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顾安然还在安稳熟睡中。
门外的敲门声时不时就响起,把顾安然从美好的睡梦中拉醒。
她本想忽视那敲门声,但实在没办法,时间过去了好久,那声音始终没有停。
“这么晚了,到底是谁那么无聊啊?”无奈之下,她只好睁开眼睛,磨磨蹭蹭的走到客厅的门边看着。
这一次她并没有直接把门打开,而是偷偷开了猫眼往外看了一眼,这才不由一惊。
隔着门,外面站着的人竟然是傅斯宸,那个她再也不想多见一面的男人。
“居然是他?”顾安然如此呢喃,与其说意外,倒不如说傅斯宸的出现反而在她的意料之内。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傅斯宸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安雅小姐,您在吗?”常助理这般询问着,那嗓门还真有够大。
顾安然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对于常助理的呼唤,她权当做完全没有听见的样子。
“难道这里没有人?不应该啊,我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才带着傅总您过来的。”常助理纳闷的挠了挠头,整颗心都充满了无比的困惑。
“你们找人直接把门给撬开。”傅斯宸用冰冷的语气命令道。
常助理犹犹豫豫,一脸的担惊受怕:“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他是在顾安然的门口装了摄像头没错,可要让他做出直接撬开门的这种行为,还是有些为难。
“让你做你就做,别那么多废话。”傅斯宸冷声说道。
听着这些对话,顾安然真正感觉到了惊慌,她连忙转身,每一步都如此轻飘,只装做自己根本不存在这房间里一样。
自此以后,她再也不敢回卧室,就一直静静坐在客厅。
客厅内仅留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但只要有这些光亮就足够了,至少她不会再感到惧怕。
没过几分钟,她便听到门外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开锁。
顾安然犹如惊弓之鸟,慌乱的看着周围,想着找一个藏身之所。奈何客厅如此安静,根本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让她躲藏。
眼看傅斯宸随时都有破门而入的可能,顾安然再也不敢耽搁,她下意识的走回到自己的卧室内。
比起客厅,卧室对她来说可有安全感多了。
环视了卧室一圈,她心中顿时有了许多种藏身的可能,不过都被她一一否定了。
“床底下太脏了,藏门后面也不保险,要是在窗帘后面肯定会很容易被发现的吧?”顾安然这般说着,整个人都感觉到万分焦灼,就好像一个人在没有任何防护设备的情况下在悬崖边来回走动,咔哒一声,客厅的门被打开了,顾安然明白傅斯宸安排的人已经撬锁成功。
此时此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转头一看,她的视线落在了衣柜上面,她再也顾不得更多,直接钻进了柜子里面。
即便柜子不是很保险的地方,她也应该试一试,万一真的不会被发现呢?
很快,傅斯宸带领着常助理进入了公寓,她的家。
在客厅与厨房搜寻无果后,常助理连忙喊道:“傅总,没有人。”
“你先去外面等着,我去厨房看看。”傅斯宸如是说道。
躲在衣柜里的顾安然听到这几句对话,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
她暗暗在心里祈祷了好多遍,她的公寓里有两个卧室,她只希望傅斯宸千万不要进入她这个卧室。
二选一的可能性,这份幸运不知道她能否得到。
接下来的时间对顾安然来说简直是度秒如年,她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忐忑了。
要死也该死得痛快些,像她这样,简直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其结局终究难逃一‘死’。
不一会儿,顾安然听到了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却突然停了几秒钟,虽然没有直接把衣柜打开,可她却分明能感觉到傅斯宸似乎在仔细搜寻着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你就藏在这里,还不出来?”傅斯宸冷漠的语气。
顾安然心一窒,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句话也不说。她想,自己现在简直倒霉透了。
可要她主动从衣柜里走出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万一……他只是说着激将法,根本没有发现她呢?
怀着这样渺茫的希望,顾安然缩在衣柜里一动不动。
这会儿,傅斯宸又往前走了两步,越来越靠近她藏身的衣柜。他甚至站定在衣柜前面,哪儿也不去,一双沉静的双眼就这么盯着那死气沉沉的柜子。
即使顾安然没有与之面对面,却也能感受到他的灼热眼神正透过衣柜死死的盯着她。
她将手抵在衣柜的门上,只要傅斯宸再多说一句话,她就会彻底崩溃,把衣柜门完全打开。
至少她可比那些砧板上的鱼肉好多了,她还能说话,还可以勇敢的面对傅斯宸这个可怕的‘恶魔’。
就当顾安然以为自己难逃一劫的时候,傅斯宸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一转眼就彻底消失在远方。
难道他这就走了?
在这个空档,她还是不敢轻易从衣柜里出来,就怕这只是傅斯宸使出的一个计谋,故意引她上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一次的等待对顾安然来说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衣柜里的空气也是有限的,时间一长,衣柜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让她更难以呼吸。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顾安然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连说话都有些吃力,她猛地把衣柜门给推开,整个人从地面钻了出来。
一下子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瞬间便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这简直不要太美好。
本以为傅斯宸还没有走,所以她始终不敢抬眼,只低着头道:“你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我们是没有可能的了。”
她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为了让傅斯宸死心,奈何他久久没有应答。
顾安然不禁有些纳闷,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往四周看去。
卧室内空无一人,至于客厅,也是冷冷清清的。
她不得已苦笑:“原来他早就已经走了。”
只有像她这样愚蠢的人,才会以为傅斯宸还会耐心的等在这里,但事实上,他的时间如此宝贵,又怎么会完完全全在她身上浪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