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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凤舞水寒

这一刻,不仅仅是流沙的人震撼了,连墨家的人也震撼了,因为只有他们才清楚,何为易水寒?使用易水寒,剑的速度固然会快到一个极致,但往往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与之相匹配的东西和代价,所以,要使用易水寒,要增加出剑速度,只能使用舍弃防守的极端招数,只有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剑上,才能发挥出最完全的攻击。

    易水寒!这世上最危险的东西。

    不止会伤别人,还会伤自己。

    而刚刚高渐离所使用的,便是易水寒。

    就连流沙的人也不得不感叹,易水寒,果然厉害,以此同时,他们也不得不在惋惜,易水寒确实很厉害,可惜,他的对手是白凤。

    “你以为这样会有什么改变么?”白凤冷冷一笑,似乎对刚刚高渐离的易水寒毫不在意。

    墨家的人不知道,到了如今的地步,白凤凭什么还如此的自信,还如此的骄傲,如此的不屑,连高渐离听了此话都是为微微皱了眉头,他亦不解,但隐隐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骄傲的人,只有有骄傲资本的人才会骄傲,只有本身就很强大的人才有资格骄傲,不然只会是一个笑柄,但白凤是那样的人吗?

    他是因为骄傲而强大,又或是因为强大才骄傲?总之,高渐离隐隐能察觉得出来,白凤并没有使出全力,不然白凤也不配最为流沙中四大天王之首,而实力堪比卫庄的白凤,更不可能只有这些。

    “他不会在一开始就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卫庄看着白凤,淡淡的笑意依旧。

    “我说过,你太慢了。”白凤神情淡漠,头缓缓下低,手臂抬起,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就算你能同时攻击两个,那么,你能同时对付六个人吗?”以此同时,以白凤为中心,向两边,突然出现了六个一模一样的白凤,与之前的一样,不是幻觉,六个白凤,一模一样。

    墨家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惊,两个白凤,就已经给了他们那样大的震撼,而六个呢?

    高渐离缓缓抬头,看向六个一模一样的白凤,微微有些失神,说道:“这次,是六个吗?

    白凤的最大杀手锏,凤舞六幻。

    这个世界上,见过此招的人,不多,就是流沙中的人,都不一定全见过,因为见过此招的人,几乎都已经死了,而那剩余的不是几乎的人,出了异常强大的人,流沙的人,便只剩下轻舞。

    所以,过早使用易水寒,这是高渐离最大的败点。因为高渐离的底牌已经用出来了,而白凤的底牌还在,所以,高渐离被击中了。

    “易水寒的攻击是全方位的,不会给对方有出手的机会。为什么,我舍弃了防守,竟然反被他利用。明明没有看见他出手,难道……”猛然间,高渐离想象到了什么一样,愕然抬头,看向白凤的手。

    一片羽毛。

    在简单不过的羽毛,可是高渐离很清楚,那不是羽毛,或者说,那东西到了白凤的手中便不再是一片简单的羽毛,而是羽刃,白凤的武器,像羽毛一样轻柔,却锋利如刀,但因为好久没有使用了,所以被忽略了,霎时,脸色变得苍白,嘴角的笑有些苦涩,自己竟然忘记了对手最厉害的武器。

    不错,白凤的武器就是羽刃,羽刃并非暗器。作为一种武器,只不过,大部分人看不见而已。因为它太小,它平常,才常常被人忽略,就对手往往就是因为忽略,而丧失掉了自己的命。

    一张纸,一片叶子,亦能要人性命,那么一片羽毛呢?

    白凤说道:“舍弃防守,就注定你会输给我。”

    “他是怎么发现的?”

