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赵谰就结束了冥想,他从床上站起了身。赵谰虽然起这么早,但他并没有去修炼,而是直接收拾好东西从窗户跳出了客栈,进入了客栈旁边的小巷子,他要现在就出坊市。赵谰昨天逛坊市前后进出几千灵石,坊市之中人多眼杂,他虽不知道有没有有心人注意到,但他一向信奉小心无大错的原则。他的修为太低,虽然坊市距吴师叔指定的地点并不远,但他仍然不放心,是以他要趁着众多修士晨修的时间离开坊市到约定地点附近等待,以免人多出坊市时被人盯上。
赵谰刚刚转进小巷子,在客栈旁边的一间小房子的窗子就打开了,一个青年看着赵谰消失的巷子口,伸手拿出了一张符篆对着说了几句话后,掐了几个印诀,符篆就化为一道火光向一个方向飞去,那方向正是坊市出口的方向。之后那青年又看了一眼赵谰离开的小巷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就关上了窗户。街道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那符篆乃是修真界常见的一种传音符篆,能承载修士的声音信息,在修真界应用十分广泛。那传音符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飞到了坊市出口旁边的一间房屋之上,之后就落到了房屋的院子之中。房屋院子之中站着一个青年,看这青年的面容,可不就是之前在赵谰购买灵器断剑时关注他的青年吗。只见这青年伸手接过了传音符,听了一会儿后就进了屋,来到了一间房间里。房间内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面容粗狂,正拿着一把长刀在聚精会神的擦拭,一眼看上去,不像修真者,反倒像一个武者,但他的修为却是不折不扣的炼气七层。青年来到这男子面前,说道:“大哥,老三来信儿了,那小子已经从客栈出发了,正向这边赶来。”男子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停,看着青年冷笑道:“这小子看来还有点儿谨慎,走吧,我们去外面等着他,对了,别忘了叫老三盯紧一点儿,别跟丢了,让这小子给跑了。”说完,这男子收起了长刀,向门外走去。青年闻言,发出一道传音符后,也跟着男子向屋外走去。
赵谰当然不知道他如此谨慎还是被人盯上了,他正急速的在小巷子之中穿梭,向坊市出口走去。这条路是他一进坊市就在坊市缩略图上构思好的,即快速又人少,不会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不过此时跟在他身后的那青年老三就有些惊讶了,他显然没想到赵谰对坊市如此熟悉,不过此时他也没时间分心多想了,因为他和赵谰的修为差不多,但他可没有赵谰那么强的肉身,因此只能勉强跟上赵谰的速度,也幸好他只要远远的跟住赵谰就行了,不然要比速度的话,早被赵谰甩出几条街了。
赵谰七绕八绕两刻钟后,终于走到坊市出口,毫不犹豫他立即拿出令牌打开了坊市出口,向坊市外走去。出了坊市后,赵谰没有放出飞行纸鹤,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就直接步行向吴师叔指定的方向走去。赵谰前脚刚走,后脚那青年老三就气喘吁吁的从坊市之中走了出来,看了赵谰身形消失的方向一眼,放出了一张传音符后,也向那个方向跟了过去。
此时赵谰还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前有伏兵,后有追兵,他正快速的向预定地点赶去。赵谰速度极快,半刻钟后就来到了离吴师叔指定之地仅有五十里的一处森林之中。到了这,赵谰的心底不自觉的就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正是计划在这儿等约定时间到来,再前往那指定之地与吴师叔相会。看到这计划之中的森林,赵谰舒了一口气,迈步向里面走去。
赵谰在森林才走了几步,就突然从脚底生出来几根小臂粗的藤蔓将他的脚缠得死死的,一动也不能动。赵谰脸色当即一变,刚刚想脚上用力将藤蔓挣断时,左侧就有一股炙热的气息直向他扑来。生死危机就在眼前,赵谰想也不想,两手齐动,左手向左侧凝出一个金盾术,挡住那炙热之气,同时右手向脚下打出一记金剑术割断缠住脚的藤蔓。
脚下藤蔓一断,赵谰立即屈膝一蹬,借着这股弹力向后方跃去。但赵谰显然不想如此被动,人在空中他就掏出一把火属性符篆向左侧扔去,不仅如此,他还用另一只手暗暗打出三道金针术就跟在符篆的后面向左侧的飞去。刚做完这些,就听见一阵巨响传来,赵谰定睛一看,他刚刚站立的地方被一团火焰炸的一片凌乱。即便人在空中,赵谰还是惊出一身冷汗。赵谰借着双腿产生的力量向后一下子跳出四五丈远,落地后还想向滑行了两三丈远,彻底脱离了刚刚站立的地方后,他才止住了身形,此时他才向刚刚那火焰发出的地方看去。
