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是重犯,本该直接移送大理寺,但宋惜惜先行将他扣押在京卫府,让京卫府先审讯,再由她来禀报御前,记姬淑慎举报功劳,她再求求情,希望王锵和贤哥儿能早些回来。
而且,顾青舞还关押在京卫府,这两人若是见见面,应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例如沈家那位旁支到底牵涉多深。
两人是关押在同一处,隔着一扇栅栏,对视的第一眼,两人脸色同时大变。
王彪一路被带回来,心里还在咒骂姬淑慎出卖他,如今见到顾青舞,姬淑慎被他抛诸脑后,咬碎了牙吼出一句,“贱人,你也有今日啊,真是恶人有恶报,大快人心啊。”
顾青舞瞳孔微缩,随即是满脸嘲讽,“我是贱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我恶有恶报,你不也一样深陷囹圄?”
“都是你这贱人害我。”王彪扑过去,想要从栅栏空隙里把顾青舞抓住。
顾青舞退后两步,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冷冷讥讽,“窝囊废!”
“你还有脸说?都是贱人你害的。”王彪狂怒至面容扭曲,“若不是你跟逆贼勾结,哄我离开南疆,我如今还是南疆元帅,怎会落得如斯田地?”
顾青舞冷冷地道:“是我哄骗你,还是你贪生怕死,你心里有数,你早就知道我接近你是有所图谋的,只是你以为,我为你怀孕生子,便可捆绑我于身边,不是天下女子都和你家里的黄脸婆一样,视子女如命,亲情,本就是天下间最可笑的东西,你竟想妄图用这可笑的玩意来绑我?你真可笑!”
“是我离开你的时候说得不够清楚吗?你一个没本事,没才能,武功平庸,仗着自己侯爵出身才混得上元帅之位的中年窝囊废,我眼瞎都瞧不上你,早该认清楚不过是交易一场,偏还假模假样说动了真心,真心假意都分不清楚,你还有什么用?废物,等着杀头吧。”
王彪像是要吃人般捶打着铁栏,吼道:“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有本事杀我吗?你连杀人都不敢吧?懦夫。”
“我不敢?那敢说我不敢?你想不想知道你儿子怎么死的?他是被我扭断了脖子,哭都哭不出来,就这么绝了气。”
“随便。”顾青舞一脸的不在意,让本来想通过这事刺激她的王彪彻底破防,像一条负伤的狗狂吠不止。
宋惜惜等人在外,听着这对颠公颠婆的对话,然后她吩咐师爷,“记录下来,便说王彪与顾青舞一起的时候,便要抛妻弃子,休书都写了的,回头找一份休书进去给他摁个手印吧。”
这些都是要在御前禀报的。
休书与和离不一样,正常情况下,和离书会更好,但现在他们的情况不一样,休书更能彰显出王彪的凉薄,更能让百姓同情姬淑慎。
之前便在外头有过这样的舆论,如今王彪落网,再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口供,便等同是官方确定的了。
只是可怜了那孩子,何其无辜啊?投错了生,有了这样凉薄无情自私的父母。
宋惜惜真是心疼姬淑慎和她的孩子们,王彪可以这样对待他与顾青舞的孩子,大概也不会关心姬淑慎和妾室们生的孩子。