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顾安然把这几天所受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看着眼前这对夫妇无言以对的模样,很是解气。
“你这个死丫头……”柳云凤想也不想,就想开口骂她,却被薛天豪制止了。
他静静的看着顾安然,眯起了眼眸,满是凶狠。顾安然说的没错,现在薛家所有的希望,就只剩顾安然了。如果她死活不帮忙,薛家必定破产。
他冷冷的打量了下顾安然,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能想到这点。更没想到,这几天一直逆来顺受的小丫头,现在竟然露出了獠牙。
顾安然毫不示弱的反瞪着他,反正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她现在是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威胁这两人。
薛天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答应下来:“好,我会把你弟弟的医疗费付上。但是……”
他眯起眼睛,满脸皱着的脸上,全是凶狠:“如果你敢食言,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狠狠的踢了一下桌角,以示警告。
顾安然冷笑一下,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倔强:“放心,我不至于这么没品,说话不算数。”
她瞥了一旁瞪着她的柳云凤,很是心寒。有个这么一心想把她往火坑里推得亲妈,她也是独一份了吧。
她嘲讽道:“也不像某些狠心肠的人,用不着就丢,用得着了就过来巴结。”
柳云凤被这话气的够呛,胸口急促喘动,刚想开口大骂,顾安然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转身离开了薛家。
听到身后柳云凤气急败坏的将茶杯摔地上破碎的声音,顾安然眼眸又冰冷几分。
这样的妈,她宁愿自己再投一次胎!
顾安然回到自家,安慰了养父顾大山一会儿,便赶去了医院。要不是养父前段时间不小心摔断了腿,她也不至于这么两头跑着。
好在薛天豪也算说话算话,果然把医疗费打了过来。她立刻联系院方做手术,好在手术还算顺利,她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顾安然想着弟弟身体虚弱,需要一些补身子的东西养养,便趁着弟弟还没醒来,出去买点东西。没想到,刚买完回来,就遇到了她不想见的人。
“薛以心,你现在可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竟然喜欢这么一个废物?”一道陌生霸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安然刚坐在弟弟的病床身边,听到声音身子一僵,缓缓回过头来。
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正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看着她,不是傅斯宸又是谁?
顾安然一怔,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傅斯宸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的的脸上越发冰冷,浑身散发的冷气让顾安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傅斯宸眯起眼眸,如果不是他来看父亲的病,恰好碰到这个女人,恐怕还不知道她竟然有个病床上的姘头。
昨晚才爬上自己的床,今天又含情脉脉的照顾这个姘头,这个女人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在傅斯宸的眼里,刚刚顾安然为弟弟擦汗的举动,完全成了含情脉脉的表现。
傅斯宸近乎冰块般的视线盯着顾安然,淡漠的鄙夷道:“薛以心,你可真脏。”
顾安然被这话气的红了眼圈。
脏?她哪里脏了?明明第一次给了这个男人,他还嫌自己脏!
虽然知道傅斯宸是在说自己的姐姐,可她还是委屈不已。
又怕吵到弟弟,只好愤愤的站起来,扯住傅斯宸的袖子往外走。
傅斯宸冷眼看着她的举动,再瞥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个“姘头”,浑身更加冷峻了。
不过是个虚弱的小白脸,哪里比得上他?
“怎么?害怕吵了你的姘头?”他阴冷的看向顾安然。
顾安然气的小脸涨得通红,狠狠一推他,他可以骂自己,无所谓,但是怎么能骂弟弟?
“你还护着他!”傅斯宸脸上越发的冰冷,像万年寒石一样,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可怕的深渊。
他一把狠狠的摁住顾安然,冷冰冰的盯着这个让他痛的撕心裂肺的女人,“他哪里好?嗯?”
顾安然气急败坏的脱口骂他:“对,他就是好!哪里都比你好!”
傅斯宸气笑了,这个女人还真敢说!
他一把狠狠捏住了顾安然白皙小巧的下巴,盯着她,宛如恶魔一样冷笑着:“薛以心,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还要求我什么!”
这一句话就戳中了顾安然的死穴,她沉默的咬着下唇,低下了头。
没错,她现在还要靠着薛家,尽管弟弟的手术已经成功,可是还有高昂的医药费用,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赚不了那么多钱。
更何况,以薛天豪的性格,如果她光拿钱不办事,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傅斯宸看怀里的女人总算不再反抗,眼眸越发幽深。
就是这么一个拜金的女人,竟然让他心心念念了那么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明明很恨她,他想过很多次重逢的画面,一定会狠狠的折磨这个女人。
但是现在,他却对她的身子更加感兴趣,想起比四年前更完美的身子,傅斯宸心底莫名的闪过一丝疑惑。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女人,发现竟然比印象中高了几分,这让他心中觉得怪怪的。
顾安然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阵心慌。忙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副不服软的样子,再次打消了傅斯宸的疑惑。
这种眼神,怎么可能不是薛以心呢?
他眯起了眼眸,薄凉的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伸手看似温柔的抚摸着顾安然修长白皙的脖颈,猛然间五指收拢。
顾安然浑身的汗毛竖起,脖颈处有着可怕的窒息,心中泛着恐惧,这个男人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