？”
路平安耸耸肩：“论做生意，犹太人才是第一。”
“好吧。”
巴里梅耶笑着摇头道，“1600万回购版权，三部曲的剧本300万，另外三部曲给你留三成份额，同时聘请你为三部曲导演，片酬按市场价来，这个价不能再高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路平安听后反问：“你觉得诺兰不行？”
“诺兰不如你。”
“。。。”
路平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诺兰你都看不上？
不过现在的诺兰似乎也的确不太行。
起码和路平安相比，他是比不上的。
路平安两部好莱坞电影大爆，一部华语电影在老美大爆，所有电影的评分都不低。
导演能力已经得到业内一定的肯定。
再加上蝙蝠侠的第一部详细剧本也是出自他手，还有后两部剧本没公布，但巴里梅耶听诺兰说了，会比第一部更好。
所以真要选导演，路平安自然是首选。
另外路平安也察觉到。
实际上华纳选他也是必要的。
华纳想要收回IP，又不肯给多的现金，只能许诺分成。
给出分成又不想白给，所以绑定他做导演，保证影片质量，这是最好的做法。
如此一来，路平安会和三部曲绑定，也就是给他自己打工，还能“封神”，而华纳也能收回IP，达到利益最大化。
但，这个价码实在不合适。
分成别想了。
《哈利波特》有三方监管都能亏损，路平安没那个信心搞得过华纳。
做导演？
那不就成了打工的了？
1600万租了IP，1600万还回来，华纳还赚了三部曲的剧本和一个导演，还能复活一个IP。
我呢，广干活了。
这也太亏了。
远不如自己做来得好。
路平安这边如果继续自己做呢？
要是华纳不威胁甚至配合，那么《三部曲》能给他创造的利润是巨大的。
但现在，华纳方面摆明了要给你一点阻碍看看。
说不好下回就不是这么好声好气了。
但，这也只是威胁一般不太懂的人适用而已。
讲句实话，顶峰现在确实还太弱小，在老美的势力还不大。
真要他自己做，资金压力其实也不小。
一个多亿的制作成本，这还不算未来的宣发费用。
好在，路平安资金充足。
另外，没了华纳那么强的发行渠道，《蝙蝠侠三部曲》也许也确实达不到那么高的票房。
但好莱坞又不是你华纳一家有发行关系。
甚至制片公司都不能涉足院线。
派拉蒙法案头顶悬着呢。
另外好莱坞八大，也并不是铁板一块。
没了你华纳，别人就不活了？
当然，其实这里头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比如直接把巴里梅耶收入麾下。
金手指给的offer还有两张。
这玩意儿可以用的话就得用起来。
不用，那基本没啥价值。
Offer的功能是能让接受待遇条件的人在工作中对他百分百忠诚且能百分百保密。
和项国强这位“员工”合作了两年多，他已经摸清了offer的习性。
一旦绑定，设定职位，比如“助手”，那么这个职位在不动用的时候就是虚职，一旦动用，就会以路平安的命令优先。
但他只会做不违背良心和法律的、有益的、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工作。
不是说让他跪下、让他献上女儿老婆他也会照做。
这显然违背公序良俗。
所以要是让巴里梅耶成为自己的“助手”，让他倾华纳资源补足自己可能不太行。
但要是自己在和华纳兄弟娱乐产生合作关系的时候提供公正公平的便利，这还是可以的。
这也是之前和瓦茨伯格合作的时候，路平安为什么会一直捏着offer的原因。
Offer不是给你提供仆人，而是给你提供一个专业的、敬业、正直的“员工”。
所以要是真的可以绑定巴里梅耶的话，华纳兄弟娱乐就是路平安在好莱坞的又一个中继站。
有了这个中继站，很多事情就能更加丝滑地玩转起来了。
最近的就是《三部曲》，他只要和巴里梅耶说别做账，实打实给我保证利润公正，那就不用担心了。