发出火焰的人正是那青年摊主,他根本没有想到赵谰的反应如此之快,连如此必杀之局也能如此轻易的脱离,而且还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等他回过神来时,赵谰的符篆攻击已经近在眼前,他来不及闪避,只能迎着符篆连施数个防御法术来挡住攻击。这青年也有炼气六层的修为,施展的法术威力也着实不凡,赵谰的一把符篆攻击被他的几个防御法术尽数挡了下来。挡住这些符篆攻击后,这青年舒了一口气,心神一下子放松下来,正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几股锐利之气冲入他的体内,这些锐利之气顷刻间就将他的内脏搅得千疮百孔。这青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气绝身亡。
赵谰看偷袭之人被他的金针术击毙,长舒了一口气,正要放松心神时,突然背后寒毛乍起,接着他就感到锋利的气息从背后向他袭来。赵谰此时刚刚做过激烈的动作,腿上根本来不及再次发力,生死危机面前,他当机立断右脚往前踏一步成半跪姿势,并且又往下一低。等赵谰做完这些动作时,那锋利之气正好贴着他头皮飞了过去,一直将他身前的数棵大树拦腰截断后才消散在空气之中。
赵谰看见这一幕,来不及惊悸,害怕那发出攻击之人再次偷袭,他立即双腿发力向前跃去,并且在空中翻转身体向后方连发数道金剑术以作掩护。在赵谰后方发动偷袭的正是面容粗狂的老大,此时他手持长刀、面色阴沉。这老大看见赵谰的动作,也是有些惊讶,他举起长刀正要再次发动攻击时,赵谰发出的金剑术已经到了身前,他只得放弃再次攻击的动作,先挥刀挡下那几道金剑术。
赵谰翻转身体落地后,害怕再次遭到偷袭,在落地的瞬间右腿发力推动身体向左侧跳去,又跳出几丈远。再次落地后,赵谰才向那粗狂男子望去,他并不认识这男子,记忆中也未有此男子的印象,也就是说,他没见过这个人。虽然疑惑这两个人为何会在这里埋伏自己,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发现粗狂男子后,赵谰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掏出十几张符篆向他打了过去,打完符篆后,赵谰还嫌不够,又连发数道金剑术,一起向粗狂男子打了过去。
粗狂男子刚挡下赵谰之前发出的几道剑术,又见赵谰落地后连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就向他发出一堆攻击,当即就脸色一变。不过这男子显然斗法经验极其丰富,面对赵谰的攻击虽有些惊讶,但却一点儿都不慌乱。只见他并未像之前的那青年一样发出防御法术来抵挡赵谰的攻击,而是直接打出几道攻击符篆迎上赵谰的攻击,借着攻击符篆拦住攻击的缓冲时间,他将真气集中在脚上,接连几个跳跃就脱离了被攻击的范围,轻而易举就让赵谰的攻击全都落在了空处。
赵谰远远的看见这一幕,当即脸色就又是一变,他虽然知道自己的攻击伤不到这个炼气七层的偷袭者,但也没料到这些攻击竟然连这偷袭者的衣角都没摸到,甚至连真气都没消耗多少。看到这,赵谰的脸色已经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他知道这次恐怕不好脱身了,如果不小心一点儿,杀身之祸就在眼前了。
那粗狂男子避过赵谰的攻击后,并没有一味的等待赵谰再次发动攻击,他直接就挥动长刀向赵谰连着发出十几道刀气来。这些刀气的威力赵谰之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可不敢硬接,当即他就像那粗狂男子一样打出几道符篆攻击拦住刀气,之后脚下连连发力跳跃,脱离刀气的攻击范围。同时在移动的时候也不甘示弱的再次向粗狂男子发出攻击,虽然知道伤不到他,但也不能一味防守,久守必失的道理赵谰还是很清楚的。
面对赵谰的攻击,这一次粗狂男子的面色已经不显得那么惊讶了,只见他像刚刚一样,先发出攻击缓冲一下,接着就几个跳跃避开攻击范围,并且也向赵谰再次发出攻击。不一会儿,两人就用如出一辙的方法接连交手几次,但显然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对方。两人之间好像陷入一种另类的僵持之中,但赵谰只是炼气五层,而那粗狂男子乃是炼气七层。虽同是炼气中期修士,但二人的真气量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这种僵持的结果恐怕对赵谰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更何况这粗狂男子还有一个三弟在后面向这里赶来,一时间赵谰好像陷入了一个必死之局之中,他该如何化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