    “你不知道么,羽毛总是随风而飘。它可以知道寒流的动向。通过它,我能看见你最弱的地方。”白凤两只手指间夹着羽刃,眼眸微抬:“易水寒的剑气虽然没有破绽,但是暴风中最平静的地方却往往是风的源头。在万里高空中,把握风的动向,才能驾驭它。”

    羽刃甩出。

    “你用这种招数对付能驾驭风的我,这是你最失策的地方。你招数的弱点恰恰就是在水寒剑刃的另一侧,它全力攻击所投下的阴影背后。”白凤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剑刃的另一侧?”高渐离的声音带了些苦涩,唯有他,剑的主人,也才最了解剑的弱点,易水寒的弱点。

    普通人根本无法发现的毫厘间的一丝空隙,对于白凤,却已经足够。这边是高手和高手间的较量,差的往往只是这一分半毫。

    “和易水寒相反,快到极点的速度,使凤舞六幻拥有完美的防守,在蛰伏中等待一瞬间的重生。羽阵不过是障眼法,他的羽刃才是凤舞六幻的关键。一旦出手,就是最致命的一击。这场攻击和防守之间的较量,高渐离已经被寒毒所伤,撑不了多久了。”卫庄看着场中变化,眉头稍挑。

    此时,天地一片静寂,羽刃击中高渐离,一手持剑,卒在地上,单膝跪地,正如卫庄所说,他却是撑不了多少了,低着的头,喃喃自语:“水寒剑刃的背后……”

    思绪霎时飞回到了十三年前,在十三年前,也有着那样的一个人,告诉了自己,水寒剑刃背后的破绽,那个人叫荆轲,他的大哥。

    十三年前的日子,还在脑海之中,记忆中的身影,似乎总是会捧着一个酒壶,亦或是一个酒坛,大笑着说着,交情是喝出来的,不喝酒怎么交朋友呢?这样的好酒,不如我先敬你吧。一个自称是酒仙的酒鬼。

    是的,荆轲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和传说中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他的大哥。

    然而那些日子似乎全部化做了灰烬,

    ……

    高渐离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不希望,我的剑只为杀人。”

    荆轲缓缓说道:“我倒认为,剑,是一种信任。”

    “信任?”高渐离挑了挑眉,似乎是琢磨出了什么。

    “我说了嘛,剑是有两面的。如果你必须专一地对付你的敌人,就把另一面交给别人。”荆轲看着高渐离这番,哈哈大笑的拍了拍高渐离的肩。

    “把另一面交给……”高渐离顿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脑海之中似乎出现了一抹光亮。

    “相信你手中的剑,它已经替你作出了选择。”

    ……

    当年的高渐离对这番对话,并不是完全理解,但是这一刻,手中的剑,手中的易水寒已经才生了质的变化。

    “我明白了。”高渐离喃喃自语,缓缓抬起头,看想白凤,说道:“没错,我的背后确实有破绽。但是,我领悟到的易水寒,已经和那个时候不同了。”

    “我很佩服你能撑到现在,不过,同样的招数再使用一次,你认为结果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句话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高渐离起身,虽然身体已经受了极重的伤,脸上笑意依旧,冷漠而又淡然:“这一次我出剑,用的还是你看得出破绽的易水寒。”

    一剑挥出,水寒剑微震,霎时,剑意铺天盖地的向白凤袭去,依旧是易水寒,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整整强大的人,已经看出,这一剑,已经不同,这才是真正的易水寒。即使还是有破绽,但是……确实已经不同。

    “虽然没有你并肩作战,但是,你说得对,剑,已经有了它的选择。”高渐离自语,脸上的神色变得坚定,即便下一刻,他已经没有力气在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得不再一次跪倒在地上。

    白凤双眉微挑,他知道高渐离很强,但没想带在如此境地之中,高渐离竟然还能如此的强。

    眉头渐平,白凤说道:“这场战斗对你来说,已经结束了。”是的,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但不仅仅是对高渐离来说。

    “那你呢?你还可以再继续吗?”高渐离说得很肯定,因为他对自己刚刚的那一剑很有把握,白凤已伤。

    ……

    平局,居然是平局!是的,两个人都到达了极限,不可能再战下去。

    “平局?绝对不能是平局,我必须……必须要救出天明……这是大哥的血脉,不能就这么结束了!”高渐离想要起身,可惜,身体已经到达极限的她,已经没有半点力气,眼看就要到底,却被一个还有些弱小的力量扶住,不是天明还会有谁?刚刚已经不见的天明不知何时有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你……你……不应该回来……”高渐离苦笑不已,自己等着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他可倒好,自己又跑了回来。

    “就算回来,也不该扶你……你你你实在太重了……”天明没好气的说道,自己好心回来,这家话居然还不领情?但话虽然这样说,还是扶起了高渐离。

    “真是个笨小孩儿,你应该逃走的!”高渐离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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