再远的，比如华纳旗下的其余电影，比如《哈利波特》，路平安也能参与导演，因为这是巴里梅耶可以说了算的，且路平安到时候也有资格担任。
另外，有了巴里梅耶，他也能随时借用华纳的发行渠道，未来他的很多片子也能上发行快车道，而不用让顶峰慢慢种田打开局面，回过来还能用赚到的前反哺顶峰，以及属于自己的院线。
顶峰+华纳，这样一来，他在好莱坞的保险就硬了。
只是，想要拿下巴里梅耶，路平安可能出不起价。
不过路平安依旧决定试试。
中国人讲究和气生财，路平安是典型的中国人。
不到万不得已，谁喜欢打打杀杀啊。
所以能拿下最好，不能的话，那就只能用传统的办法了。
反正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这么高利润的作品，既然拿下了，就不能白白送回去。
于是路平安对巴里梅耶开始试着问道：“巴里，我想知道，什么样的报酬能做你的老板，如果我保证《三部曲》票房达到10亿，行不行？”
巴里梅耶有些搞不懂路平安为什么这么问，但他大概也明白，这应该是路平安想要更多。
所以他摇头：“十亿可以，但你能做到吗？”
“那就10亿，如果我能做到，我能做你的老板吗？”
“为什么要强调做我的老板？”
“因为我确实想雇佣你。”
“lu，咱们的话题跑偏了。”
“没有跑偏，我只想雇佣你对我的项目做到公平公正，账面上不搞花活，而且我是给报酬的，告诉我，我需要出什么价才能雇佣你做我的公平公正官？是蝙蝠侠复活，还是别的？”
巴里梅耶当场笑了：“lu，我可以保证你说的公平公正，不搞花活，你不用担心的。”
“怎么保证，我可以进驻三方监管机构吗？”
“我说了，我可以保证，你放心。”
老狐狸啊这是，就是不和你玩纸面，只玩口头的。
《哈利波特》的投资商就是这么稀里糊涂被忽悠的吧？
路平安此时已经意识到了，这家伙在这方面早就有了计划。
甚至账面做亏损，就是华纳的利润手段。
所以除非能绑定，不然还是自己做吧。
他最后说道：“你还是说个报酬吧，花了钱的，我放心点。”
“lu，看来咱们的谈话没法继续了。”
巴里梅耶摇着头，表情也冷了下来，“lu，我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蝙蝠侠》是个大IP，小公司玩不转的，要是做不起来，粉丝都能撕了你。”
路平安也不示弱：“放心，亏了也就亏了，左右不过一两个亿而已，我亏得起，粉丝骂我也没事，大不了我回中国。”
“那就祝你好运。”
说完，两人喝了杯中最后一点咖啡，随后各自告辞。
谈话不欢而散。
路平安第一时间和项国强告知，未来一定要做好准备。
道具、保险、法务等方面再过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同时做好导演、原定演员爽约的准备，做好替换方案。
为了以防万一，路平安决定回去就把胡清泉喊过来做制片。
胡清泉心思细，有耐心，在老美的人脉也不少，和项国强还有瓦茨伯格配合起来也顺畅。
有他在，项目就更加有保障。
随后他和瓦茨伯格说了这事，并提议，关于发行的事一定要提前准备起来，这几年那么多片商要提前维护好，到时候华纳方面真的来阴招，也有十足准备。
瓦茨伯格听后很是有些兴奋。
他早就不爽八大了。
每次和他们的负责人见面，总觉得会矮一头。
现在路平安干脆拒绝了华纳，这让他对路平安多出了一种战友的感觉。
“lu，华纳不是说我们只是小公司，做不好超级英雄电影吗，这回咱们就狠狠地冲一冲华纳的屁眼！”
“瓦茨，咱们只不过是操作一个大爆项目而已，未来这种项目还多着呢，不用太激动。”
“你说得对！但我还是想说，这回咱们一定要狠狠地冲了华纳的屁眼，让他们看看，我们不弱于他们！”
“好吧，那就冲TM的！”
“冲TM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